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说,宝钗是《红楼梦》第一个悟得里“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的人,再次读第二十二回,我也就真的有些不敢苟同了。反而觉得林黛玉似乎才是第一个悟得这宁静世界的人,是最具有禅心的人。
那回,宝玉说宝钗点戏光好那热闹,宝钗不服,也就给宝玉念了那曲《寄生草》,宝玉本来浅显,也就一下子对宝钗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是这一切呢,在黛玉眼中只能算作是《妆疯》——装疯。这之中固然有着许多醋意,但是却不能忽视这是黛玉对《鲁智深醉闹五台山》这曲戏的真正理解。因为黛玉讽刺宝玉跟宝钗装疯这句的话,就对此曲的绝妙运用。
还有,
宴会刚接触,宝玉因为史湘云与林黛玉的事情,让自己变成了钻风箱的老鼠箱——两头受气啊,一时间也甚是受不了史湘云和林黛玉的那种“小性子”。宝玉灰心丧气,回去之后,也就仿写了一曲《寄生草》:
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在此,我想把它称之为贾宝玉的“绝情书”。因为他的一番热情,确实没有找到着落之地,觉得他们有‘大家彼此’,而自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越想越无趣,情欲之心大灰,甚是悲伤。同时,也就想把那茫茫的悲喜,都想抛诸脑后的绝情人了。
如此绝情顿悟了,袭人当然很着急。幸好林黛玉来了,袭人也就赶忙让黛玉看看是怎么回事,妨不妨事。
黛玉一看又笑了,似乎又觉得宝玉是在装疯,因此,也就对袭人说:“作的是玩意儿,无甚关系。”
可是,第二天宝钗一看却不以为然,她呢,觉得宝玉悟了。内心甚是担心,也就一下子把宝玉写的,林黛玉称为的玩意儿——那绝情书——撕得粉碎了。
黛玉立忙就说不该撕。
因此,作者也就一下子表现出了她俩个人完全不同的个性与悟性。所以,探讨一下她俩为什么有如此截然相反的想法,就十分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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