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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宋续命五十年的孟拱(上)——风雨欲来

宋祖英武载史篇,

武穆以降鲜开边。

恨天不再生孟拱,

为民再续五十年。

这首小诗是笔者读【中国历代战争史】中的蒙宋战争部分,感慨于大宋积弱、但是却有人在其最后关头为其续杯半世纪,重演宋太祖、宋太宗和岳飞的武功,故作此诗。有人认为,南宋得以抵抗当时地球上最强大之蒙古帝国长达五十余年,其中最功勋卓著者,莫过于本文的主人公——孟拱。

西元1234年,蔡州。正月初五,史载黑气压城上,日无光立国119年的金国(1115-1234),如今最后的残兵败民,龟缩在这一小小的县城里。蒙古军自北面,南宋军自南面,正在昼夜不停地攻打。外面是蒙宋联军名族团结、大烤羊肉,里面是饿殍遍野、人肉相食。是正月初十清晨,孟拱亲自下大了总共令。成千上百的宋军扛着云梯,冲上并不高的蔡州城门。守城的女真人,都已经眼冒金星、奄奄一息。宋军于是潮水般涌入城内,又打开西门让蒙军鱼贯而入。金国最后一位皇帝,尸体被孟拱一刀砍成两段,一半归蒙古、一半归南宋。曾经雄霸欧亚的一大帝国,就这样灰飞烟灭。不过不知孟拱在报靖康之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到过,短短两年之内,曾经合力破金的蒙古和南宋就要兵戈相见。而孟拱,也将在此后的往返救急中达到军事生涯的有一个高峰,在中国的土地上一再打破蒙古兵不可战胜的神话!

(这位长者就是孟拱)

话说金国灭亡,宋理宗亲祭于临安行在之太庙,但猪牛羊三英之首荟萃、实乃扬眉吐气,一扫靖康之耻百年来的低三下四。玉快欢落之于,南宋朝廷也屡屡有人上奏要防着蒙古,于是宋理宗欣然召见了刚自洛阳祭扫宋祖之灵、凯旋归来的孟拱。

……

理宗:现在我们北伐捅了马蜂窝(指南宋在灭金后急于收复失地而开罪蒙古予其以口实的“端平入洛”),蒙古人眼看着就要打过来。要不我们和他议和,你说吼不吼蛙?

孟拱:好好迎战,至于和谈,不是我的分内事……然后说了一堆抗蒙方略

(没有像袁崇焕那样夸下海口说“五年复辽”,是孟拱的最靠谱之处之一)

……

孟拱早就看出宋理宗不顾臣下力谏的“端平入洛”,给了一直虎视眈眈的蒙古战狼以南侵口实。所以他先前灭金、守备襄阳的时候,就已经积极准备。他招募了15000名精锐的中原之士人,在河南南部和湖北北部的樊城、新野、唐、邓等地分别驻防,号为镇北军。鉴于南宋并不控制中原,故此等兵员,极有可能大量来自蒙古灭金战争造成的难民、甚至夹杂着先前俘获的蒙古兵(这也是以后孟拱的常用手段),所以颇有当年西晋北府兵之风范。

(金国灭亡)

1235年,蒙古人兵分三路,展开了全年侵略宋朝的战争。当时的南宋与蒙古边界线,很大程度上是复读了先前的宋金国界。所以南宋的地缘格局,仍然由由西向东,依次分为川陕、荆襄、和江淮三大战区。川陕战区,大致以今天的成都为中心,重庆为预备战区总部。成都平原乃是天府之国,重庆地区则山江林立,被七百年后的费正清钦点为“悲剧的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区”。两地民风习气,也因地理环境大有不同。故而自古以来,西蜀出相(文人),如司马相如(流落此地)、李白(祖籍江油)、鱼玄机(长居成都)等。东巴出将,如三国时代被张飞义释的严颜等。四川和陕甘交界处山脉纵横,是古来蜀道难之样本。蒙古西路军先锋起初,屡屡为此地宋军借助地利和巧记所败。不过随着大军云集,确实是打开了缺口。不过蒙古军再南下,虽然易于破坏成都平原、却难于攻略重庆山地、尤其是后来余玠打造以钓鱼城为典型的山城(至少七十余座)之后。即使完全攻占巴蜀,顺流而下,还要经过荆襄之南宋防区,才能直抵最接近宋都临安的江淮地区,费时费力。

(南宋川陕路)

而荆襄战区,以襄阳(包括汉水以北的樊城部分)和荆州为中心。此地是九省通衢(按照后来清代的省份划分)、江河湖溪、鱼米之乡。一直到今天,武汉的东湖都是杭州西湖的四倍多大,而这还远远比不上作为武汉第一大湖的汤逊湖。湖北被誉为千湖之省,乃是近世(近代早期)以来中古及以前那个更为庞大无比的云梦泽之残留。此地多为平原,主要依靠长江和汉水等配合水军防守。然而一旦襄阳被攻克,那么敌军顺流而下,则整个江南危矣。

(南宋荆湖路)

至于江淮地区,后面的大后方就是行在临安(杭州)。而像京口(镇江)、寿春(寿县)等一大批重要城市,都作为此地泽国之要塞傲然挺立。此地水网纵横,量产丰富。然而淮河及其众多支流及衍生湖如洪泽湖和高邮湖(分别是这一地区最大的两个湖泊)等,容易水涨,造成入侵军队行军困难。从五胡乱华一直到南北朝,隔江淮对峙的南北政权,无论是南侵还是北伐,都屡屡受制于乃至需要积极利用这种水文条件。

(南宋淮南路)

所以,蒙古军队虽然此前打遍欧亚几乎无敌手,然而面对南中国复杂的地形和酷热的气候,一多骑兵、二少战船,均不利于在川陕或是江淮展开。未有寻求荆襄地区的中路突破,才是坠吼的。所以先前蒙哥就在试探性进攻时吃了大亏,殒命于钓鱼城下(今重庆合州),而后来忽必烈围困五年也要打下襄阳、接下来从临安到崖山,就易如反掌了。

孟拱作为荆襄地区事实上的一把手,他接下来的种种规划与作战,大抵也是因地制宜,根据荆襄乃是川陕(后来屡屡被作为救火队长使用)的地形条件展开。

端平元年的人们,都以为进蔡灭金寺孟拱所能达到的武功极致。然而在接下来血与火的考验中,他将真正无愧于自己战神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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