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书铁券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宗谱文化研究的深入，我们发现，有些家族在宗谱里面记载古时候某位祖先在朝廷担任大臣或将军，功勋卓著，被皇帝赐予“丹书铁券”，具有免死的特权，甚至可以子孙世袭。这些家族在宗谱里面对丹书铁券极为重视，事在情理之中；但是，另一些家族也许是处于羡慕吧，竟然伪造历史，号称祖先也得到过“丹书铁券”，到处炫耀，其实经不起推敲。

 

那么，“丹书铁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时代起源的呢？延续到哪个时代为止？“丹书铁券”真的具有免罪免死的特权吗？真的能够子孙世袭吗？草包愚钝，搜集了一点资料，略作介绍如下：

 

历代传说中的“丹书铁券”，民间也称它为免死牌。丹书铁券起源于何时？据资料记载，早在战国时期，就有写丹书以赋特权的做法。西周时代的《周礼·秋官·司约》载有“书于丹图”之事。汉代经学家郑玄说：“今俗语有铁券丹书，岂此旧典之遗言。”可见，这种特权证件在汉代以前就有了。西周的“书于丹图”的事由，也确实能够赋予某人以某种特权，然而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丹书铁券”。

 

以丹朱书于铁板，作为特殊券契颁给臣属，起源是在西汉初年，发明权应归汉高帝刘邦。据《汉书·高帝纪》记载：“（汉高帝）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券，金匮石宝，藏之宗庙。”这种铁券从中剖开，分为左右两块，左颁功臣，右藏内府，都要永久保存。如果功臣本人及其后代犯了死罪，取两半券合二为一，推念其功，可获赦免。像为刘邦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萧何、张良、韩信、陈平、周勃等人，都持有皇帝发给的丹书铁券。这种具有免死效力且可传之子孙的铁券，不同于一般契约，在颁发的时候要举行隆重的庆典。因此，丹书铁券是皇帝让功臣世代享受免罪特权的一种证券。

 

因为是用丹砂在铁板上填字，故此得名。丹书铁券，瓦状，高一尺余，宽二尺，分左右两块，左赐功臣，右藏皇室内府。如果功臣或其后代犯法，则取券合之，帝王推念其祖先曾经立下的功勋，予以赦免。丹书铁券，既是一种特权的凭证，又是皇帝笼络、驾驭功臣勋戚的很好手段。后来，为了表示铁券上承诺的庄重与神圣，填字时有的用金，有的用银。民间又称它为“金书铁券”。

 

封建帝王历来声称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听起来简直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他们又不时把丹书铁券赐予功臣，搞“法外施恩”，铁了心偏袒手下功臣，其实只是一种缓兵之计罢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一旦坐稳江山，掌控权力，“丹书铁券”又能奈何？承诺只是手段，争取对方信任和卖命，维护自己的统治才是目的。皇帝赐功臣以丹书铁券，不就是一场隐含风险的政治交易吗？

 

 从西汉开始，丹书铁券一直被统治者乐意使用。不过，在形式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如南朝时梁变为“丹书银券”；隋朝又改为“金书铁券”；唐代又把“丹书”发展成嵌金；辽代继续升级为“丹书金券”，变得越来越珍贵，越来越不容易假造了。明代的朱元璋同样看重这种东西，他刚刚登上皇帝宝座，就仿照唐代铁券的样式，制作出一批“免死牌”。如洪武三年（1370）十一月，朱元璋赏赐功臣，封李善长、徐达、李文忠、邓愈、冯胜等六人为国公，自汤和以下封侯者二十八人，每人都赐“丹书铁券”，是历代颁发这种特殊凭证最多的一次。

 

我们在传统戏曲、故事和小说中，常见某某功臣或他的后代，持有皇帝特赐的“免死牌”。拿了这件宝物，虽犯死罪，也可赦免，多者免九死，少者免三死，还有的除谋反大罪之外，不论该死多少次，也保管你无事。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丹书铁券”真的能够“免死”吗？请看北宋末年，《水浒传》里的“小旋风”柴进自以为是什么“后周柴世宗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赐予丹书铁券在家”，有恃无恐，结果让殷天锡收拾得差点儿死在枯井里。再看明代初年，大将徐达是明朝开国的第一功臣，明太祖曾赐丹书铁券。但是后来生了背疮，忌讳吃鹅肉，明太祖却蒸了肥鹅，给徐达送去。“不要随便相信承诺，因为承诺只有在当时是真的。”看即便是帝王丹书铁券的承诺，也很难保证。如果遇到贪官酷吏、恶霸地头蛇，“县官不如现管”，丹书铁券甚至可能一文不值。

 

从某种意义上讲，还真得应该“感谢”殷天锡、朱元璋，正是他们，无情地撕下了丹书铁券的假面具，露出了虚伪而又残酷的真面目，使众多有恃无恐的“金枝玉叶”不再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