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信证券一篇关于「渐进式延迟退休方案或于 2023 年公布，2025 年实施，2055 年前后实现 65 岁男女同龄退休」的文章再次把养老话题送上热搜。
事实上，养老问题不仅困扰着老年人，也是很多中年人难以承担的重任。毕竟上有年迈的父母要赡养，下有年幼的子女要抚育。自己老了可能还会碰上养老金不够，得多干 5 年才能退休。据相关数据显示，截至 2021 年底，我国 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 2.67 亿；65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 2 亿以上。预计 2026 年我国 60 岁以上人口将接近 3.37 亿，而到了 2050 年，我国老年人口将有 5 亿左右。也正是在此背景下，社会养老问题日益突出。虽然养老服务体系的建设和完善不是一蹴而就的，但如何让老年人更有尊严地安享晚年，向同样有着老龄化问题的日本学习是必要的。日本是全球最早进入老龄化的发达国家之一，经历了养老产业从萌芽到成熟的发展全过程，或许能为我国养老服务产业提供一些经验和启示。01
去过日本旅行的游客都会发现，在便利店和超市等零售商店的收银台都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时也会经常看到老年人的身影。日本是世界上老龄化程度最严重的国家，也是最长寿的国家。日本厚生劳动省发布的数据显示，2021 年，日本国民平均寿命为女性 87.57 岁，位居世界第一，男性 81.47 岁，位居世界第二，这也侧面反映了日本社会养老体系的成功。
日本社会养老体系的建设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治初期。1874 年，日本政府公布了《恤救规则》，将需要救济的老年人的条件限定为「极度贫困且独身的废疾者，或者七十岁以上的重症老人们」。之后，随着经济的发展，日本不断完善老年人的社会保障制度，并逐步建立了养老保险制度即年金制度、医疗保险制度和介护保险制度。第一支柱是普惠式的国民年金，20 岁以上国民都需要缴纳。一般情况下，年金交满 10 年以上，根据自己已缴纳的金额，到 65 岁就可以领取相对应的金额的养老金。不过，国民年金一般交得少，退休之后拿到的养老金也比较少，和国内的城乡居民养老保险有点类似。第二支柱是与个人收入相关的厚生年金、企业年金即共济年金。主要是面向企业员工和公务员。和国内的五险一金中的养老保险一样，根据收入水平来定，自己交一半，公司交一半。收入越高，交得越多，退休之后拿到的也越多。第三支柱是个人和企业保险年金，企业与个人自主选择投保。比如，个人投资类有 iDeCo 和 NISA。或者公司会委托外部帮你运营一部分资金作为未来的养老金。但并不是所有公司都会有，金额也是因公司而异。不过，对于一部分日本老年人来说，由于养老金无法支撑晚年生活，所以不得不在退休之后继续工作。在养老资金得到保障的基础上，日本的医疗制度也在不断完善和发展。1973 年，日本就开始尝试为老年人提供免费医疗的制度。但随着老龄化问题加剧，1983 年，日本废除了这项制度，并颁布了《老年人保健法》。如今，日本的医疗保险主要有「被用者保险」、「国民健康医疗保险」，以及针对 75 岁以上老年人的「后期高龄者医疗制度」。一句话总结就是，普通成年人自费 30%，小孩视情况全免或自费 20%，老人自费 10%，所有年龄段都有大病上限。只是，从 2022 年 10 月起，日本 75 岁以上有一定收入的老年人的医疗费用，将从原先的个人负担 10%上调至 20%。但对于没有收入的老年人来说，仍然只需要承担医药费用的 10%即可。另外，介护制度也是日本养老体系的一大亮点。2000 年 4 月实施并规定 40 岁以上的国民必须加入。等到 65 岁以后就可以申请享受居家介护服务或者机构介护服务。需要介护服务的老人在向政府部门提出申请后，相关部门和主治医生会为其确定需要介护服务的等级和需要提供的养老服务项目，有效解决了社会养老问题。除了社会养老体系的发展和完善，日本还先后颁布了一系列支持养老产业发展的政策。比如众所周知的「新黄金计划」，即《新老年人保健福祉推进十年战略》和《高龄社会对策大纲》等，来引导养老产业发展。成熟的养老产业，与背后的制度支撑是分不开的。日本在这方面已经积累了丰富经验。在政府一系列政策支持和引导下，各类企业也纷纷参与到养老产业发展中，才拥有了现在各种各样的养老机构。目前来看，日本老人养老，主要分为机构养老、社区养老和居家养老。机构主要有非营利的公立机构和营利的私立养老机构。日本也将老人需要护理的程度分成了 7 个介护等级。前两个级别为「社会援助」，主要提供较为基础的家政服务和预防服务，其余五个级别为「急需介护服务」，会根据不同的护理需要设置护理时间。政府还会再根据老人的具体情况为他们匹配不同的养老院。有老年公寓、付费养老院、收住有认知症缺陷特别是老年痴呆症的养老院、介护式疗养院、社区护理机构、综合养老机构等等。当然，与社会高度老龄化相对应，日本的养老设施、养老产品也十分发达。比如，大阪的松下真心香里园就充分运用数字技术，通过智能家具设备，结合远程医疗终端、智能机器人等前沿技术来照顾老人。房间桌子上的远程医疗终端可以帮助老年人完成量血压、测脉搏等工作。床上的探测器也可以随时观察老人是否会从床上跌落的现象等等。还有从美国进入日本的国王花园，是集小规模多机能、聚居之家、区域交流中心为一体的综合养老机构。机构设计从老人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出发。暖黄色调的灯光，一些适老化的产品设计，都给老人一种家的感觉。在照护理念上，也充分尊重老人渴望独立，渴望融入社会和家庭的心理愿望，故而采取开放的管理模式，社区居民和入住的老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即使是认知症老人，也可以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外出。除此之外，一些养老机构还会鼓励和协助老人生活，让他们充分找到自己的角色，实现自我价值，比如参与做饭，洗碗等等。在国内，不少养老机构会把对老人进行全方位的服务来当作考核护理人员的标准。但在日本，养老机构对工作人员的要求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让老人重新建立生活自理能力的信心和希望。位于日本爱知县一宫市的蒲公英介护中心就是这样一家养老机构。2019 年，冯叔曾和第二期日本房地产特训营学员们一起参观考察学习了这家网红养老院。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蒲公英的人性化管理模式。他们能够站在老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成功化解这个年纪的尴尬，让他们重新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有尊严地活着。（点击回顾：日本蒲公英介护中心养老范本）
然而，和很多国内老人一样，在家里养老才算是安享晚年，所以很多日本老人也会选择居家养老。一些机构也会提供上门护理、上门帮助洗浴、日托护理等多种服务项目。值得一提的是，居家养老和机构养老都可以利用介护保险制度支付。公立养老机构会根据老人使用的介护服务内容付费，费用的 90%由介护保险承担，剩余由个人支付，有效缓解了老人养老的经济压力。年金、医保、介护是日本养老的象征，但也会陷入政府财政负担重、人工护理成本高的困境。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日本只能更多地引入科技产品，包括智能设备、机器人等等。日本政府也出台了相关政策来鼓励支持智能养老产品的研发。比如，1993 年，日本发布了《关于促进福利用具研发及普及的法律》。法律要求为民间企业提供技术指导和资金支持，促进老年用品的研发和使用。其中，移动辅助、自动排泄处理、健康监测、走失监视等产品的研发和推广成为了重点扶持对象。此外，护理机器人被视为应对介护人员短缺问题的有效工具，参与研发护理机器人的企业能够获得三分之二研发费用的补贴。也正是在政府的大力扶持下，近几十年，日本养老产业的科技化程度也越来越高。许多高科技辅助产品技术已经比较成熟。比如，在老年群体中推广使用的机器外套、智能轮椅和智能拐杖等智能移动辅助产品，为患有疾病或其他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提供辅助和支持，还有许多先进的智能护理支援工具，智能病床、智能喂饭机等等。就拿一灯会福祉机构来说，项目引入了软银 Pepper 养老机器人来弥补员工短缺，解决人力成本极高的问题。同时，一灯会还会让软银机器人 Pepper 每天陪同老年人进行约 1 小时的娱乐活动。此外，软银机器人 Pepper 还能够帮助机构进行日常护理报告、健康数据的收集等等。可以看的是，日本正在用各种技术发展去弥补人力的缺失，从而改善老年人养老生活环境和提高机构养老服务的效率。未来，科技助老也将会是养老产业的一股大趋势。日本养老产业的快速发展壮大，一方面得益于日本老龄化社会庞大的养老需求推动，另一方面也在于政府制定了各类政策来引导和支持养老产业发展。而我国老龄化也已成基本国情，养老产业尚处在初级阶段，还有很多需要发展和改善的地方。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可以从日本养老产业中找到行业发展的规律，并结合我国的政策，选择合适的商业模式，从而在养老服务产业的万亿蓝海中「分得一杯羹」。
正如冯叔在第二期日本房地产特训营的私董研讨会上所说，我们每一次出去学习，就是为了用他们的经验方法启发我们，回来做我们自己的事业，把中国本土的企业、本土的业务、本土的产品、本土的服务做得更好。（点击回顾：日式养老业的「极致关怀」| 特训营）
1、行研报告 | 为什么都说日本养老产业世界领先？陈思如、周可欣， 社创号 2020-08-242、《智慧养老产业白皮书（2019）》连载之四：日本、新加坡智慧养老产业分析与实践，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3、全球最长寿的国家，日本人是如何养老的？冷思真，爱范儿 2020-04-284、日本养老产业盈利模式及借鉴，汇祥医养咨询，2020-11-235、哪怕有认知症，也要洗碗做饭？6大案例看日本养老产业为何牛？创新工业前沿， 2022-04-126、美、日经验对中国养老服务产业的五大关键启示，永爱养老，2023-02-03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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