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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居正(52)高珙节节进逼,张居正左右为难

高拱不愧是超一流的政治良才,尤其擅长用人。在他几年主政期间,除了用王崇古安定北部边疆之外,还任用潘季驯治理黄河水患,任用张居正的同年殷正茂平定南方少数民族的军事叛乱,都取得了很不错的成效。高拱还罢免了反对封贡的兵部尚书郭乾,然后由吏部尚书、军事专家杨博管理兵部的事(因为吏部尚书为六部之首,杨博应不愿意再回任兵部尚书)。与此同时,高拱自己则继续用大学士的身份管理吏部的事,以保持大权在握。这种职权结构虽然挺别扭,倒也算人尽其用。

(京剧《二进宫》中的杨博(杨波))

在高拱的治理下,大明国事继续保持稳步上升的势头,史称“隆庆新政”。甚至高拱还一改大明朝海禁的规矩,在福建月港做了一个试点,让老百姓开海通商,收入不错。

张居正的门生

张居正在嘉靖三十二年曾担任过同考官,所以那一年的进士像庞尚鹏、梁梦龙、陈瑞、曾省吾等都算是张居正的门生。隆庆五年的会试,张居正担任主考官,吏部左侍郎、翰林学士吕调阳为副主考。这次选拔的学生,比如第一名进士张元汴,第三名进士邓以讚等都是进入《明史·儒林传》的,但并没有太大的事业做成。徐贞明著有水利作品《潞水客谈》,曾计划在北方兴修水利,可惜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历史上名气更大的,倒是刘台、傅应祯、吴中行、赵用贤等一群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的名气主要来源于向自己的老师张居正开火。

和高拱配合搞建设,张居正感觉很好。但高拱绝不是一个厚道人。治理国家的同时,他还要报复私人恩怨。第一号仇人,自然是那个曾让自己首次下野的徐阶。当时,因为被海瑞“忘恩负义”地“大义灭亲”了一把,徐阶势力已经溃败,更陷入官司缠身的状况。而高拱要痛打落水狗,继续狠狠地整徐阶。

这回,首辅李春芳坐不住了:老高,你要夺权就夺权,干嘛害人?徐老师就算和你有什么过节,他老人家已经下野赋闲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于是,当了大半辈子老实人的李春芳,居然挺身而出,在高拱的火力下维护徐阶。

高拱冷冷一笑:徐阶虽然下野了,只要他人不倒,就是一股潜在的政治势力,对我存在威胁。当然,这些道理跟你是讲不清的。既然你要维护徐阶,那就和他一起去吧!

高拱就转而先把火力向李春芳倾泻,指示自己的党羽多次上书弹劾。看着高拱的功绩和名声都如日中天,李春芳早就有些坐不住。这位老实人,本来就是因为徐阶的急流勇退,才莫名其妙成为首辅。几年来他在这个原本不该属于他的位置上,看到了张居正的意气风发,高拱的东山再起,以及形形色色的建设与斗争。或许现在,该让位了吧。

李春芳一再上书要求辞职。终于在隆庆五年五月致仕。高拱成为名副其实的首辅,而张居正担任次辅。

图:李春芳

到了这一步,张居正感到,他和高拱之间的这种亲密关系有点危险了。

直接的原因,自然还是在对徐阶的态度上。对张居正而言,徐阶始终是最值得尊敬的人。而高拱则把徐阶看做眼中钉。早在隆庆三、四年间,海瑞调任应天巡抚时,张居正便曾写信给徐阶的儿子,希望他们收敛些,在海瑞面前乖些,不要给徐阶添麻烦。后来高拱专权,对徐阶的一些旧政加以改变,张居正忍了。他理解高拱要独揽大权的必要,也不愿意为这个跟高拱决裂。哪怕被高拱贬斥的那些徐阶旧党中,有他的同门和好友。

然而到隆庆五年,高拱已经成为事实上的独裁者,针对徐阶的打击也愈发严重。高拱提拔门生蔡国熙为苏松兵备副使,把徐阶的三个儿子都抓起来,还要抄没全部家产。这种情况下,张居正不能坐看恩师被整得太惨,但同时又必须在政治上和徐阶划清界限,至少不能让高拱认为他是徐阶一党。因此,张居正开始走一条很艰难的独木桥。稍微失去平衡,就是灭顶之灾。

话说张居正(51)高珙张居正携手立功,大明边境阳光灿烂

话说张居正(50)挫败文官唇舌,赢取和平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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