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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邓大军抽走十分之九,无力管山西,徐向前接手后默默使出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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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6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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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谈一谈关于徐帅打山西的问题。

众所周知,山西基本上是徐向前元帅指挥解放的。但在1947年夏秋,当刘邓大军千里挺进大别山时,全国解放战争的大局里,军委似乎没有把解放山西放在重要位置。

当时各大战略区,分别是:

1.西北,其中贺老总主持的晋绥军区,实际上与西北共成一体。

2.东北,包含程子华主持的冀热察辽军区。

3.华东。

4.中原。

5.晋察冀,包含基本抽空的晋冀鲁豫。

至于山西,处于西北、晋察冀、中原军区的夹缝中,中央一直没对山西投入太大兵力去打,而把主要精力放在华北。

尤其是1947年6月刘邓率晋冀鲁豫主力部队南下后,晋冀鲁豫老军区兵力几乎抽空了,以晋南为甚,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力对付阎锡山军阀势力,所以对其更采取守势。

哪怕阎锡山趁机频频向晋南用兵,企图扩张其势力,刘邓远在大别山,根本无力顾及。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帅登场了。

徐帅来山西,有三个不可思议。

一、奉命稳后方,结果来打仗

徐帅为什么来晋冀鲁豫呢?

1943年徐向前回延安后,一直没有上前线带兵,直到1947年初才借着延安高级领导机关大疏散,来到前方。

来前方的任职是晋冀鲁豫军区第一副司令员。

这个任职,起初也不是叫他来打仗的,是稳定后方,给南进大别山的刘邓稳定后方。

晋冀鲁豫的主力部队抽走了百分之九十,主力纵队只剩一个八纵。一个纵队二万多人,要兼顾二十八万主力部队原来的地盘,可以想见有多难。

晋冀鲁豫军区原副司令员、后任十纵司令员王宏坤回忆说,中央给晋冀鲁豫军区定任务了,要输送三十万左右的兵源,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少了不够刘邓用,多了老区人民承受不了。

从这个角度看,彼时中央给晋冀鲁豫老区的定位,就是刘邓的大后方。

刘邓、陈谢第一批带走的主力部队有一纵、二纵、三纵、四纵、六纵、九纵、孔从洲三十八军等,第二批又组织起来十纵、十一纵、十二纵陆续南下,高树勋起义部队也被王宏坤改造后带走。

在主力部队输出这么多的情况下,刘邓仍然要求晋冀鲁豫老区补充干部、新兵、物资、钱粮,没办法,前方打得惨,补给不上。

王宏坤十纵走的最晚,在河南安阳完成部队整补后,又随军携带了一大批干部、新兵和物资。

为什么我们说中央的基调是让徐向前稳定晋冀鲁豫后方呢?

王宏坤回忆录提到过一个细节,刘邓在大别山什么都缺,要老军区出干部,每一个二级军区和县,要备份出来一套能够维持一个同样的二级军区或县的干部团队,在大别山区建立根据地要用。

干部最关键,把老军区的兵抽空了,再把干部捋一遍,老军区就不剩下什么了。

王宏坤走时带了2万多非战斗人员,包括老军区挤出来的干部、新兵、伤愈归队官兵、支前民工……尤其是支前民工,这都要从老区要人,可见大别山前方难到什么程度了。小诸葛白崇禧的总体战对我军造成的破坏相当大。

徐帅来晋冀鲁豫当副司令员,实则要负起老军区的领导任务,稳住,继续给前方提供人力物力。

结果呢,徐帅一来就举重若轻,一边继续稳定老区,一边指挥部队开始反攻阎老西。

晋冀鲁豫军区官兵们面面相觑,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二、兵力虽弱小,打阎一路碾

仍然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胆大:

1.徐帅病体未痊,走到长治时就停留休养了一下,后来打太原时彻底垮了,就这样也敢干大事。

2.中央的意思是稳守,直接改方向了。

3.就晋冀鲁豫这点残兵,居然敢发起攻坚战!

不过这都是流俗人之眼光,在徐帅看来哪叫问题。

晋冀鲁豫部队打运城一共打了三次。在徐向前没来之前,1947年5月曾打过一次,陈赓指挥四纵和太岳军区部队(就是八纵升级之前的老部队)打运城,打了一半陈谢集团要进中原配合刘邓,放弃了。

阎锡山与胡宗南弹冠相庆。运城是晋南核心城市,西接关中,南临豫西,本地又是物产丰富人口稠密之区,胡阎遂联手加强运城防守,更有扩大国统区之意图,要把晋冀鲁豫部队赶出山西。

徐帅坚定再打运城的战役决心,以新组建的八纵为主,以各二级军区部队为辅,再打运城。

徐帅也不是万能的,虽然战略眼光开阔,运筹调度得当,怎奈部队力量确实弱,一时间打不下。

这边正在苦苦进攻,那边阎锡山苦苦哀求胡宗南出兵救援。胡宗南因运城有他的两个团,遂派其大将整编三十六师师长钟松率四个旅的兵力北渡黄河增援。

我军无法两面兼顾,攻城失败。

过了两个月,西北野战军王震二纵路过晋南,徐帅请该纵一起打运城,令其牵制胡宗南,王震爽快答应。此战吸取上一战未充分考虑阻援的教训,派出有力部队阻止胡宗南部队再来援救。

饶是做了这么多准备,打运城还是很难。城内有四门榴弹炮,火力延伸很远。而八纵和王震二纵只有十二门野炮,每门炮只合一发炮弹,轰不塌城墙。

逼得没办法,只好采取传统的土工作业,往城墙下挖壕沟,用三千公斤炸药,把运城北城墙活活炸开一个二十多米的缺口,这才打了进去。(见《王新亭回忆录》)

运城战役的最好成果是把八纵锻炼出了打正规攻坚战的能力。

此后打临汾,又是攻坚战。因为有八纵打底,新组建起来的十三纵新手上路不惊慌,跟着八纵一边学一边打。

临汾战役又是旷日持久的攻坚战,无法取巧,无法调动敌人,完全没有外力支援。整整打了七十二天,分三个阶段,一点点扫清外围,顶住飞机狂轰滥炸,最后复制运城战役的土工作业,往临汾城墙下挖了十五条破城坑道……

难在什么地方呢?

在兵力优势只有三比一的情况下,有条不紊地制定逐步进攻策略,坚决顶住来自内部的恐慌、罢战心理,有效遏制敌军的任何反制措施……

部队打七十二天人心不散,阵形不乱,策略万变而不失其主旨……

期间还抽出三个旅,到太谷附近打阎锡山老窝,以牵制其主力,不使其与傅作义合力袭击石家庄……

笔者本能地想到两个字:控局。

联系到最近刚刚结束的第25届农心杯世界围棋团体赛,柯洁、丁浩、辜梓豪等中国棋手连续败于韩国棋手申真谞,每位中国棋手都是在基本没有明显失误的情况下,最后无力回天,惨败收场。

徐帅打临汾就是这样的即视感。

料到敌人一切可能的行动,根据战斗进度和敌情变化敏捷地调整我军策略,及时调整部队进攻节奏恢复士气,等等。以三倍兵力拿下精兵据守的坚城,可谓神也!要知道,其他战场我军拿下敌军主力,至少要四比一的优势。

三、练兵自有术,配角变主角

临汾战役结束后,又准备打晋中战役,又是完全不同于运城、临汾战役的运动战。徐帅仍然驾轻就熟。

晋中战役前又组建了十四纵。

徐帅打仗有一个特点与101类似,非常注重战术总结。

打完临汾后,亲自带着干部上城墙察看敌人的工事,还亲自与阎军守将梁培璜谈话,了解敌军的应对经过和作战特点。

徐帅在其回忆录中详细总结了长时间攻城战的作战指挥、挖坑道的办法、步炮协同的战法、攻城小组的兵员构成等等。

回忆录写这么细,前提是打完临汾后进行的战斗总结更新。

战斗总结和组建十四纵什么关系呢?

组建部队是科学工作,不是拉杆子吹气球,带着清晰思路扩编,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样的部队,才知道组建之初就需要避免什么毛病(比如游击习气、不重视工兵技术、不会步炮协同、不会指挥作业、不善通信等)。

十四纵是冀南军区部队升级而成的,由于指导思想很对路,建成之后就派到安阳、新乡独立作战。成立没多久,司令员韦杰就调到十三纵当司令,只留下政委甘渭汉带队打仗。即使这样,这个纵队也打得有模有样,把豫北国军四十军死死堵在新乡城内,该敌要逃不能逃,要打不敢打,区区一支新纵队打出了老主力纵队的气势,实称奇观。

华北军区把十四纵要走直辖于军区之下,与十四纵的战绩不无关系。

徐帅领导的晋冀鲁豫偏师,短短一年多时间发生质的改变,战斗力爆表,部队实力急速扩充,不仅自给自足完成本区战略任务,还行有余力支援晋察冀部队作战,引起敌我双方高度关注。彭总在关中打的不顺,一度有想法请徐向前兵团到关中支援。

那时毛主席也充分意识到徐向前兵团的威力,毫不犹豫地驳了彭总的面子,不准去,别看王震支援过徐向前,但今时不同往日,不能拿人情换人情,解放山西的主要任务在徐,一兵一卒也不给西北。

晋冀鲁豫老军区部队能升级成为独当一面的主角,有很多潜在因素。

可以归因于刘邓首长当年带得好,也可以说晋冀鲁豫老区人力物力充沛,不亚于山东。还可以说该区敌人力量稍弱。

但各种因素如遗野之珠,不好揽起来,也不好串起来,否则薄滕周等人怎么弄不出大动静呢?

徐帅既是眼观六路的智者,能迅速抓住用好老区的潜在战争资源;又是纤手串珠的军事天才,巧妙而快速地把游杂之众锻造成为敢于攻坚的劲旅雄师。历来得其前者而无其后者,需要成熟的部队配合能成大;得其后者而无其前者,需要境界极高的领导者指导之,才能将效率转换为胜利。徐帅兼而有之,能不成大事乎?

唯一可惜的是,大军已经兵临太原城下,旦夕可破阎锡山的老巢时,徐帅旧病发作,未竟全功。

能击败天才的,只有老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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