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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难持之以恒地去做一件事——《论语》学习123-124
 

雍也篇第六·四(123

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

钱穆译先生评论仲弓说:“一头耕牛,生着一头通身赤色而又两角圆满端正的小牛,人们虽想不用它来当祭牛,但山川之神会肯舍它吗?

杨伯峻译孔子谈到冉雍,说:“耕牛的儿子长着赤色的毛,整齐的角,虽然不想用它作牺牲来祭祀,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它吗?”

【傅佩荣译】孔子谈到仲弓时,说:“耕牛的后代,长着红色的毛与整齐的角,就算不想用它来祭祀,山川之神难道会舍弃它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普通人家出了个天资聪颖、骨骼清奇的人,他一定会被得到重用。

我们来了解一下冉雍的家世。冉雍,春秋末期鲁国陶人,字仲弓。周文王之子冉季载数传至冉离,人称“犁牛氏”,离娶颜氏,生长子耕,次子雍。颜氏死,又娶公西氏,生求。

冉雍的父亲人称“犁牛氏”,那么本章中的“犁牛”是指冉雍的父亲呢,还是指真正的犁牛?是孔子把冉雍不当外人,和他开的个玩笑?还有钱穆先生根据王充的《论衡》称“始谓仲弓父乃冉伯牛,伯牛名耕,正是犁牛。”说仲弓的父亲是冉伯牛。莫衷一是,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也无需考据。我们只要了解孔子想表达的思想是什么就行了。

 

雍也篇第六·五(124

子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其余则日月至焉而已矣。”

钱穆译先生说:“回呀!其心能三月不违离于仁了。余人只是每日每月来至于仁就罢了。”

杨伯峻译孔子说:“颜回呀,他的心长久地不离开仁德,别的学生么,只是短时期偶然想起一下罢了。”

【傅佩荣译】孔子说:“回的心可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背离人生正途;其余的学生只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步。”

至,到达,达到。三月在这里应该不是实指,本章的意思是说颜回能够长时间的不违离仁德,其他人最多只是短时间能做到。

这是孔子称赞又一次公开称赞颜回的品行,颜回品行的取得与他的好学密切相关。如前面学过的《论语·雍也2》:哀公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好学者不是三天打鱼,二天晒网,而是长期的坚持不懈。心中认定目标,为达目标全心、全力,永不言弃。

历史留给我们颜渊的资料很有限,我们只能把《论语》里提到颜回的地方罗列一下,让我们重新审视一下这样一个人他的品行如何,他的品行如何而来?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论语·颜渊1》)讲的是颜面回对自己的要求。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论语·雍也9》)是讲颜渊淡然处世、追求行仁的态度。

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论语·为政9》)讲的是孔子对颜回能发挥心得的肯定。

子曰:“语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与!《论语·子罕19》)讲的是颜回学习的认真态度。

子谓颜回,曰:“惜乎!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论语·子罕20》)讲的是颜回对仁孜孜以求的态度。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论语·述而10》)讲的是颜回的仁德。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论语·公治长25》)讲的是颜回的志向,虽没有达到孔子的高度,但也足以体现他的仁心。

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论语·子罕10》)讲的是颜回对老师的仰慕,认定老师为其学习的榜样,把老师的思想作为他学习的目标。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论语·公治长8》)讲的是其他学生对颜回学习能力的肯定。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论语·先进3》)讲的是颜回认真听取老师的教诲。

从以上可以看出,颜渊三月心不违仁,是他已经认清了目标,又长期坚持持之以恒、全力以赴的结果。

在《史记》里也有记载,孔子询问了三位学生,从这三位学生的作答中,孔子看出了他们孰高孰低,他对颜渊推崇之至。

孔子知弟子有愠心,乃召子路而问曰:“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子路曰:“意者吾未仁邪?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邪?人之不我行也。”孔子曰:“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齐?使知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

子路出,子贡入见。孔子曰:“赐,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子贡曰:“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孔子曰:“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

子贡出,颜回入见。孔子曰:“回,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现在社会上拥有孔子、颜渊一样品格的人太少,不是大家不注重学习,而是没有做到能持之以恒去追求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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