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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三大才子之杨慎: 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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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因为《三国演义》小说和电视的普及,这首《临江仙》可谓是妇孺皆知。其实这原本是明代大文学家杨慎所作《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


杨慎,是明代大文学家,大艺术家,位居“明朝三大才子”之首。他记诵之博,著述之富,论古考证之广,在明一代,公认为第一。现代号称读书最多的钱钟书恐怕也不能与之相较。同时,诗词文曲,他无所不精,是实实在在的明代第一大才子。


他出生富贵之家,后又高中状元,朝堂之上,可谓风光无限;可是在他三十六岁时得罪皇帝,被贬云南三十余年,最终客死他乡,可谓悲苦颠沛。七十多年的人生,他尝便了大喜与大悲。






  • 名门之后


杨慎的祖父是湖广提学佥事杨春,父亲则是四朝元老、明代大名鼎鼎的权臣杨廷和。可以说杨慎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因为出生在这样的书香门第之家,杨慎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加上他从小就展露出惊人的才华,其父亲、母亲、祖父、叔父全都对他倾注了大量心血。十一岁时,杨慎写出的诗就得到了当时名士的赞赏。尤其是他十二岁时写的《吊古战场文》,其祖父读后,激动难已,称杨慎为“吾家之贾谊也”,其中“青楼断红粉之魂,白日照翠苔之骨”一句可谓是流传千古的名句。十三岁时,其诗文就已经名满京城。





  • 金榜题名


杨慎二十一岁时参加会试,他的文章受到了主考官的极大赞赏,被列为榜首。可是就在主考官又反复拜读其文的过程中,烛花不小心落在上面,试卷烧坏。主考官为逃责任,只好对杨慎不予录取。杨慎的第一次科考之路,就这样戏剧性的名落孙山。


第一次会试失败之后,杨慎固然伤心,但是他没有放弃,经过几年的刻苦努力,终于在二十四岁时再次参加科考。这一次,他殿试第一,高中状元。二十四岁,金榜题名,这可谓是人生之大喜。随后,他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正式登上了明代的政治舞台。





  • 仕也退也


杨慎初涉政治是在正德年间。众所周知,正德皇帝是个荒唐顽劣的皇帝,他不理朝政,一心游乐玩耍,当时的朝廷可谓是一片乱象。杨慎自幼接受正统的儒家教育,对于皇帝的这种行为,他既感到痛心失望,又不忍就此下去。于是他上书直谏,于正德十二年呈上《丁丑封事》的奏章,指责皇帝“轻举妄动,非事而游”,劝皇帝停止种种荒唐行为。可是正德皇帝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理睬杨慎的劝谏。杨慎也对皇帝彻底失望,愤怒之下,称病告假,辞官隐退。


正德十六年,皇帝驾崩。因正德皇帝无子,也无嫡亲兄弟,杨慎的父亲杨廷和便与张皇后一起合议,决定由正德皇帝的堂弟朱厚熜继位,是为嘉靖帝。君主的更替,使杨慎重新对朝局燃起了希望,他再次入仕,依然担任翰林院修撰之职。





  • 皇考之争


嘉靖皇帝是皇室旁支,他的生父是兴献王。嘉靖皇帝继位后六天,便提出要为自己的父亲上“皇帝”尊号,引起了朝堂之上的极大纷争,史称“大礼议”。以杨廷和杨慎父子为代表的众多朝臣都坚决反对。但是以张璁、桂萼为代表的朝廷新贵为迎合君上,则拥护嘉靖皇帝的提议。两派大臣争论不休,而嘉靖皇帝又坚持要尊自己的父亲为“皇考”,因此一直打压杨廷和一派。为此,杨廷和被迫辞官归乡,杨慎也多次上书辞职,但未获允许。


最终,嘉靖皇帝还是下诏改称生父为恭穆皇帝。杨慎等人极为愤懑,他们跪在宫门前,哭声震天,坚决抗议嘉靖皇帝的行为。杨慎等人越来越偏激的行为引起了嘉靖皇帝的震怒,下令逮捕杨慎等人下狱,并处以廷杖之刑。杨慎在经过了多次廷杖之后,几乎死去。最后嘉靖皇帝将杨慎充军云南永昌卫,终其一生,没有被赦免。






  • 谪居云南


杨慎被流放到云南三十年,在这三十年里,他只有在父亲杨廷和生病和去世时获准回过家乡两次。在流放云南的日子里,杨慎虽然对朝廷倍感失望,但是他没有自暴自弃,没有消极颓废,他依然关心民生疾苦,关心国家大事。他曾经携步兵一百多人和张峩一起平定了当地叛乱,也曾经写信给云南巡抚、建议他停止劳民伤财的工程。这便是“处江湖之远忧民生”。


在流放云南期间,杨慎虽然放浪形骸,常常醉酒自娱,但这也是他知识和阅历的积累上升期。在云南,他有大量的时间博览群书,游历西南各地。他几乎读尽了天下书,期间写的诗也更加的关心民间疾苦。这段时间也是他著述最丰富的时期。这便是“入则为君为国,退则著书立说”。





  • 伉俪情深


杨慎的夫人黄娥也是一个才女,诗词音律俱通。他们夫妇的感情非常融洽,婚后过着诗情画意、卿卿我我的生活。在杨慎因“大礼议”触犯龙颜,被贬云南之时,黄娥不怕千里风霜,坚持要护送杨慎到云南。当杨慎看到妻子的风尘疲惫,再不忍心让妻子跟自己一同前往。力劝妻子回到了新都老家,他只身前往云南。


之后,黄娥只身一人跋山涉水,来到云南看望杨慎,并长期居住。杨慎不忍妻子受苦,坚持送还了妻子。嘉靖八年,因父亲杨廷和去世,杨慎回家奔丧,夫妇才得以再次见面。临别时,两人以诗词互表心意,感人至深。





  • 客死异乡


嘉靖朝一共有过六次大赦,杨慎皆不在其列。明朝律法规定:罪犯年满六十岁便可以赎身返家。亦无人敢在嘉靖皇帝面前提。杨慎七十岁时,曾返回泸州短住,但不久就又被押解回了云南永昌。


嘉靖三十八年,杨慎死于云南,时年七十二岁。临终时,他还以“临利不敢先人,见义不敢后身”勉励后人。他的朋友装殓他的尸骨,运回杨慎的家乡新都。嘉靖四十年,杨慎迁葬于其父杨廷和墓旁。


至此,杨慎半生的漂泊也静静地落下了帷幕。




杨慎的一生是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一生,前半生的富贵与后半生的漂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富贵之时不骄奢,坚持正义,一心为国;落魄之时不自弃,关心民生,博览著述。古今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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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整理|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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