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医学三字经·胀满蛊胀》。我们上次跟大家讲了水肿,“肿”和“胀”经常放一起说,但实际上是两种病,“肿”我们讲过了,这次我们讲“胀”。
“胀”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病,容易跟“肿”混淆。“胀”实际上是一种气机不利,完全是“气”的问题。在人体很多地方都容易发生“胀”。
比如有的人胸中发胀,这是因为人的浊气在上导致的。而人体本来应该是清气在上,浊气在下。
如果胸口以下靠近胃这个地方发胀,这是胃络和心包络不通。如果是再往下腹部胀(我们一般说是胃那个位置),这是胃土不和,就是中焦运化不利。胃脘部胀满这种症状非常常见,这里面虚实寒热都有。
如果是胃的下面,肚脐的上面胀,这是脾的问题,脾土失职,地气不升,就是我们说的清阳不升。
如果是小肚子胀,就是肚脐以下胀,一般是膀胱方面的问题比较多。足太阳膀胱经水气不能和太阳,膀胱的水气应该滋润全身,旁达于皮毛,如果水道不通就容易胀。
还有人的侧面,比如两肋、两胁,甚至于再往下到小肚子,肚脐以下中间为小腹,两侧为少腹。人体两侧胀痛一般是厥阴之气不交于少阴,外不合于少阳,所以主要是厥阴的问题,跟肝的关系很密切,要交通阴阳。
所以人在不同位置发生的胀,实际上病因不一样,其中虚、实、寒、热各种情况都有。
人最容易发胀的地方就是心腹胀满。这里面我们分个虚实。
① 实胀一般是突然就开始胀,大便往往便秘,脉象为实脉,这时候应该攻下,以攻泄为主。
② 虚胀一般起病比较慢,小便大便都通利,脉弱。这个一般是中焦的问题,用人参、白朮这类药。如果病在下焦就用温通下焦的药,还有一些行滞的药物,标本同治。
胀跟气滞有很大关系,但是肿和胀有时候同时出现。有可能有人既肿又胀。因为气为血帅,气也为水帅,所以气停则水停,先胀有可能接着就肿。
“胀为病,辨实虚”:三字经讲“胀为病”,要“辨实虚”,所以一定要分虚实。如果是虚胀,你要是攻下就把人给治坏了。要是实胀,你要是补,这病就增加了。
胀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虚胀误攻则坏,实症误补则增。”中医讲的是中庸之道,什么叫中庸之道呢?就是合理化主义,到底该攻还是该补?虚的应该补,实的就应该泻。虚虚实实,所有的病都是这种治法。
“气骤滞,七气疏”:实症起病一般比较突然,气突然就瘀滞住了,然后出现胀,应该用七气汤疏通滞气。七气汤这是中医的一个方子。
“满拒按,七物祛”:如果是腹满而且还拒按,就是胀满很厉害了。这种情况应该用厚朴七物汤,即桂枝汤、小承气汤合用,以两解表里之实邪也。
“胀闭痛,三物锄”:腹满而痛,大便实者,用厚朴三物汤,这是《金匮要略》的一个名方,在行气中兼荡实法,为了是锄其病根。
“若虚胀,且踌躇”:如果是虚胀的话,这个病就比较重了,要慎重,不能随便下药。
“中央健,四旁如”:喻嘉言先生说:“执中央以运四旁,千古格言。”所以四周都出了问题了,怎么才能够执简驭繁?抓住中央,中央就是戊己土。
“参竺典,大地舆”:竺典就是天竺来的经典,就是佛教经典。印度文化认为宇宙是地、水、火、风四大轮组成的,其中有一个风轮,在我们地球下有一个风轮,实际上水轮、火轮都有。在地球下面有风轮,这个风翻译成汉语就是气,所以说地下是有气的。
怎么能解决中央戊己土这个问题呢?陈修园老先生受佛经的启发,认为要从风入手,这样能治这个胀。土木无侮则为复,其实就是一个卦象,这是复卦,这里头运用了一些《易经》的理论来解释关于虚胀的治法,我们知道医易相通的。复卦是什么卦象?如果大家学《易经》就知道了,复卦就是六个爻,上面五个都是阴爻,只有最下面的一个是阳爻,所以复卦就是一阳初生!复卦如果用在十二辟卦上,代表的是农历的十一月,也就是冬至的那个月,冬至一阳生。冬至的时候一阳从地下生起,所以叫冬至一阳生,叫复卦。
复卦下三爻是一个震卦,上边三爻是一个坤卦,下为木,上为土,五行中本来是木克土。如果木和土之间处于一种和谐稳定的状态叫土木无侮,这种情况下就是复卦。复卦是一个很好的卦,吉祥的卦,因为一阳初生,一阳来复,对人体来说是一个好卦。
为什么陈修园老先生在虚胀这儿讲的那么深奥?为什么呢?主要是谈到单腹胀(就是比较严重的那种虚胀)。单腹胀是什么呢?就是我们一般说的鼓胀。我们中医有风、痨、臌、膈四大症。风:中风;痨:虚痨;膈:噎膈;臌:鼓胀。这是四个非常难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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