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7月的一天,中日两军正反复争夺衡阳城外一处被日军称为“乌贼”的阵地!
此时所谓的“'乌贼’阵地”不过只剩下了从中央到空无一人的东堡垒为止的一条战壕而已,壕内仅有井崎中尉以下13人。
在一步也不动的井崎中尉前面是九六式轻机枪手山中丈夫上等兵。井崎后面是泰地伍长、六号无线兵、久保田军曹三人,后三人正负责监视拐角处的敌情。
争夺拐角的战斗从此在狭窄的壕内展开。
阵地上的日军虽然仅有一挺轻机枪,但比较有利的是九六式枪身较短,可以比较容易地端起来射击,在狭窄的壕内用起来颇为方便。
日军守在拐角处,当中国军队接近时便端起机枪迅速将其射杀,然后马上藏好身体。如此反复进行,中国军队在壕内留下了累累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从这处拐角到另一个拐角之间已经重叠堆起八具尸体。中国军队似乎暂时放弃了突击。
此时日军的脸上已经沾满了先前炮击所掀起的泥土,看起来好像黄豆粉年糕一样。汗水干结后留下的白色痕迹又好像在年糕上撒上了砂糖。
中国军队反复进行的手榴弹投掷刚刚停下,日军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迫击炮火又再次落下掀起泥土。
每当炮弹落下,泥土就会落到后颈并滑到后背上。耳朵、鼻子和嘴巴里面也进入了尘土。炮弹扬起的烟尘简直让人窒息。
山中上等兵用毛巾盖住了九六式轻机枪的备用弹夹。因预计一旦炮击停止中国军队就会开始突击,日军还准备在必要时跳到壕上。
暴雨般的炮击终于停止,中国军队随即沿着西斜面的战壕前进,陆续进入了西堡垒,一边将手榴弹投向大致的方向一边逼近过来。
井崎心想如果己方也有手榴弹该多好。随着中国军队的前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头顶不断伸出又低下。
井崎指示山中上等兵:“现在还不行,等能看清脸再打。”中国军队在壕中的交叉路口处迷了路。
井崎正在想对方会不会一直往那边走去,但他们很快又返回来,扭着头向自己这边逼近过来。
井崎中尉和山中上等兵互相看了看对方,不禁笑了起来,原来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他们不是这个阵地上的兵,这个阵地原来的守军已经全灭了。这群人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增援部队。”
一个中国士兵踮起脚向日军这边张望时,立即喷出鲜血倒下。
这天早上井崎中尉曾在北向斜面的壕内部署了持有十一年式轻机枪的六人,但之后便完全失去了联系,派往那里的通讯员也没能回来,看来是进行了名副其实的死守。
尚无迹象表明中国军队从那条壕中踏过尸体攻来。那条战壕前面是约1.5米高的断崖,好像有人不时从崖下投来手榴弹。
井崎想到在这边壕内排成一列的十人左右的“中队主力”大概也将在不久之后全灭,对方迟早会踏过我等的尸体。
担心、恐惧、不详的预感一次又一次地闪过井崎的脑海。从早上开始井崎等人已经两度经受了迫击炮的集中炮火的洗浴,但不可思议的是尚无一人因炮击而伤亡。
第二次集中炮火结束后,有组织的手榴弹战又持续了约30分钟,在这期间有大约15名中国兵被打死在壕内。
中国军队终于对日军无可奈何了,只是时而掷来手榴弹,好像在表示自己的存在一样。
此外中国军队还不时派出侦察人员,但一把头露出来就会被山中上等兵手中的轻机枪打倒。就这样,尸体在壕内连绵约十米长度,几乎将壕内填满。
13时左右,中国军队又开始了持续约40分钟的第三次逆袭战。这次逆袭战仍然以炽烈的交叉炮火开始。有的中国士兵在集中炮火中冒死突进过来。
山中上等兵在估计炮击扬起的烟尘已经消散时将其射杀。如此再三重复着。这时第116师团长岩永旺中将以下幕僚和针谷大佐也在用望远镜观看着第十中队在猛烈炮击下的苦战情形。
狭小的“乌贼”阵地笼罩在炮击扬起的烟尘中,看上去似乎连一只蚂蚁都很难生存下来,井崎中尉以下不管怎样坚强恐怕也难逃覆灭下场,使人痛感:“呜呼哀哉,好不容易夺取的'乌贼’阵地,现在恐怕已经无人生还了吧。”
然而每当烟尘消散,必定会响起九六式轻机枪的射击声。继而会有五六个戴着钢盔的圆脑袋一个接一个地露出来。
从最前面数起第二个脑袋就是井崎中尉,岩永中将和针谷大佐也知道这一点。幕僚们和联队本部军官们数着从壕中露出来的脑袋数目,为此又喜又忧。
后来人们以为“乌贼”阵地上大概已经无人生还就在中途放弃了。当第十中队的钢盔出现时,岩永中将感到十分兴奋。
不久炮烟弹雨散去,中国突击兵袭来又退去,反击战终于结束。之后只有零星的手榴弹掷来,但后来就连这个也停止了。
至此,经过三度的枪炮齐射和逆袭,战场到下午又恢复了寂静。
井崎中尉谨慎的将头部稍稍探出观察,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原来在炮击中有大量哑弹覆盖在红土山上,只露出尾部立于地面,犹如通宵打麻将后在照明火盆中林立的烟头一样。
在中国军队发动逆袭期间,“乌贼”阵地东北端及西面堡垒附近有十多名日军死伤。
根据中方记载,杏花村东侧141高地 (即“乌贼”高地)守军为第3师(师长周庆祥)第9团第5连,至8月2日拂晓该连全部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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