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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言文版红楼梦

白话文盛行的今天,文言文似乎找不到价值所在,但是她独有的语言美却是毋庸置疑的。有段时间,我迷醉于她的美感,也自娱自乐地写过不少文言,不幸的是并没有保存下来,大多都遗失在网络的各个角落了。不过还好,没有完全丢掉,这没有完全丢掉的大部分,主要是关于《红楼梦》的改写。《红楼梦》作为古典文学的经典,独步世界文坛,从诞生一日起,始终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一代又一代文人为之痴迷,甚至形成了专门的研究学派——红学。我对于《红楼梦》的重新演绎,和原著可能会有些许出入,本来就是闲来无事自娱自乐的作品,不具备方家批评的价值。如果通过我的文字,可以让朋友们对《红楼梦》多一点了解,对汉语言多一点兴趣,那么我必将感到荣幸之至。


《红楼梦》之史湘云

湘云,号枕霞,其大父乃吾大母之兄,襁褓而孤,大母怜之,常要之至吾家,或居数月,或居数日,依依乃去。其为人,性豁然也,有魏晋之风,憨直无所忧,嬉笑怒骂,造饮辄醉,众多乐与之交,吾亦为其所属。

湘云尝大醉,卧于矶上,芍药菲菲,半覆其身,然诗词曲赋,随口漫溢,不知自之所在。姊娣围而观之,莫不笑其痴,然吾以为美,壮其逍遥俊逸,非世俗所能知之。

吾素好老庄之学,尤爱《南华经》,湘云亦好老庄,常与其婢论及阴阳,故吾二人琴瑟相和,亲无所间。是岁隆冬,天大寒而雨雪,吾尝与其炙鹿于芦雪庵,就美酒而啖,众闻之皆来。湘云浅醉,呼之曰:“痴人,速从吾啖鹿肉。”宝琴拒之曰:“污哉,甚矣。尔其自享,恕吾不从。”黛玉笑其似丐,湘云亦反笑曰:“真名士自风流,若属皆假清高以沽虚名也。”遂复举樽,呼吾对酌曰:“若无酒,何出其诗耶?”

后二年,湘云乃嫁,其夫卫若兰因事羁罪,湘云亦不得免,发于蛮夷之地也。悲乎哉,吾不能复言矣!


《红楼梦》之贾雨村

余幼时家贫,形单影只,孤无所恃,尝负笈南下,游学姑苏。是岁大寒,无衣蔽体,馁冻交加乃至晕厥,幸会一沙弥,得寄寓于葫芦庙,乃苟活也。邻人姓甄名士隐,富有良田而素好读书,侠而好施,令名远播。当是时,余无以自养,常无隔夜之炊,斗米之粮,或有求字画者,资之钱粮以果腹也。士隐爱余之才,遂隔篱而邀,共酌于月下,且论及诗书,畅然无所间。酒半酣,士隐笑曰:“龙陷浅滩,鲲困于辙,汝之谓也。君之文采,清绝而雅健,不让大儒,冠于当代。苟安于寺庙,孰若北上以求仕乎?”余怅然而叹曰:“君以我无是心乎?囊中空空如也,果腹之资尚无着尔,何以北上耶?”士隐正色曰:“君何不早言之?愚虽粗鄙,亦知重义而轻利也。君勿忧,吾当助尔。”遂命其仆取银百及衣食少许以馈我。尽醉既散,未会明,余忧其醒而悔之,乃遽去。

期月而至京师,拜谒主考。主考异余姓氏,曰:“国公贾氏,尔识之乎?”余对曰:“虽为同宗,然自惭形秽,未尝亲附也。” 公壮吾言,欣然颔首。后蒙龙恩,点为榜眼,迁东海太守。余本无他愿,励精图治,惟欲报圣上之德,慰黔首之心也。然除残去秽,忤违上意,卒见忿于强豪,乃始料未及也。遂余以病去,寄情江南。不然,盖毁家而余当命殒于兹矣。

姑苏盐政林如海,有一小女,名曰黛玉。其女聪慧敏达,异于常人,如海甚奇之,乃托余诲之以门生,是时余闲居江南,无所事事,遂许之。未至期年,如海妻贾氏病卒,黛玉亦病,如海谓余曰:“先生大才,屈尊寒舍以教犬女,愚不胜感激。然愚不敢再误先生,工部员外郎贾政者,荣国公之后也,乃愚内兄。愚愿荐君以展宏图,烦乞携小女寄养公府,君意何如?” 余对曰:“甚善,君为我谋之,余惟马首是瞻尔。”遂行。


《红楼梦》之薛宝钗

蘅芜君者,姓薛,名宝钗,金陵人也, 因入京待选,孤而无依,遂借寓贾府,其所号为梨香院。宝钗一介巾帼,然性豁达,孝悌节义有古君子之风,荣府上下莫不称焉。

蘅芜君礼贤下人,仆婢友之,然无辜见嫉于黛玉 ,性豁然而不察。黛玉每讽之,蘅芜君皆默然以对,未尝反唇而讥也。黛玉羸弱,宝钗日奉燕窝,风雨不殆,黛玉涕零而谢之,遂引为知己。噫乎哉,君子坦荡荡,宝钗之谓也。

蘅芜君博学才敏,诗辞清绝而雅健,不让须眉而冠于群芳,世间鲜矣。昔者宝玉才塞而忘典,蘅芜君常导之。然其见怒于宝玉,未尝抵足以交心,其故何哉?劝学而望之求仕途也。

史家湘云者,宝钗至交也,亦能廓然于世,二人欢然无所间。湘云孤苦而无依,寄养于叔伯,尝欲宴宾客于大观园,宝钗阴资之。

蘅芜君行俭,不好奢华,闺房无所饰,荡然焉。贾母见之而有愠色,忿然曰:“汝行俭若此,吾辈老朽当就马厩也!”蘅芜君有惭色,遂顺而改之。


《红楼梦》之平儿平冤

司棋者,迎春之大婢也,迎春懦而无谋,其仆婢多倨,司棋尤甚。司棋尝使莲花儿至厨索鸡子,主厨柳氏笑曰:“主若欲加,尚另资以钱,何乃婢乎?倘皆效若属,则殆矣。”遂拒之,弗予。司棋闻之大怒,至厨而骂,乱其所储,骤然狼藉。

当是时,西府失玫瑰露及茯苓霜,遍查之而未果。莲花儿阴告之曰:“至厨,必有所获。吾尝见之。”遂至厨,果然。众索柳氏及其女五儿,吾诘之曰:“耻哉,盗也。汝复何言?”五儿饮泣对曰:“何其冤哉!是露乃芳官所馈,霜乃舅家所得,皆非盗。”吾笑曰:“诚若是言,汝乃代渠辈罪尔?少歇,待吾细查,必水落而石出也。”卒至怡红院谋于宝玉,宝玉仁而爱人,欲揽其过。吾诘芳官,诚如五儿所言,遂信之。吾谓宝玉曰:霜必彩霞所盗,无疑也。然其委过玉钏,为之奈何?且投鼠而忌器,吾忧是事有伤于探春也。”彩霞者,乃王夫人之婢也,因素交于探春之母,吾窃忖乃赵姨娘阴使其盗,故有所忧。宝玉复诘诸彩霞,彩霞遽而招之曰:“诚乃吾盗,主命不敢不为也。卒散之众人,未知所之。五儿舅或得之,不足为奇也。今事已发,甘受其罚。”宝玉欣然称之,遂揽其过。

卒释柳氏母女,吾正色数众仆婢曰:“家欲兴也,不闻是非;家欲败也,竞相攻讦。区区小事,乃至于此,若属皆欲败吾家乎?”众默然无以应。


《红楼梦》之柳湘莲

予少时好游侠,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既加冠,未有妻妾。

会值暮春,过平安州,有数贼当道以劫商旅,予往视之,乃知蒙难者薛蟠也。薛蟠者,宝玉之姨兄也,素好龙阳,昔日狎亵,为我所欧,然予念其故旧,不可袖手而观,乃拔剑往救之。

既得救,遂与予同行,路遇贾琏,筵宴之间谈及婚姻。琏语予有尤氏三姐者,杏花烟润,媚丽欲绝,慕予久矣,曾誓非予不嫁,愿待之百年以结伉俪。薛蟠贺曰:“善哉,吾闻三姐之姿冠于两府,弟福何其多矣!”予闻之欣然,遂许琏。琏曰:“愿汝赠一物。”予曰:“身无长物,贫贱无所赍,为之奈何?”琏笑曰:“任取一随身物为信尔,无论贵贱。”遂予赠之以鸳鸯剑以为信。

然予促中小心,不数日即悔焉,窃忖宁府乃藏污之地,色若三姐者焉得不染耶?遂予之东府索宝剑,琏叱予曰:“信者,信也。出尔反尔,岂大丈夫所为耶?”三姐闻之,忿然刎颈。予伏其尸,恸绝失声,悔恨无以复加,遂斫青丝而就观庙,尔来二十又三年矣。


《红楼梦》之刘姥姥

离城百里有刘氏,年愈古稀,家綦贫,无以为继,因与吾母有故,尝至荣府以求资,嫂遂资之银二十,欣然乃去。明年,刘妪又至,车载果蔬以报前德,祖母闻之曰:“知恩图报,贤莫大焉。毋速去,少住数日,以尽地主之谊。吾亦欲与汝同游大观园也。”刘妪好诙谐,嫂数戏之以博祖母之欢,祖母大笑曰:“长者为尊,若小勿非礼也。”刘妪坦然以对,戏之辄诈愚,随众而笑,未尝赧然变色。期年之后,吾家披罪,嫂亦陷囹圄,遂以孤女托其兄。然王氏因贾府倾颓,弗欲养其女甥,遂卖诸烟花之所。刘妪闻之,寝食难安,欲毁家以救。家人阻之,刘妪忿然变色曰:“吾闻滴水之恩,当报之涌泉。无贾氏,馁冻而亡,若属今安在哉?”家人有惭色,遂许之。

嗟呼,小人驱利,如水之走下,四方无择也。但利于己,则弃仁义如蔽履,虽亲友亦罔顾矣。然君子不齿焉,以大德报小德,甚尔以德报怨,亦不鲜矣。

责任编辑:小墨

千年国学,一脉相承。

百年红楼,万家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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