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孽缘(连载连载八)
作者 憨子
引言
自从弗洛伊德发明了“俄底浦斯情节”之后,心理学普遍认为母子之间是存在着互恋情节的,这种情节在特殊的环境和背景之下会发展成为现实的禁忌之恋。西方的现代心理学在对禁忌之恋的调查研究中又引出了一个新的理论,即血缘关系非常近的成年人之间有一种“遗传性性吸引”,这是双方有着相同的遗传基因所致。这种“遗传性性吸引”在特定的条件下(如不在一起长大)会导致嫡亲之间的不伦之恋。
不幸的是,这两个理论在妙香与慕生这对母子身上得到了验证,他们如恩格斯说的那样,“仅仅为了能彼此结合,双方甘冒很大的危险,直至拿生命作赌注。”这最终导致他们像飞蛾扑火般的为自己的禁忌孽恋牺牲了自己的一切。
第八章 潇潇雨打玫瑰奄
十三
慕生的新居在城市另一头的一个高档小区,那里没有人知道慕生与妙香的关系,妙香也从来不去这个小区,想见了都是慕生回到老房子去。一个阶段之后,慕生与一个三十大几的(剩)女结婚了。
社会上有一个普遍的看法:“剩女一般都是女人中的精华,剩男多是男人中的人渣。”道理是精英女人自视甚高,都想挑选比自己更能行的男人,至少也要和自己一样是青年精英,但男人中的精英毕竟是凤毛麟角。受传统的大男子思想的束缚,这些“凤毛麟角”们又多不敢娶精英女强人为妻,于是再差的女人都能找到合适的男人,而精英女强人们却更多地成为剩女。正因为这些剩女的精明强干,人们多喜欢说这些剩女是“圣女”。
慕生的这个妻子高岚就是这样的“圣女”,尽管她眼头很高,但进入大龄剩女行列的她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做务实的挑选。她看中了慕生的钻石王老五身份,虽然自己比慕生小十四五岁,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了慕生。
慕生与高岚婚后的生活应该说是琴瑟和谐,至少在高岚看来是这样的。人都说老夫会疼少妻,慕生更是这样,虽然心里还装着妙香,但高岚的美貌与年轻靓丽依然让他非常喜欢。没有妙香在身边,他把高岚服侍得很是快活。投桃报李,面对慕生周详备至的关心,高岚也对慕生体贴入微,让慕生好不高兴。
人常说两人相处会日久生情,同样的道理,两人分开也会日久情淡,慕生与高岚感情逐渐加深的同时也与妙香的感情逐渐淡漠。如果说最初他还隔三差五的回去看妙香,到后来十天半月也也回不去一次。他对妙香的爱情逐渐都转移到高岚身上,剩给妙香的只剩下了母子亲情。
人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高岚正逢这如狼似虎的年纪,而慕生却已经是奔五的年纪,精力逐渐不济,一进一退,慕生应付高岚都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就自然地放弃了与妙香的亲热。
一年之后,高岚终于怀孕了,出于对传宗接代的敬畏,慕生的心思更是放到高岚的身上。
此时的妙香年事已高,对夫妻之事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但多年来她与慕生的朝夕相处已经成为习惯,更要紧的是她对慕生的爱中更多的包含着对她的广才哥的爱,尽管是她要求慕生分出去另住的,但时间长了她还总是怏怏的。
事情到了高岚临产的时候起了波澜。
高岚是高龄产妇,保胎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求子心切的慕生很决绝的让高岚辞去了工作在家专心养胎,自己除了细心的照料高岚外,也坚决的停止了与高岚的做爱,但男人的本能又促使他不能不想那方面的事情。在荷尔蒙的强烈促使下,他又恢复了与妙香的旧情,背过高岚与妙香卿卿我我。此时的妙香已经是年介古稀,对那方面的事情已经基本没有欲望了,但因为对丈夫和爱子的双重的爱,她又总是乐于接受慕生的温存,并在这温存中享受快乐。
高岚毕竟是高龄孕妇,临产前问题越发不能离人,产后更需要人服侍月子,高岚的妈妈身体状况不好,来了两天就回去了,慕生还要上班,夫妻俩商量只能叫妙香过来照顾。
妙香来了,可因为与慕生有那么一层关系,更担心重演徐婷的故事,在高岚面前与慕生相处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心里本能的忐忑不安,也因此总像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不敢面对慕生的眼睛,但又忍不住的偷看一下赶紧低眉躲避。不得已必须说话的时候,又忍不住的不断斜眼观察高岚的反映。慕生也一样,当他与妙香说话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眼观察高岚的神态。
高岚是什么人,“大龄圣女”,女人尖子中的尖子!妙香母子的表现岂能逃过她的法眼。起初只是觉得奇怪,时间长了心里就直犯嘀咕:“这对母子怎么这样?”她曾经就此问过慕生,慕生以他高龄娶妻很不容易,母亲从来就胆小怕事,害怕惹媳妇不高兴为由解释,高岚半信半疑,但也不再深究了。
孩子满月之后,妙香就要回老屋单住,高岚很喜欢这个婆母,就再三挽留,慕生却一句劝阻的话都不说。妙香回去之后,高岚发现慕生每次下班回来都要左顾右盼,好像寻找什么又没有找到的若有所失。问他,他都说“没什么”。高岚想到妙香服侍她的这几个月里,自己滴水不沾,饭来张口,现在要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洒扫厨庭等等家务常常要等慕生回来做,这是否这让他有些烦,所以不快乐,于是就就要慕生把妙香再接过来,但慕生却坚决不肯。高岚问为什么不肯?慕生回答:
“我妈都七十的人了,我不能让她再受苦累了。”
“正因为妈年龄大了,你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的守在家里。”高岚说。
“她独处惯了,不喜欢人多。”慕生答。
“不对,你说的不对!我看妈很喜欢孩子,抱上亲的。再说了,年龄大了更应该与我们住一起,万一有个事我们好照应。”
高岚说的很有道理,慕生也知道高岚说的很有道理,他又何尝不想把妙香接过来颐养天年?但他有自己的秘密,这是绝对不能让高岚发现的,他不能让高岚成为徐婷第二。于是他就强词夺理:
“你不能诅咒我妈有事,什么万一啊?”
“我怎么诅咒你妈了?想不到你这样不讲理!”高岚反驳慕生。
“我当儿子的知道应该怎样照顾妈,我会经常去看,不要你操心。”慕生继续他的不讲理。
见慕生这样不讲道理,高岚觉得奇怪,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联想到她在妙香服侍她的这几个月里的奇怪表现,忽然想到这母子俩肯定有什么秘密怕她知道。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当儿子的应该照顾妈,我当媳妇的也应该照顾,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
“秘密”两个字让慕生震惊,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高岚,沉默了一会儿后语无伦次的说道:
“什么秘密?你胡说什么,我们哪有什么秘密?”
说着话,慕生额上的汗珠子都下来了。
慕生的表现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高岚一下子就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这对母子之间一定有秘密!但她不愿意影响夫妻关系,见慕生这样也就收住了话题。
“好了,没有就没有嘛,看把你急的。”
慕生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
“我最怕人不相信我。”
“好了,我相信你!我只是怕妈孤独。你上着班还要经常去看妈,我现在辞职在家更应该经常去看。”高岚说。
“你就不要去了,公交车拥挤,孩子又小。”听到高岚要去看妙香,慕生连忙阻拦。
“好吧。”高岚嘴里这样答应慕生,心里却更怀疑了。
那一夜,慕生辗转难眠,反复的想着这个事情。他明白高岚并没有打消怀疑,并且依据高岚的性格,她极有可能会把怀疑追查下去,这该怎么办呢?
慕生的翻来覆去当然逃不过高岚的感觉,她明白她的话触动了慕生的深度机密,于是决心仔细的观察慕生的行为,悄悄的探索慕生的秘密。
她这一仔细观察就觉得有个现象特别蹊跷,那就是慕生总是喜欢在下班后单独去看望妙香,如果她要求一起去时慕生总会找借口推脱,而且每次从妙香那里回来表情总有些异样,尽管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女人的第六感官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问慕生时慕生总是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这就更加重了高岚的怀疑。
事有凑巧,慕生每次发工资都是全部交给高岚,但这次有个同事因急事借去了5000元,回来后向高岚说明情况,高岚表示不信,说:
“你把钱给妈了就给了,何必骗我说同事借去了。”
高岚知道妙香经营服装店收入不菲,跟前有的是存款,她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玩笑刺中了慕生的忌讳,让慕生急赤白脸的对她大发脾气。
高岚从来没有见到慕生发这么大脾气,忍不住一顶,两口子就此吵了起来。这一吵不要紧,话赶话的,这高岚就说慕生与妙香的母子关系不正常,并扬言她会调查清楚的。这算是掐住了慕生的咽喉,慕生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了大半,立刻软了下来。
两口子吵架没有短长,是白天吵架晚上和。当晚高岚就忘了她说的话,温存着向慕生表示道歉。但慕生却一直在思考,这高岚要深究的话,他与妙香的关系迟早要露馅,他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刘彦强,笔名憨子,陕西咸阳人,高级教师。从事高中思想政治教育四十年,为全国知名政治教师,曾在各类教育刊物发表教研论文180余篇,主编出版《青少年心理行为咨询》丛书、《中学思想政治课学习指导》丛书、《学习心理学》以及多种教辅读物。教学之余涉猎散文诗歌,有百余万言杂谈以及诗词散见于多种刊物。退休之后笔耕不辍,出版《坡刘村志》、《草根憨语》等书,有《佳儿传奇》等小说问世,散文以哲理性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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