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雷州童谣”

 

□ 林康养（雷州）

 

童谣是儿童传唱的歌谣，强调格律和韵脚，通常以口头形式流传。许多童谣都是根据古代仪式中的惯用语逐渐加工流传而来，或是以较晚一些的历史事件为题材加工而成。在我们雷州半岛这片红土地上，曾流传着不少令人难以忘怀的雷州童谣。

譬如，《饲牛侬子不饥饿》：饲牛侬子不饥饿，上山挖薯煲薯汤，拿人香骨作柴草，拿人香炉作罐婆；亦如《饲牛侬子真快活》：饲牛侬子真快活，也得骑牛得唱歌，只要番簑和顶笠，日也不晒雨不寒。这两首童谣写出放牛娃的调皮、快活。这些雷州童谣描写得十分真实，就仿佛是我的童年写照。因为牛的力气大，是农民的好帮手，所以村里各家各户都至少饲养着一头水牛或黄牛。等到农闲时，我们一帮小伙伴就相约着，一起骑在牛背上，来到山岭上放牛。那时漫山遍野生长着山稔、石榴、牛椤、涩椤等野果子，回味起当时在山上摘到的石榴，真是香甜可口。有时，我们各自从家里带出来番薯，然后在山上“打瓮”。到了清明节，人们到山上祭祖时，我们便跑过去围观，等人家祭拜完了，总会给我们圆圆的米饭和猪肉吃。那时我们家里吃的大多都是番薯饭，很少能吃上猪肉，所以吃起人家给的祭祖饭肉，特别香喷，心里也十分感激人家。还有的时候，我们在山上搭建起一个简陋小戏台，伙伴们一个接一个上台模仿着看过的雷剧中的各种角色，然后津津有味地唱起自创的不伦不类的雷歌。最后到了调皮的我上台时，我便学起雷剧中黑脸大王，咿咿呀呀地滑稽地大喊起来，逗得大伙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那时因为我贪玩，因此学习成绩很糟糕。父母常用口头禅式的劝教雷州童谣教育我：“公仔壳，去挨工，子去书房坐书窗。侬呀，放眼利利看书册，个字还赢九丘田。”总是把“望子成龙”的父母双亲的话当耳旁风的我，听多了这首童谣，亦隐约听懂了其中含义，逐渐改变了不爱学习的习惯。

去年雷州童谣《木屐歌》作为原创歌曲一举夺得广东省第十届少儿艺术花会综合场音乐类金奖。“红红的木屐旧时的鞋，青青的石板古老的街，勤劳的阿爹扛犁耙，善良的阿娘坐牛车。我们的歌谣顺口溜，穿上木屐去看舅舅，脱了木屐荡千秋，荡完千秋打木牛，打完木牛摘石榴……的确，小时经历木屐给我们同样是一段难忘的记忆。所谓的木屐就是用木做成的鞋，既省钱又方便舒服。最让人难忘的是它的“哒哒哒”的刺耳响声。这首雷州童谣最大的优点是，将童谣改编为原创歌曲，采用普通话演唱，如此会使我们的雷州童谣让更多国人接受、认可，愈走愈远。

▲ 该评论发表于2017年4月30日《湛江日报》文娱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