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第一次面见慈禧后,失望地在日记中写到,两宫太后“才地平常,见面无一要语”。慈禧所在的位置决定了她的文化水平——谕旨错字连篇,但不妨碍她成为一位政治手段高超的“文化人”。
咸丰十一年 ( 1861) 慈禧太后与恭亲王奕诉联合发动辛酉政变。政变之前,慈禧在热河亲自起草上谕,对肃顺、载垣等顾命八大臣治罪。从这道上谕可以看出慈禧的真实书法水平:字迹歪斜,笔力稚嫩,且全文237字错了13个字,语句不通顺,连自己都看不下去,在结尾处注上‘求七兄弟改写’,也就是光绪皇帝的爸爸,咸丰皇帝的七弟醇亲王奕嚣。
1865年,她又准备罢免恭亲王奕䜣,又亲自起草了一个上谕,依然字迹歪斜,存在错别字,226个字错了10个。这次还是自己都看不下去,叫来文渊阁大学士乌齐格里·倭仁,命其“汝为润色之、润饰之”,要他帮忙好好改一下。
▲慈禧罢免恭亲王奕訢的谕旨手迹
▲慈禧亲笔手抄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据《清碑类钞》记载,慈禧经常赏赐给王公大臣们自己的书画作品,以示意恩赐并笼络人心。但上面这样的书法怎么拿得出手?这一点难不倒老佛爷,她亲自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出18名书画高手,唯一的职责就是为慈禧写字作画,这些画师被分成三组,每组每月为她创作十天,至少要为太后作六十幅书画。
其中有三人最为慈禧喜爱:缪嘉蕙,云南人,专为慈禧画以花鸟工笔画;屈兆麟,北京人,专为慈禧画花鸟松鹤等;王韶,浙江人,擅长工笔画,出宫回到浙江后服毒自杀,不知死因是否与在慈禧身边呆过有关。
慈禧在这些画师们上交的书画作品中,挑选出自己喜欢的留下,然后盖上自己的名章,命翰林院的学士在上面提上相关的诗句,在宫里宴请群臣之际,她就把这些画拿出来送人。现在市面上流传着钤有“慈禧太后御笔之宝”印章的诸多绘画作品,和一些一人多高的大字立轴、对联等,都是这样流出宫的,除了那枚印章是真的外,没一个是慈禧的真迹。
在清朝,满族女孩小时候是不能上学读书的,但慈禧是个例外。她爸爸叶赫那拉·惠征是吏部的“笔帖式”,专门负责吏部的公文印发、满汉文互译工作。有这样一位爸爸,慈禧自然有别于其他的满族小女孩,她6岁时就能用满汉双语背诵《百家姓》、《千字文》、《声律启蒙》等大部分蒙学经典,其文化水平应该是高于后宫女眷的,但她的文化水平到底有多高呢?
当时的湘军统帅曾国藩可以告诉我们答案。1861年咸丰驾崩后,慈禧垂帘听政,帝弱母强,曾国藩第一次面见慈禧后,失望地在日记中写到,两宫太后“才地平常,见面无一要语”。这里写到的“才地平常”,不是仅仅指慈禧政治见解、政治才能平常,同样也指向她个人的文化素养、知识才智等都很平常的。曾国藩是军事、文学、书法大家,他的这一评价可佐证慈禧文化水平并不怎么高。慈禧统治中国47年,靠的不是自己有文化,她重权在握,有玩弄权术之谋,却无兴邦定国之才。
参考文献:
[1]魏得胜.慈禧与她的帝国[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8.
[2]杨红林.慈禧回銮[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7.
[3]马平安著.慈禧与晚清六十年[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7.
[4](英)约翰·奥特维·布兰德,(英)艾特豪德·拜克豪斯著;房新侠,杨丹译.慈禧统治下的中国[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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