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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与胡风大半夜在马路上追逐狂奔,鲁迅怒斥:以后不许这样玩

1934年12月20日,胡风收到一封鲁迅先生亲笔写的请柬,邀请他到梁园豫菜馆赴宴,并着重说:“希望带公子来。”

谁知阴差阳错,这封请柬在邮递时被耽误了,第二天才把信送到胡风手中,而宴会的时间是12月19日。

当看到老师的亲笔信后,胡风沮丧不已,立刻跑到鲁迅家中去解释,鲁迅平静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你的小宝宝。”

本来,鲁迅想以给胡风的儿子做满月酒的由头,将两个年轻人介绍给上海文艺界的骨干们,如今只能将二人的地址告诉胡风,让他们单独见面了。

鲁迅先生

就是在这样的机缘下,胡风第一次见到了萧军和萧红。

这一对刚刚从青岛来到上海的年轻夫妇,曾将小说稿寄给鲁迅先生,希望这位伟大的青年导师,可以帮助他们推荐发表。

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当时上海的形势是多么复杂险恶,鲁迅的处境又是多么的举步维艰。

经过多方面了解,鲁迅得知这两位从沦陷区来的青年作家陷入了窘境,他坚定地认为应该帮助他们在上海站稳脚跟,并使他们得到左翼文学力量的支持。

包括茅盾、聂绀弩夫妇、叶紫等,都是鲁迅精心安排介绍给“二萧”的,希望在日后的生活和工作中,大家可以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

几天后,胡风登门拜访了萧军、萧红夫妇,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双方一见如故,就连应有的客套话,都淹没在了豪放的欢声笑语中。

萧军与萧红

那一天,萧红的坦诚、率真给胡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还未脱女学生气,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衣着朴素,脚上穿一双球鞋,没有当时上海姑娘们的那种装腔作势之态。”

由于常常出入鲁迅家的缘故,萧红和胡风变得愈加熟络起来,彼此也更加坦诚相待。

不久后,萧红将她的中篇小说拿给胡风看,这无疑是对胡风的一种莫大信任,萧红告诉他,这篇小说还没有名字,请他给命名,又拜托胡风为小说作序。

关于作序一事,胡风当时便婉言拒绝,倒不是他不愿意,只是他觉得,这个序若是鲁迅先生来写,效果会更好。

然而,鲁迅在和胡风的闲谈中,却有意叫胡风来写,鲁迅说,他已经为萧军的《八月的乡村》作了序,再为萧红作序,总归是不太好。

胡风只得应了下来,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在胡风写好后,鲁迅仍是为萧红写了序,胡风得知后,坚决要求萧红把他写的序放在书后,作为“后记”。

胡风与妻子梅志

尽管如此,胡风还是从小说中为萧红引出了一个名字——《生死场》,萧红十分高兴地采纳了。

必须承认,胡风对萧红是欣赏的,在后来的《悼萧红》中,他这样写道:

“读了《生死场》,我吃惊于作者对她所写的人物的敏锐的感觉,用字的大胆,和特殊的风格。这是一个有着发光的才华的未来的女作家。”

当然,胡风也提出了萧红在创作中的一些短板,但他仍认为,这并不妨碍《生死场》会成为一部经典的传世之作。

1935年底,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生死场》以容光书局的名义自费出版,这在当时不可不谓是一个冒险的行为。

印刷过程中,胡风不辞辛苦,带着校对的样本往返于鲁迅和萧红之间,鲁迅先生要作序,必须先阅读作品,而萧红又要一次次对校样做修改校正。

萧红

胡风和印刷厂比较熟悉,就主动承担了为两人传送校样的工作。

由于这本书未经“批准”,大书店不敢销售,胡风等人就用布包着送给相熟的朋友,辗转地推销出去。

当时,左联的工人文艺小组,也为这本书的推销做了不小的贡献。胡风曾在左联担任书记,这样做的危险性,他自是清楚的。

但是,为了左联的新生力量得以成长,为了鲁迅先生的期望,为了萧红的重托,胡风早已把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

“说老实话,那时我带着那么一大包不合法的书,如果遇到了巡捕抄靶子,是有被捉到官里去的危险的。”在《悼萧红》中,胡风如是说。

后来,萧红又写了不少反映北方沦陷区人民生活的作品,除了鲁迅先生外,每次她也要送给胡风看。

尽管胡风常常十分不客气地对她提出很多修改建议,但萧红都诚恳地表示接受,对她来说,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

萧红与萧军

当然,看到萧红的进步,胡风也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甚至常忍不住在萧军的面前夸奖她:

“她在创作才能上可比你高,她写的都是生活,她的人物是从生活里提炼出来的,活的……你是以用功和刻苦达到艺术的高度,而她可是凭个人的天才和感觉在创作。”

尽管胡风对萧红称赞是真诚的,但对于萧军来说,心理上却多少产生了一些抵触,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作品要比萧红的更加优秀。

1935年初,萧军夫妇搬到了法租界的萨坡赛路唐豪律师家寓居,一天,夫妇俩邀请胡风和他的妻子梅志,来家中吃饭。

几个人围着一张长桌包饺子,萧红负责擀皮,剩下的人一块儿包,手上忙活着,嘴上也不停,热闹得很。

这是梅志第一次见到萧红,当初胡风曾把刚出版的《生死场》带回家,让她好好向萧红学习,如今见到了本人,梅志更是喜欢上了这个能说会道的妹子。

1935年,后排左起:胡风、许广平、池田幸子、萧军、萧红

1936年初,胡风在鲁迅先生的授意下,创办了文学刊物《海燕》。胡风鼓励萧红积极投稿,并在第一期和第二期都发表了萧红的散文。

遗憾的是,第三期还未发行,这本深受读者喜爱的革命文学刊物,就遭到了国民政府的封杀。

但不管怎么说,在鲁迅和胡风的帮助、支持下,萧红在上海文坛算是站稳了脚跟,不仅各家刊物约稿不断,也开始有了稿费收入。

后来,鲁迅先生的家,成了胡风和萧军夫妇最常聚会的地方,有一次,大家都来看望鲁迅先生,先生便留大家一起吃晚饭,饭后几个人又一起畅谈到深夜。

那一夜,大家都忘了时间,当胡风和萧军夫妇从鲁迅家出来时,早已错过了末班电车。

那时,先生住在四川北路,而胡风和萧军夫妇都住在法租界,两地相距十余里,三个穷书生坐不起黄包车,只好沿着马路步行回家。

萧红

初春,上海的夜晚还有些许寒冷,远处的黑暗氤氲在朦胧的雾气中,像酒后的凉风一样醉人,三个人肆意地边走边说,仿佛仍是意犹未尽。

说到兴致高时,萧红突然提议,要与胡风赛跑,分个输赢。尽管她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好胜心却不亚于男子。

血气方刚的胡风自然不甘示弱,于是,便和萧红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跑了起来。萧军则在背后为他俩鼓掌助兴。

就这样,几个人跑到法租界时,都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萧红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和累瘫在路边的胡风对视了一眼,两人又开始捧腹大笑。

当时,三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么的危险,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他们太招摇了,如果被巡捕拦住,讯问身份和住址,很可能会闯出祸来。

如果说,萧军、萧红年轻气盛,没有戒备,那么胡风也跟着他俩胡闹,则完全是被萧红的率真和单纯所感染。

萧军

后来,萧红开玩笑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鲁迅先生,先生听后很是担心,还特意给胡风写了一封信,斥责道:“以后不许这样玩!”

虽然几个青年的行为有那么点“愣头青”,但也恰恰说明了他们情谊深厚,相处无间。

在上海生活的两年多时间里,萧军和萧红夫妇曾出现过两次感情危机。那时候,鲁迅先生还在世,萧军背着萧红,同一位叫陈涓的女子陷入了爱河。

作为两人最亲密的朋友,胡风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生活好了,不用发愁了……在他们夫妇之间,我感到反而没有患难与共时那么融洽,那么相爱了。”

那是胡风从没见过的萧红,犹如掉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日日以泪洗面。

胡风不善于开导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况且,那个时候他正忙于帮助鹿地亘翻译鲁迅先生的著作,也抽不出时间来安慰萧红。

鲁迅先生

于是,每次到鲁迅先生家谈工作,胡风总是把妻子梅志带上,让梅志留下与许广平先生一道去劝解萧红,陪她度过那段痛苦和煎熬的时光。

只是,萧红仍未能从萧军背叛的阴影中走出来,为了摆脱情感的羁绊,让自己得以解脱,1936年夏天,萧红只身东渡日本。

在萧红简单的行李中,有几本她最喜爱的书,其中一本就是胡风译著的《山灵》。对萧红来说,胡风同鲁迅先生一样,已经成为她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

转年春天,萧红回到上海,此时鲁迅先生已不在人世,物是人非,萧红悲痛欲绝,已经渐渐恢复的身体,又在极度悲伤中变得更加孱弱。

而萧军非但没有照顾、安慰萧红,还曾喝得酩酊大醉打伤过她,此后又传出萧军与同是鲁迅门生的作家黄源的妻子许粤华有染,许甚至还怀了萧军的孩子。

胡风的妻子梅志与萧红(右)

无奈之下,许粤华做了人工流产,萧军整日忙着照顾她,把伤心欲绝的萧红一个人丢在家里。

此时的萧红觉得,她与萧军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仿佛身陷在两个世界里,在他们之间,隔着无数条街道,隔着无数间房子,隔着树,隔着窗子,空气中漂浮的尘土,桌上凌乱的报纸……她的粉碎了的家。

几近崩溃的萧红,只得再次来到鲁迅家中,虽然先生不在了,但这里依旧是她最安全的港湾,梅志和许广平依旧给她安慰,给她温暖。

然而,战争的炮火让一切儿女私情都变得不值一提,淞沪抗战的打响,硬生生将萧红从情感的旋涡中拉了出来。

为了支持抗战,胡风准备筹办一个抗日刊物,便约了在上海的诸多左翼作家座谈商议。

胡风提议,这本刊物就叫《战火文艺》,萧红说:“这名字太一般了,七七事变刚刚发生,为什么不叫《七月》呢?”

胡风

大家都觉得萧红的名字更好,刊名就这样定了下来。此后,《七月》变成了胡风和萧红共同作战的另一个战壕。

后来撤退到武汉后,萧红与胡风一家仍走得很近,只要胡风一声招呼,萧红、萧军和几位相熟的作家就都来帮忙。

一天下午,萧红气喘吁吁地跑来找胡风,说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要把大家带到警察局去。萧红见势不妙,便趁机溜了出来,一路跑到胡风的住处,要他设法营救大家。

胡风听后,忙不迭地四处托关系救人,几经辗转、交涉,萧军一行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几天后,为了表示对胡风的感谢,萧红亲自为他篆刻了一方小图章,特意作为礼物给胡风送来,胡风很喜欢,还用过几次。

遗憾的是,这枚见证了萧红与胡风真挚友谊的图章,在撤离武汉时丢失了,冥冥之中,似乎预示了后来的结局。

萧红与萧军

1937年9月,胡风邀请鲁迅先生的诸多门生座谈,准备联合大家,再次创办一个抗战文艺刊物,小说家端木蕻良也应邀出席。

在这场座谈会上,萧红第一次见到了端木蕻良。因为都是东北人,二人初识便感觉比旁人亲切了几分,言语间又十分投缘,当下都觉得相见恨晚。

当萧红听说端木已经来沪一年多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久了,我们怎么没听老胡说起过你呢?要不我们早认识了。”

进而她又转身对胡风有些埋怨地说:“老胡,这事你办得不对!你认识端木,为什么不早介绍给我们呢?”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胡风一时无言以对,萧红显然更生气了:“你是单线领导,只为了讨稿子到那儿去,也为了讨稿子到我们这儿来。”

经萧红没头没脑地这么一闹,端木对胡风的印象也开始有了偏见,认为此人不坦率,只拿朋友当稿源和私产。

端木蕻良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冤枉了胡风,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光是端木蕻良,艾青、曹白、萧军……他也都是分头见面,从不发生横向联系,也从不对第三方说起。

长期从事半地下状态的左翼文化工作,让胡风对当时国内险恶复杂的环境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这种单线联系的工作方式,自然不是好热闹的东北姑娘可以理解的。

至于萧红对自己的误解,胡风也不做任何解释,事实上,他也觉得萧红距离两年前那个刚刚来到上海的东北姑娘越来越远了,也不再是当初向他虚心请教的那个小妹妹了。

在胡风看来,萧红在成为名作家的同时,也滋生了高傲的情绪。而正是这种“高傲”,让胡风与萧红之间,开始出现裂痕。

萧红(右二)

1938年初,萧军、萧红、端木蕻良、艾青等青年作家,决定去山西支援阎锡山创办的“民族革命大学”,胡风专门到车站,为他们送行。

4月中旬,艾青突然回到武汉,敲响了胡风的家门,并为他带来了萧红的一封信。萧红告诉胡风,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诧异之余,艾青告诉胡风,萧红已经和端木蕻良同居了。这件事,真真是胡风始料不及的。

尽管在去山西之前,他已经看出了二人的苗头,但不承想进展会如此之快,如今真的成了事实,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两周后,萧红和端木蕻良也回到了武汉,一连两天都与胡风在一起,但因身边有旁人在,始终不便交谈。

第三天,他们特意来到胡风在金家花园的住处,萧红和胡风夫妇像往常那样随便地坐着,而端木蕻良则有意站在稍远处的花丛的阴影下。

胡风

萧红向胡风夫妇坦诚说明了自己的情况:“我同萧军闹翻了,现在同他在一起过了。”萧红说着,向花丛的方向努了努嘴。

胡风夫妇曾设想过萧红告诉他们这件事后,他们应该如何表示祝贺,可是话真的到了嘴边,他们却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对于很多人来说,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种情绪当做地老天荒,无疑是本身的幼稚。

看着曾经天真烂漫的萧红,如今随随便便就换了男人,胡风实在觉得胸口堵得慌,虽然难以开口,但还是有些抱怨地同萧红说:

“作为一个女人,在精神上受了屈辱,你有权这样做,这是你坚强的表现。我们做朋友的,为你能摆脱精神上的痛苦感到高兴,但是,又何必这样快呢?先冷静一段时间不好吗?”

萧红

胡风的坦率,显然伤到了萧红那颗高傲的自尊心,更令在一旁的端木蕻良感到不悦,从那以后,胡风与萧红便渐渐疏远了。

如果说,萧红只是对胡风一人如此,也就罢了,可她不仅疏远了胡风,也疏远了《七月》的所有同人,除了端木蕻良。而问题的根源所在,也恰恰是端木蕻良。

事实上,不仅是胡风和一众《七月》同人,也不仅是以萧军为首的一帮东北作家,几乎所有左翼战壕里的作家都排斥端木蕻良。

其中,丁玲对端木的评价最为直白:

“端木蕻良一个人孤僻、冷漠,特别是对政治冷冰冰的……整天东逛逛西荡荡,自由主义的样子。看到那副穿着打扮,端木蕻良就不是和我们一路人。”

于是,萧红沉默了,把自己紧紧地封闭起来。她不明白,这究竟是大家的偏见,还是自己错了?

1938年,萧红与端木蕻良在西安

可是身陷情感纠葛中的女人,同那些掷地有声的判断都不同,远不是非黑即白那样简单。

后来,端木蕻良说,他和萧红之所以同胡风产生隔阂,主要是由于胡风故意做了手脚,使萧红没有搭上曹靖华的汽车撤退到重庆,萧红才因此受了折磨。

后来经曹靖华证实,这完全是端木杜撰出来的一个故事,是一个弥天大谎。事实上,萧红与胡风之间的隔阂,就是因为他这个“第三者的闯入”。

迁居重庆后,虽心中有隔阂,但萧红还是会和端木不时来拜访胡风,也许,在她的心里,只有在胡风这里,才能找到一些昔日鲁迅先生对自己的关怀。

可只要端木在,他们就好像无话可说一样。有一天,梅志拿着萧军新寄来的结婚照片给萧红看,“她只是看着,却不做声,看得出来,这是她感情上一个不小的打击。”

萧红(右一),萧军(右二)

后来,萧红便再没来看过胡风夫妇,梅志也隐隐感到,恐怕胡风和萧红之间的裂痕是难以弥合了。

1940年1月,萧红与端木蕻良,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突然离开重庆,飞往香港。

毫无疑问,在抗战最困难的时期,匆匆离开陪都,这与当时的全民抗战精神和价值取向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他们的行为,不能不引起所有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运动的朋友的不满和猜疑。

尤其是当时同萧红做邻居的作家靳以,几乎要破口大骂:

“不告诉朋友们也就罢了,竟然连女佣都不辞退。走得这样神秘、这样匆忙,为什么?连我这个老朋友都不告诉?连我都不相信,怎么会想到去香港呢?”

后来,胡风夫妇从靳以口中得知了萧红的事,也同样感到惊愕。

1939年,前排右一为胡风,右四为萧红,右三为靳以,左一为端木蕻良

为此,胡风专门给许广平先生写了一封信,询问其是否知情,搞得许广平也是一头雾水,她并不怀疑萧红,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当萧红得知胡风对她赴港一事有所不满和猜疑时,她在写给朋友的信中这样说道:

“我想他大概不是存心诬陷,但是,这话说出来对人家是否有好处呢……中国人就是这样随便说话,不管这话轻重,说出来是否有害于人。假若因此害了人,他不负责任,他说他是随便说说呀!这种自由自在的随便,是损人不利己的,我以为是不大好的……”

说起来,胡风的确是一个快人快语的人,心里藏不住话,鲁迅先生早就看出他性格中的致命缺陷:“胡风耿直,易招怨。”

当胡风得知萧红去了香港后,便理所应当地认为是端木蕻良搞的鬼,他在给艾青的信中,说道:“随着汪精卫去香港,端木蕻良也去了香港,这是何居心?”

汪精卫

后来,端木蕻良和萧红从艾青口中得知了此事,深知人言可畏,便决定与胡风绝交,再也不来往了。

1941年,皖南事变发生后,胡风一家服从组织安排,于6月从重庆撤退到香港,不久后,梅志带着孩子回到上海,只留下胡风一人。

8月,胡风得知萧红卧病在床,便赶到尖沙咀乐道去探视。

“我去看了一次萧红,无论她的生活情况还是精神状态,都给了我一种了无生气的苍白印象。”

人在病榻上时,总是渴望“亲情”的,见到胡风,萧红无比欣喜,就如同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一样,把那些“绝交”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后。

她拖着病恹恹的身体,饶有兴致地对胡风说:“我们一起来办一个大杂志吧,把我们的老朋友都找来,把萧军也找来……如果萧军知道我病了,他一定会来看我。”

萧红

胡风只是应着、宽慰着,劝她先养好身体。想不到这次仓促的探视,竟成了他们的诀别。

1942年,胡风从香港脱险,辗转到了桂林,后来骆宾基也辗转来到桂林。骆宾基护理了萧红近一个半月,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骆宾基把萧红在香港沦陷后的生活,如泣如诉地告诉了胡风,胡风夫妇听后禁不住一阵鼻酸,泪水像开了闸似的涌了下来。

时光荏苒,岁月未必静好。如今,那些往事早已随风飘散,那些人也消失在了时间的荒野里。

不知道胡风和萧红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可以相遇,是否还会在夜半无人的街道上,非要比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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