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曾随身携带的三链章
田黄之贵，用三个词概括，高贵、名贵、昂贵。
第一，高贵，天子祭天之用，又被称作“石帝”、“石中之王”，天家富贵、集宠一身，已是贵无可贵；
第二，名贵，古往今来，为文人士大夫所爱，名列中国“印材三宝”之首，无数名家大师篆之、刻之，文化沉淀深厚；
第三，昂贵，物以稀为贵，田黄大概是世界上分布面积最小的石种，只产在福州寿山田黄溪八公里流段两岸10米左右的范围内，折算成面积，只有0.2平方公里不到。
从有记录的文献来看，田黄被发现的时间，在明代晚期，一位赋闲在家的按察使曹学佺，在石农的谷担里发现了田黄，并大加推崇。这位曹先生，是位福州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闽中十子”之首。他不仅是发现田黄的第一人，还是闽剧的鼻祖。也正是因为曹先生学问好，加上特殊的身份背景，田黄横空出世，就一飞冲天。
转眼，改朝换代，到了清朝，这是一个对寿山石有着独特偏好的王朝，尤其“康乾盛世”时期，乾隆皇帝甚至拥有百枚以上的田黄印章。在皇室推崇的大背景下，田黄的价格从“一两田黄一两金”已经到了“易金三倍”。这一说法，有着充分的文献依据，清人陈亮伯的《说印》记载，起初，一两田黄的价格从六两到十五两白银，后来一路涨到了四十两。我们做一个小小的价格换算，按照清朝黄金与白银1：8的比值来算的话，一两田黄四十两白银的价格，就已经是“一两田黄五两金”了。从实际的购买力来说，一两白银在清朝，大致相当于今天的人名币800元左右，甚至更多，当年一两田黄的价格如果换算成今天的人民币的话，至少是32000元。而即便这个在当年看来非常昂贵的价格，放到今天，买一两的田黄是基本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据说，田黄在清朝就已经在国际上有名气了，也算是硬通货之一，能够在巴黎银行等西方金融机构质押。
看完了文献，我们再看看田黄拍卖的纪录。1981年，香港拍卖了一枚400克的田黄石雕作品《香山九老》，作者是寿山石雕“西门清”林清卿的私淑弟子王雷霆。这件作品最终以48万元港币成交，轰动一时，开启了之后30多年的田黄拍卖黄金期。此间的多次拍卖纪录恕不一一赘述。也就是这一时期，由于田黄更加稀缺，也愈发昂贵，“以克论价”逐渐替代“以两论价”的传统。
2011年，福建东南拍卖行首推田黄专场，田黄拍卖价格屡创新高，成为田黄拍卖的指标数据之一；2014年西泠印社的秋拍中，一件108克的“清早期田黄石七宝罗汉像”拍出了931.5万元的价格，直逼每克10万元；当年底，北京古天秋拍中，一枚148克的田黄印章拍出了1725万元的高价，轻松突破了顶级田黄每克10万元的大关。
而实际上，如果纳入境外拍卖的统计数据，早在2006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一件200多克的明代田黄瑞狮镇纸，就已经拍出了3932万元港币的价格。以当年接近1：1的汇率计算，每克的价格早已突破10万元了。
如果说，钻石是世界上最贵的石头的话，那么寿山田黄石已经名副其实是紧随其后的石种了。而且在当前收藏市场一片低迷的大环境下，依然在逆势上攻。也许不是人人都可以收藏一枚田黄石，但身在福州，常有高规格的寿山石文化展，我们还是很有机会饱一饱眼福的。
作者：陈功 图片：方子洲、林松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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