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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告别:面对衰老和死亡



今天给大家安利一本出版即好评如潮并荣登亚马逊年度好书的《最好的告别》。


作者Atul Gawande:印裔美籍外科医生,出生在医学世家,具备天才少年的履历~ 毕业于斯坦福大学,随后在牛津大学获得了哲学政治经济学硕士学位,受父母影响对医学产生兴趣,获得了哈佛医学博士和哈佛公共卫生硕士。现任哈佛公共健康学院教授、哈佛医学院教授、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病患安全挑战项目负责人,白宫最年轻的医疗政策顾问。除了医术高超之外,文笔流畅典雅,《纽约客》SLATE杂志医学专栏作家,2010年入选《时代周刊》评选的“100位最具影响力人物”。



 

面对衰老和死亡,现代医学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无论是社会、医生、患者或患者家属都期望治愈疾病、延续生命,但是不可避免的是迟早有一天我们每一个都要走向衰老和死亡。


Atul Gawande医生曾经以为医学的奥秘之处就在于超越不确定性和追求完美,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历练的增多,他逐渐意识到医学应该回归人文,面对每一个鲜活的不同的个人,应该思索和探求更多,于是在写了畅销的《医生的修养》和《医生的精进》后,推出了这本《最好的告别》。

 

面对衰老:接受和适应


老龄化的社会,令人恐惧的并不是衰老本身。


心理学家曾经做了一个跟踪实验,实验对象的年龄从18岁到94岁,研究人员定期随访查询实验对象并记录他们的心情。结果出乎意料:对比年轻人,老年人的焦虑、压抑、愤怒更少,开心的时候更多,也就是说年龄的增长并不会让老年人变得不快乐。


让老年人害怕的并不是衰老导致的生命终点,而是之前的种种状态:

逐渐丧失的感官(视力、听力)、记忆力、消化功能、活动能力,不得不改变原本固有的生活方式以及失去了同龄最好的朋友和伴侣,可以说,衰老是一系列连续不断的丧失。


现代社会中很多老人无法维持独立、自助的生活,身体虚弱,必须有人照顾。很多儿女会选择让父母住在疗养院,因为儿女们觉得在那里有其他同龄老人的陪伴,更重要的是有人看护,可以保证父母的安全。


但事实是,很少有老年人会愿意住在那,因为对他们来说,疗养院像是一个制度严格的营地,而不是家。吃什么,做什么都要被约束,没人真正关心他们的喜好,老年人对生活的需求不仅仅是安全、而是要战胜寂寞和无助感




1991年, Bill Thomas接任纽约州一个养老院的医疗主任,当他看到这所养老院中的老年们人不仅身体残障,同时郁郁寡欢时,他决定给养老院注入一些活力。于是,他在每个老年人的房间里摆放了绿色植物,把房子周围的草坪改为菜园和花园,还买了两条狗、四只猫和100只鸟。他还让员工子女放学后过来嬉戏,提供孩子们游玩的场所,老人的朋友和家人也可以在花园里自由活动。他所做的一切在老人们起了明显的效果,之前完全孤僻、疏于活动的老人开始交流、行走。


医学进步让人们生存得更长久,但是安详舒服的生活更为重要,在这个意义上,东方传统式的田园牧歌、儿女膝下环绕的老年生活要比西方独立疏离的情亲关系更胜一筹。

 

面对死亡:理解和勇气


Atul Gawande医生认为对于不同的需求,从医疗到关怀、从绝望到解脱,我们需要为迎接生命的终点谋求共识。什么时候该倾尽全力地救治?什么时候要放手采用临终关怀的治疗?


书中举例了一位护理专家Susan和她父亲的故事。


Susan父亲的脊柱里发现了一个肿块并压迫神经,术前谈话时,主刀医生坦言:手术有风险,可能会导致瘫痪或更加危险的并发症,但是如果不做手术,100%会瘫痪,于是Susan和父亲决定接受手术。


在手术的前一夜,Susan突然意识到:“天哪,我还不知道父亲真正的想法呢!


于是她鼓起勇气和父亲探讨生存和死亡,她直接问父亲,我需要知道您为了活命可以耐受到怎样的程度。Susan的父亲回答:只要还可以吃巧克力冰激凌、可以看电视转播的球赛,我愿意承受痛苦换取生存的机会


Susan明白了。之后父亲发生了术后并发症、大出血命悬一线,在危机时刻 Susan并没有放弃,因为她了解了父亲的想法,只要父亲可以活下来,可以吃冰激凌和看电视,她遵从父亲的意愿全力救治。最终,Susan的父亲历经了多次手术的折磨、艰难的康复,大部分的时间卧床不能自如活动,但是最终他达成所愿, 在之后的10年中还写了2本书和数十篇论文。


在面临生存的重大选择时,一定要提前讨论清楚:到底想要什么?是单纯的长命百岁?还是活得舒适自在?因为这些问题直接决定了他们能不能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过得幸福。


尤其是有些病人完全没有治愈希望,为了延长几个月生命,不惜忍受巨大痛苦,戴着呼吸机,身体的器官逐渐停止运转,心智摇摆于短暂和清醒和昏迷之间,大限到来之时,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生命的终点,需要回答以下4个问题:


& 愿意接受心肺复苏吗?

& 愿意气管插管、神志模糊靠机器维持呼吸吗?

& 愿意大剂量应用药物维持生命机能吗?

& 愿意不能进食,靠鼻饲或静脉输液营养吗?


还有更深层次的讨论:


& 如果时光所剩无几,什么事情最重要?

& 还有什么担忧的事?愿意做哪些取舍?

& 如何自己难以决定,可以委托谁来做决定?


如何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

 

Atul Gawande医生自己就真实面临了这一窘境。


他的父亲身患恶性肿瘤,在初发时积极接受了治疗,病情也一度得到控制,化疗后也的确度过了悠闲自得的生活,但是几年之后,肿瘤不可避免地卷土重来并且广泛扩散。Atul医生和他的父母亲面临了人生的岔道口3个人加起来有120年行医经验,但是还是不知所措。


他们咨询了专业的肿瘤科医生,明确了即使接受最新的化疗方案,结局也几乎不可更改,最好的结果就是延长一段生存期,但是治疗本身会带来极大的痛苦。


于是,Atul的父亲选择放弃,他再也不想化疗了,最大的心愿是:保持体力、可以打字用来和朋友们交流、不要痛苦。于是请来了临终关怀机构的工作人员,在交谈中,Atul的父亲甚至已经想好了选择哪个殡仪馆。


工作人员建议:仍然维持日常的生活,采用姑息的治疗并逐步加大止痛和麻醉剂的剂量,在那一刻来临时,不要打911、不要叫医生和警察,通知护士和临终关怀人员,他们会帮忙清洗身体、联系殡仪馆。


开始一切都在预料中进行,但是,真正当父亲突然倒地时,Atul和母亲还是匆匆把父亲送到医院,当父亲在ICU醒来时,发现身上插满了管子,他非常生气:为什么让我这么痛苦?


Atul这才意识到:他其实一直犹犹豫豫,不肯诚实地面对衰老和垂死的窘境,本应让父亲获得安宁缓和,却让过度的技术剥夺了父亲最需要的临终关怀。作为医生,要忍住干预、修复、控制的冲动,因为死亡已经超越了医学问题。


Atul把父亲接回家,用大剂量的止痛剂帮助解除痛苦,在家人的陪伴下,父亲度过了最后平静的时光,他注意到父亲呼吸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


最终,母亲握着父亲的手,默默听着,呼吸声再未响起~


在生命的终点即将到来前,需要2种勇气

面对死亡的勇气

面对死亡采取行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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