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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在姐姐家我是客人,回故乡我还是客人

念家

我家在神池县三山村上街的四合院里。整个院子16间房子,院南有四棵榆树,早晨,阳光洒满院子,蓝房、绿树、黄墙映衬得整个院子美丽而温馨,富有诗情画意。

我家由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和我组成,这院里住着四户人家,有七个孩子,我们跳绳、打缸、唱戏……玩的饿回家寻妈妈,进门眼巴巴地看着妈妈说:‘’妈唉!我饿啦!‘’妈妈把早准备好的糜窝窝递给我,我边吃边跑又玩去了。有时回家看不见妈妈,就哭着到处找妈妈,看到妈妈就高兴了。冬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先睡进冰冷的被子里暖好后,我才睡进去,早上起床,妈妈用柴火把屋子烧得暖暖的,将要把饭端在炕上,还让妈妈把我的衣服烤热才起床。

我上了初中,离家60里,刚入学,想家、想妈…,晚上,我埋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我请假回家渐进村口时,妈妈早站在那里等着我,我跑步扑到妈妈的怀里……早上,妈妈让我好好休息,把饭端到被窝里,她说:‘’你走累了,就在被窝里吃吧!‘’

我体会到了在家的幸福,有万能的妈妈。你得 饿、渴、病、痛、怕、难、愁、冷、热、累一找妈妈全解决了。

我当了教师,每到假期就回了家和父母在一起生活。1990年暑假,哥哥一家从新疆探亲回来,姐姐也来了,姊妹三家都团聚在父母的身边,母亲天不明就起床,给我们做饭,打扫卫生。午饭,红彤彤的炖羊肉放在桌上,酒杯子里盛满了‘’北方烧‘’酒,满面笑容的父亲一捋胡子,端起酒杯,看看儿女,看看孩子,兴奋一饮而尽。母亲高兴的端来了菜,一家人沉浸在团圆和幸福之中……

父亲去世后,母亲和我们一起生活,哥哥和姐姐回来,我们忙于上班,他(她)忙得做饭,中午,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眼前,酒杯里盛满了汾酒。我和哥哥举杯畅饮,姐姐也要品尝一杯。母亲边吃边说:‘’这才好哩!‘’大家沉浸在回家和欢乐之中……

母亲去世后,姐姐来到我家,我忙得买菜买肉,邻居看见说:‘’李老师!家里来了客人啦!‘’我说:‘’我姐姐回来了。‘’尽管我怎样热情招待,姐姐就把自己当成客人了,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留也留不住。哥哥从新疆回去,我去请他们吃饭,还带礼品来,哥哥吃了饭忙得就走了……也把自己当成客人啦!

去年,我们一家到姐姐家,姐姐住着新楼房,是外甥给买的。我们和姐姐下街,院子里的人说:‘’你家来客人了!‘’是我弟弟来了!‘’姐姐急忙回答。尽管姐姐每顿饭调换花样,做最好的饭菜,自己总觉是客人,没有回家的感觉,住上几天就走了。

今年的一天,我回到故乡,我的老屋,院里长满了杂草,房子的前沿也掉落下来窗户破碎,用柴火堵着,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看不到父母的影子,眼泪簌簌掉落下来。‘’李老师,回来啦!回我家吧!”林虎说。我正准备去林虎家,忽然手机铃响了,女儿来电话:‘’爸爸,我明天回家呀!‘’我回答:‘’你妈在家呢!‘’我告别了林虎和乡亲们,回城迎接女儿。我明白了:在姐姐家我是客人,回故乡我还是客人,父母走了,过去的家不是家啦!成了老屋啦!我和爱人住的屋子已成了孩子们的家啦!看来人生最大的幸福,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睁眼闭眼看到家人的脸,年复一年父母伴身边啊!人老了,感情也脆弱了,思乡、念家、想妈、盼亲、等儿、怀旧一齐涌心头……

家啊!家,真让你奔波一辈子,辛苦一辈子,幸福一辈子,回味一辈子,感动一辈子,想念一辈子,牵挂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珍惜一辈子,享受一辈子,品味一辈子,奉献一辈子,追求一辈子,奋斗一辈子……


审阅:静和

简评:朴实的文字,扎实的文笔,诉说着饱满的情感。

作者:李存义

终审:严景新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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