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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海经方会议黄仕沛教授讲稿:岭南伤寒“四大金刚”医案管窥

珠海经方会议黄仕沛教授讲稿:岭南伤寒“四大金刚”医案管窥

广州市越秀区中医院 黄仕沛

清末民初岭南中医有四位杰出的经方家,人称伤寒“四大金刚”。他们是易巨荪、黎庇留、谭星缘、陈伯坛

他们意趣相投,都是儒而通医,弃儒就医,他们热衷于中医教学,立足临床,培养了一大批中医人材,留下了一批珍贵的医案。前人谓:“读书不如读案”、“宋后医书,惟案可读”,这些医案对学习、研究仲景学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参考资料

易巨荪(~1913),广东鹤山人,出生于中医世家。1894年(甲午)广州鼠疫大流行,应邀任“十全堂赠医局”主席,与黎庇留、谭星缘等一同,合议用升麻鳖甲汤治疗鼠疫,活人无数

曾著有《集思医编》一部,已佚

《集思医案》一部,所载易氏1883~1894年间医案,共62例。其中危急重症共46例,包括鼠疫7例(占47%

可惜此书并未刊行,据说仅存手抄本一本,现藏广州中医药大学图书馆

值得称颂的是四大金刚常切磋医学,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易氏自己写道:“庇留以孝生员兼大国手,精伤寒金匮,为吾粤诸医之冠,厥后善悟,之二君者,与予为心性之交,每于灯残人静、酒酣耳熟之际,畅谈灵素略论之理,意思层出,足以补前贤所未逮。”

陈伯坛(1863~1938),广东新会人

少年时有一位同窗借了本《伤寒论》给他,阅后爱不辞手,叹为“天书”,自后废寝忘餐,钻研仲景之学。在书院庭内有一玉兰树,他读《伤寒论》时,常在树下边读边扯其枝叶,不意间日久此树枝叶殆尽。用他自己的话说,读伤寒论常“揽卷死活过去”

甲午科中举,却无心仕途。无独有偶,上海经方家曹颖甫也是举人出身,弃儒就医

1905年任广州陆军医学堂中医总教习。1924年任教于中医夜学馆,1930年迁香港,设“伯坛中医学校”,培养了大批中医人才,彭泽民(中医研究院顾问,农工民主党全国副主席)、程祖培、钟耀奎等省港名医皆为其弟子

著有《读过伤寒论》、《读过金匮十九》、《麻痘蠡言》等著作。惜未有医案专辑,仅见医案十一则(连同曹氏《经方实验录》中提到一则,计十二则),散见于其他刊物中

黎庇留(1846~?),广东顺德人,秀才出身。著有《伤寒论崇正篇》一部。《黎庇留医案》共载50例医案。其中38则是危重症

谭星缘,生卒年代不详,广东南海人,举人出身,著述情况不详。其侄儿谭次仲,为广东名医,观点与陆渊雷相近,提倡中医科学化。著有《金匮削繁》、《伤寒评志》等书

一、法宗仲景,宜古宜今

四位医家都是尊崇仲景之学,认为仲景学说是自成体系的,要还中医本来面目,必须深入探究经方医学,并且要不受“旁门”的干扰,以仲景解仲景

例如:陈伯坛认为历代注家多有违仲景原意,所以他著《读过伤寒论》是“羞与注家为伍”,“是书非集注体裁,无一句敢取材于注,但求与仲圣之言,诠相吻合。”

为什么书名叫“读过伤寒论”?他说:“自今伊始,其未读过伤寒者,当读伤寒,其已读伤寒者,当读过伤寒。”

由于后世医学与仲景之学相去渐远。所以他的学生林清珊在序中说:“仲景书必跳出旁门方可读,犹乎段师琵琶须不近乐器十年乃可授,防其先入为主也,亦恐告非其人也。”

《伤寒论》可算是一本奇书,是中外古今医学书藉中被人注释最多的一本,大约有三百多家(一说800多家,已出版的各类研究性著作超过1000种,日本就有100种以上)

所以陈的弟子邓羲琴说:“一本有一本之伤寒,一家有一家之仲景,家家自鸣为的派圣道,所以至今未大同。”

后世的很多注释都非仲景原意,故林清珊说“注伤寒者无异于删伤寒”,此书是“以伤寒句话释伤寒”。仲景的学说是“宜古亦宜今”的。

二、排除世俗干扰,用药以仲景为依归

1.柴胡

仲景有九方用柴胡,小柴胡汤、大柴胡汤以之为主药,用量是半斤,相对常用的桂枝类方、麻黄类方来说,主药麻、桂都是三两,用量是较重的

明·张鹤腾《伤暑全书》载有:“柴胡劫肝阴”之说

叶天士更推波助澜,在《三时伏气外感篇》中再次提到:“不知柴胡劫肝阴,葛根竭胃汁,致变屡矣。”

吴鞠通在《温病条辨》提出禁用升麻、柴胡竟然有五处之多(上焦篇16条、18条)

陈伯坛是善用小柴胡汤者,从他的处方真迹看,也习惯用八钱

易巨荪《集思医案》(九):“丙戍岁,同邑吕少薇之妻,生产后数日,大便难,呕不能食,微眩晕。医者用补药未效。延予诊视、主以小柴胡汤,柴胡用至八两。举座()然,以为服此方必死。吕叔骏明经,少薇之叔也。知医道,力主服予方。谓古人治产妇郁冒原有是法,一服即愈。

《黎庇留医案》(17):“潘少干,世医也。其门如市,医品甚好。一日,遇诸途,潘曰:‘谭寨某产妇,昨有邀诊否?’予曰:‘无。’遂携手同至其家。该妇新产发病,六七日不解,胸满,口苦,渴,予以小柴胡加减与之。柴胡用八钱,黄芩仅钱半。潘君问此方之用意。予曰:‘柴胡非八钱,则转枢力薄;黄芩减轻用量,则因新产;恐过于苦寒耳。’仍用半夏以止呕,参姜枣以顾胃,瓜蒌根以止渴。一服即热退,渴止,呕平。”萧熙注释说:“曩者时医颇畏柴胡,即偶一用之,量亦至轻。”“柴胡汤用柴胡八两,古之一两,准今三钱许,当得二两四钱,古方日三服,则每服得量八钱,今人用柴胡,多不过二钱,日二服,每服得量钱许。以今例古,已属太轻,乃有见用柴胡四五分而骇异者,是则极天下之至愚,不是责矣。”

2.麻黄、桂枝

麻、桂二药,为经方之最重要药物。此二药简直不可替代

《伤寒论》有43方用桂枝,《金匮》有56方。麻黄《伤寒论》14方,《金匮》23

世俗一见处方有桂枝、麻黄就以为是伤寒派医生开的。便有几分畏惧,因持有古方不能治今病南人无伤寒等固有观念也

清代东莞有一位经方医生陈焕堂,著有《仲景归真》一书

他写道:予尝窃听药店之内数医相聚,借相谤予。有曰:某人常常用着麻黄桂枝,何以彼独见得伤寒之多乎?有曰:焉不知不是将牛作马乎?予不与他辨驳。但自叹曰,可见彼等以伤寒始用麻桂矣。岂不辜负实甚。

黎庇留也有同样遭遇;《黎庇留医案》(1):予医学既成,仍未出而问世,先慈偶患腰痛,不能自转侧,因不能起食,即代为之亦不愿,焦甚!试自治之。据伤寒论:风湿相搏,骨节疼烦,用甘草附子汤,其桂枝用至四钱。为药肆老医袁锦所笑,谓:桂枝最散,止可用二三分,乌可数钱也?予曰:此未知长沙书为何物,宜不赞同。袁云:医人已数十年,卖药亦数十年,从未见有用桂枝如是之重者。予曰:汝尚未悉此为何方,治何病,汝惟有执之而已。于是朝晚服之。其药肆之桂枝,以此而尽。

陈伯坛亦有此遇;1898年夏月,两广总督谭钟麟患病发热一月缠绵不愈。请陈往诊,来人早告诉陈,总督从不用桂枝,那怕是几分都会鼻衄,受不了。陈见总督穿着棉衣,且汗出涔涔。脉浮弱。陈判断是桂枝汤证。开桂枝汤用桂枝九钱。后来,陈附上洋洋洒洒千言脉论,谭看后,赞其博学,服之,一剂而愈

总督患的是暑病。用桂枝汤力排众议。无独有偶。《吴鞠通医案·暑温门》中载有鞠通自医案一则:“丁已六月十三日,时年四十岁。先暑后风,大汗如雨,恶寒不可解,先服桂枝汤一帖,为君之桂枝用二两,尽剂毫无效验,次日用桂枝八两,服半剂而愈。”见现今时医,每以温病派自称,终身未用过桂枝,其实是“燥”字先入为主,虽有桂枝证,亦视而不见

其实往往被“先夏至日为病温,后夏至日为病暑。”以时间划定暑病,并非根据见证用药

曹颖甫《经方实验录》中载桂枝汤案六则,其中三则是暑天用的。其门人姜佐景曾叹曰:“桂枝汤实为夏日好冷饮而得表证者之第一效方,又岂惟治冬日北地之伤寒而已哉!”曹氏也说:“桂枝汤方独于夏令为宜也。”可见不要被“温病忌汗”及王叔和“桂枝下咽,阳盛则毙”等夸张之说所迷惑

3.升麻

升麻曾几何时被视为升阳之品,其实仲景绝无此说

自张元素提出:若补其脾胃,非此为引用不补。在此暂不讨论归经引经报使舟楫之剂等用药理论正确与否,只讲升麻的功用

其弟子李东垣因而创补中益气汤及升阳益胃等汤方,用参芪配升麻,以升举阳气。接着大多医家肆意发挥,更有发出危言耸听之说,如《本经逢原》说:为其气升,发动热毒于上,为害莫测,而麻疹尤为切禁,误投喘满立至!

李时珍更发挥其想象力,随俗附和对升麻命名作了解释:其叶似麻,其性上升,故名。(后世中药药理多有此附会成分,如沉香性下沉等)

至此,令人对升麻畏之惧之,竟有"升不过七"之俗约。时至今日《中药学讲义》仍然是把升麻编入解表药中,用量是3~10克。基本上无人注意仲景用升麻的经验了

仲景用升麻共有两方,一为治阴阳毒的升麻鳖甲汤,一为厥阴篇的麻黄升麻汤。要注意两方证的共有症状咽喉痛,唾脓血咽喉不利,唾脓血所以两方都用升麻。前者用二两,后方为伤寒论方中特轻的一方,但升麻也用一两一分

甲午广州鼠疫大流行,易巨荪等人运用仲景法升麻鳖甲汤,用大剂量升麻治疗鼠疫无数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

1984年的鼠疫,据当时海关的报告死亡人数达十万人以上,另有一位传教士统计,当时3~6月间广州城中售出9万具棺木。所以比之非典有过之而无不及。

《申报》描述当时疫症凶险迅猛情景:"常有宴饮之际,席未终而身已亡;谈笑之余,音尚存而魂已散。疫症出于俄顷,药石无所用之。“

《集思医案》中记载了7例救治鼠疫的真实案例

第四十案中说:“予与黎庇留、谭星缘二友再三商度,因升麻一味骇人闻见,改汤为散,活人无算。”据谭次仲记载,甲午期间用升麻等药治鼠疫,黎庇留谓治百人中得生还者约有七八十,谭星缘则云只有百分之六十,而其他医生,或不敢用其方法,或用而不当,总之”治验之成绩,不如黎、谭远甚“。

粤海关税务司的法来格在1894年的报告中说:“初起之时,一经染及,多不能治,故殒命者甚多,华医群皆束手。迨至将止之际,华医已经探得病源,亦能设法疗治,故痊愈日见其多。”

三、谨守病机,方证相应

“方证相应”一语最早见于《伤寒论》317条:“病皆与方相应者,乃服之。”

历代大凡经方家运用仲景方,必“方证相应”,并以“方”与“证”是否相应,来衡量其方是否恰当,这就是所谓“丝丝入扣”

如宋·许叔微,清·徐灵胎、柯韵伯,近代曹颖甫、胡希恕、刘渡舟、以及岭南伤寒四大金刚都以追求“方证相应”为共同特征。

《伤寒论》常以方名证,如柴胡证、桂枝证。

《伤寒论》的方证,其实已经蕴含病机。例如“食谷欲呕,属阳明也”、“干呕,吐诞沫,头痛。”已说明是胃虚寒凝气逆。必用吴茱萸汤。

清·徐灵胎就曾经对一些光谈抽象理论,不辨方证的现象予以批评:“自宋以还,无非阴阳气血,寒热补泻,诸肤廓笼统之谈,某一病之主方,茫然不晓。”

陈伯坛就说过:“吴于、四逆、理中、真武,不可同鼎而烹。”

四、主张伤寒涵盖温病,直斥吴鞠通之非

自温病学说形成,寒温之争便开始,吴鞠通《温病条辨》更成为争议的目标

   吴鞠通自己评价自己的书不过“实可羽翼伤寒”而已。《温病条辨》应否被奉为“四大经典”之一,与内经、伤寒并齐?

   易巨荪在《集思医案》直接提出:“温病条辨陋书也,银翘散陋方也。”此言骤看似乎偏激点,但易巨荪给我们提出的这个题目,仍十分值得我们进行反思,探讨

1.《温病条辨》大量地借用了经方。是书载方208首,而未经化裁的伤寒方36首,经过化裁的伤寒方73首。合共109首(占52%),也就是说《温病条辨》半数以上的方,取自伤寒论

上焦篇:载方54首,其中伤寒方13首(占24%

中焦篇:载方87首,其中伤寒方55首(占63%

下焦篇:载方65首,其中伤寒方41首(占63%

也就是说伤寒、温病的区别主要是在上焦。诚如陶节庵所说:“寒温之异,在表证不在里证。”可能这也是“羽翼伤寒”之处

2.《温病条辨》的方证,特别是经过化裁的经方实际上大多转自《叶天士临证指南》,并将叶天士的用方冠以方名而成。大约有105首。如三仁汤、青蒿鳖甲汤、八首加减复脉汤、五加减正气散等都是源于《临证指南》,令人不得不佩服吴氏善于归纳、整理《指南》一书。

对于这个问题,清·叶霖著的《增批温病条辨》痛斥吴氏是“剽窃”。他说:“其自条自辨,多剽窃《临证指南》,一字不移,唯捏造方名,以为己撰而欺世,不知《临证指南》,乃叶氏门诊底簿,为其门人汇集成书,是否治效,抑或愤事,不得而知,故瑕瑜互见,何可作为后学之矜式哉!”

3.叶天士提出卫气营血辨证,何以吴氏《温病条辨》又另立三焦辨证

既然吴氏窃附叶氏门墙,本应从叶氏说便是

况且三焦、卫气营血、六经都是说明病邪从表入里,由外而内而已

吴氏所指的三焦又非灵素所说的三焦

这个问题恽铁樵先生曾有驳吴鞠通三焦说之谬

曹颖甫更把今人不读伤寒论归咎于吴氏,他说:今鞠通之书,重要方治,大率原本伤寒金匮,而诊断大纲,乃变乱六经而主三焦,使近世以来医家,不复能读仲景书,不得谓非鞠通之罪也。

4.《温病条辨》的成书

吴氏(19岁)丧父后开始学医,越四载23岁)侄儿喉痹,后至发黄而死,瑭初学不敢妄赞一词。又越三载26岁)检校四库全书,得吴又可《瘟疫论》。进与病谋,退与心谋,十阅春秋(36岁),然后有得,然未敢轻治一人。”“癸丑岁"温疫大行,瑭治之,幸存活数十人.....有志....合成一书,名曰《温病条辨》,然未敢轻易落笔。又历六年(42岁),汪瑟庵促瑭速成是书。55岁写成并刊行

可见吴氏着手写书时,临证不久,36岁正式行医,42岁开始写出一部经典

5.吴鞠通晚年73岁(1831年)著述《医医病书》

此书与条辨用药风格不同。批评用药轻淡的风气。并且批评所谓叶派医生:“近代叶天士医案......南方人多喜读之,无奈不得要领,但袭皮毛,名为叶派。”

条辨中:白虎汤石膏一斤用一两;麻杏石甘汤麻黄四两用三钱;而《吴鞠通医案》石膏每每用半斤、一斤。有一案共用180斤。

6.擅改经方,淆乱名实

吴氏最受人垢病的是是书开首第一方是桂枝汤

《上焦篇》第四条:“太阴风温、温热、温疫、冬温,初起恶风寒者,桂枝汤主之。”我个人认为温病能否用桂枝汤,不能说其错或对。有是证,可以用是方。有人袒护他说,是他崇尚仲景医圣,恐被人指为离经叛道,所以他仍把桂枝汤放在第一首。但我们必须注意的是,他桂枝用六钱,正如胡希恕批他的那样“桂枝六钱,芍药三钱,已经是桂枝加桂汤。”

几首加减复脉汤(加减复脉汤、救逆汤、一甲、二甲、三甲复脉汤、大定风珠等)。《伤寒论》炙甘草汤治“伤寒,脉结代心动悸。”加减复脉汤治下焦温病,“热邪劫阴之总司”。把炙甘草汤去掉参、桂、枣、姜。剩下一堆养阴药,再加白芍。但仍治“心中震震”(2)、“脉结代”(6)、“脉细促,心中憺憺大动,甚则心中痛”(14)是不理解仲景用药规律。仍用复脉之名,根本不可能复脉

加减木防已汤,治“暑湿痹”,仲景木防已汤(防己、桂枝、人参、石膏)治“膈间支饮,其人喘满,心下痞坚,面色黧黑,其脉沉紧。”而吴氏去人参加杏仁、滑石、通草、苡仁。可谓活用,但已失仲景意。

7.篡改仲景原文,甚不严谨

如吴氏说:按仲景《伤寒论》原文:太阳病,但恶热,不恶寒而渴者,名曰温病,桂枝汤主之。这是极不严谨的

叶霖、汪谢诚、王孟英、柳宝诒、胡希恕等医家都予以抨击。肆改原文、捏为圣训,而不自觉其诬圣误世也。无端捏造,真是医道罪人!

《杂说》中鞠通专门撰了一篇吴又可温病禁用黄连论,经查《温疫论》并无温病禁用黄连之说

8.浅析银翘散

温邪则热变最速,未传心包,邪尚在肺,肺主气,其合皮毛,故云在表,在表初用辛凉轻剂,挟风则加入薄荷牛子之属,挟湿加入芦根滑石之流。

《伤寒论》第6条: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

此时已经是化热入里,温病在表时不等于绝对无恶寒,只不过恶寒的阶段相对短暂

叶氏说:温邪则热变最速,若在表有恶寒,必须从汗而解,如果死守温病不能发汗那是不切临床的

但如果明显恶寒仍用银翘散靠荆芥、薄荷、淡豉是不足以令邪从汗解的

《条辨》第5条:太阴温病,恶风寒,服桂枝汤已,恶寒解,余病不解者,银翘散主之。余证悉减其制。此条正好说明吳氏矛盾的心境。吴是承认温病在表是有恶寒的,用银翘散是不行的。吳氏自己在方后也这样说:今人亦间有用辛凉法者,多不见效,盖病大药轻之故。所以这辛凉平剂的银翘散只堪一些轻浅的外感风热。正如胡希恕说:银翘散药物平淡,用于温病初起尚适,不过多汗渴甚,仍须加石膏。”“银翘散亦非可作善后之策。

从上述观之,易巨荪发出:温病条辨陋书也,银翘散陋方也。之叹,言辞虽不免偏激,却是救时之警句。近半个世纪多以来,把[内经、[伤寒、[金匮、[农农本草经过去并无争议的四大经典,加入[温病条辨,就这样,对该书的批评也就平息了。而把该书中错的视为对的,盲目崇信也多了,这只能阻碍温病学的发展。更堪忧的是,如曹颕甫所言:变乱六经而主三焦,使近世以来医家,不复能读仲景书,不得谓非鞠通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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