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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工艺|披麻刮灰(by 逐物漆器)

写一篇文章前老习惯,总要絮絮叨叨许多不相干的事情。给文章确定主题的时候,满脑子竟然是“喜迎G20,服务G20”,真是喜极而泣啊,一下午功夫被贴了两张违停单子,顶着两张罚单飞驰在到处是窨井盖的城市道路,也是满满的醉意。

许多人,其实也没有许多人,有朋友咨询为什么公众号长时间没有更新,因为天太热了,我们被融化了。。。自我解脱的冷笑话,希望给你们一丝凉意。

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工作室发扬不作不死的精神,给自己找出了许多事情,但是似火的热情抵不过持续的高温,终于短暂放假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躺在空调房惬意的敲打文字。

近期有朋友来拜访,发现我们不见了,是的,耗时半年之久的搬家在上个月终于告一段落,也真是佩服我们一贯拖拉懒散的作风。现在工作室还在费力不讨好的整理中。

近期也回绝了许多的拜访,很多方面的原因吧。回望过往的2015年,多少令人失望,无可奈何的商业活动,做的东西停滞没有了突破,一直念念叨叨的接地气的漆器也脱离轨道,那份创新和理念坚持的精神没了。

虽然对于一个传统手工艺工作室能够完全依靠自己造血功能发展至今,没有放弃依然坚持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那份执着创新前进的精神,没有理念的坚持,有些坚持也是没有意义和徒劳的。于是谢绝任何形式的拜访,开始了当下的闭门造车,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希望即将推出的大漆生活系列能够将我们的想法和理念表达出来。

漆器是高冷的,跟人谈漆器,通常反应什么是漆器,为什么这么贵,怎么制作周期这么久,这是压在每个漆器手作人心中的三座大山,翻过这三座大山有着及其重要的意义。手艺的传承,文化的传播不是嘴上喊喊的口号,也不是政府那点低效率工作可以解决的问题,纵观日本之所以能成为手作的国度很重要一点他们将东西生活化了,对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产品设计理念,好用,耐用,好看,并且不贵。我是一个偏执的人,对于漆器的理解可能同许多这个行业人的理解不一样,我一直认漆器要接地气,是可消费可使用的,而不是高不可攀,远离生活的艺术形式主义。有一天我的家人,我的朋友,甚至各位看客你们能用上我们的漆器,然后给予赞美你们的东西不错奥,那我想我的精神一定得倒无比的升华。

有人看过我们的文字和故事,给出的意见是真实确不务实,牛逼掰掰的指导我们应该多写写牛逼的东西,什么拿奖如麻,青年才俊,什么根正苗红师从名师,饱受大师器重和褒奖,圈子里面任何一个都跟你有三分关系,头衔一张名片都写不下,反正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人。可奈何傲娇如我也是一牛逼掰掰,那是争锋相对,面红耳赤,怒不可竭,虽然这种争论理论上无任何意义,虽然这种社会老油条讲的通常是有理的,虽然也只是想让内心的不安和心虚稍微坦然一点。

最后啰嗦一句,有朋友留言问我们文章是否可以转载,文章写出来本就是分享,也是我们的一些新得体会,只要你们不把文章改的面目全非,都是可以的,哪怕你们因为种种顾虑和原因不标注出处都是可以的。

言归正传,说说今天的主题,披麻刮灰。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是一个很认真的课题,是一个容易被人忽视甚至省略的工艺,当然我既然把它单独开一篇文章,至少对于我们而言是重要,认可和提倡的。刚入行的时候师傅跟我说的一句话,因为底胎的原因导致开裂和起皮,毁的不是一幅作品。

严格意义上,披麻刮灰这种说法属于传统家具工艺的术语,与我们现在通常说的褙布和刮灰还有一些意义上差别,“麻”就是麻布,“灰”就是灰泥,家具制作中要加入猪血调制,现在估计也就一些老人还知道这些。

褙布,用生漆调面粉为粘合剂,褙上薄而细的纱布,绸布或者夏布,有些地方记载使用高丽纸或者皮纸,称为褙纸,才疏学浅目前还没有有幸看人如此操作过。裱布的方法有许多种,各个地区,每个人的习惯也不尽相似,目的都是一样的,防止日久漆面因木纹凹陷而出现纹理,同时控制木胎的收缩性,使之不容易开裂走形。

褙布前还有一调工序就是吃青,很简单,也很重要,就是将生漆在木胎上通体刷一遍即结束,作用提高木胎稳定性,增强表面的硬度。其实我们对于漆器工艺的拆解就会发现,漆器不作为实用器太可惜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工序都是为了增加器皿的使用寿命,不重视这些前期的工艺,以后你会被时间的沧桑打脸,随着漆面的下沉,几年后曾经令傲娇的漆面就会不忍直视了。古时候有句俗语,秀才无假漆无真,可谓意味深长,古时考试严格难有作弊因而秀才无假,而漆器因为从材料到制作都有空子可以钻,因而出现许多假东西,经过岁月沧桑最后现了原形,所以古玩市场里面许多东西我经常说的是漆器,又不是漆器的原因。

日本民艺家柳宗悦对于工艺的定义,每天使用的器具,不允许华丽、繁琐、病态,而必须结实耐用。忍耐、健全、实诚的德性才是‘器物之心’。

有朋友问我们这样粘布是否牢实,我一般意味深长的引经论据,如胶似漆所指漆就是生漆,现在大家进步了,知道金缮正是运用了生漆强大的粘附力,确实很难在找到比生漆调和面粉更久固的粘合剂。

准备好工具,我们就开始这个不起眼的看不见工序。贴捣洗晾干后的素净麻布,麻布清洗有利于减少布中米浆使布更加柔顺便于贴服。

对应木胎测量好布的大概尺寸,后面还需要裁剪的,做事情麻利点,该快要快,该慢要慢。

在吃完青、磨平缝灰的木坯表面刮刷均匀的生漆面,一定要厚薄均匀不留死角,通常生漆和面粉调和比例1:1。褙布过程中一定用力往四周扯匀,尽量将经纬线与底胎平行,布与木胎不是谁征服谁,而是相互服贴的理想状态。

褙布结束后,置入荫房,根据当日的天气状况,需要反复检查布面或边幅有否隆起或原先未曾粘实的地方,趁着生漆面还没干固前及时拉压、补实。

待漆干透取出裁剪多余布,然后进行打磨,褙布工艺这一步就算结束了。许多漆作人偷工减料就在这个地方开始了,反正也看不见,我只能说安全责任重于泰山。现在有些人直接在褙布上面髹漆研磨,粗旷中又有着小家碧玉的精巧,也是非常好的设计理念。

褙布结束之后就开始刮灰工艺。许多人问刮灰几道是合适,这个没有一个绝对性,需要看具体的器皿而定,通常而言器皿越大,对于稳定性要求越高,需要刮灰的道数要求越高。

通常而言,我们说的粗中细三道灰是跑不掉的。粗灰第一遍,中灰第二遍,细灰最后一遍,中灰一定要厚而匀,四边棱角清晰,刮灰平顺,后面的细灰才能省时省工。

漆灰刮完之后都需要打磨平整,粗灰,中灰用木砂纸打磨即可,细灰后需用水砂纸湿磨,整个过程中如果发现有不平整处,在用牛角刮刀进行修补。

漆器制作过程中,即要按常理出牌,又不用按常理出牌,常理出牌就是该按步就班的环节一个都不能少,不按常理出牌则在于艺术表现力这块你可以天马行空,但漆器制作最核心的在于,不能工序赶的太紧,一定要上道工序完全干透在进行下道工序。

Ps:本文临时起意写的,图片非完整流程,拼凑出来,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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