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学《论语》15.4

卫灵公篇——知德者鲜矣

【原文】

子曰：“由！知德者鲜矣。”

 

【白话】

孔子说：“由！知德之人太少了。”

 

【释词】

由：子路。

德：行道而有得于心之谓。朱子：“德，谓义理之得于己者。非己有之，不能知其意味之实也。”

鲜：少。朱子：“自第一章至此，疑皆一时之言。此章盖为愠见发也。”

 

【先贤精义】

《论语注疏》曰：君子固穷，而子路愠见，故谓之少于知德也。

陈祥道曰：君子穷则乐，小人穷斯滥。所知者德，知德则自得而已，故穷亦乐，通亦乐。知事则徇外而已，故丑穷而色作。子贡在陈则色作，子路则愠见，于此时言“由，知德者鲜”，则愠见与色作矣。

《四书解义》曰：此一章书是圣人欲学者求自得也。欲知德者，其惟躬行实体，而求其自得于心矣乎！

钱穆曰：此章只是孔子告子路，言知德之人难得。德必修于己而得于心，非己之实有之，则不能知其意味之深长，故知者鲜也。

张栻曰：知德者鲜以其践履之未至，故不能真知其味。夫子以此告子路，使之勉进于德，而不以聪明强力为可恃也。

檗山黄氏曰：夫子每言“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今又曰“知德者鲜矣”，盖谓人非但不能好德，而能知德者亦鲜也。惟其知之鲜，故好之者未之见也。若诚有以知之，则亦诚有以好之矣。

《论语集疏》曰：夫子呼子路，告以“知德者鲜矣”，谓义理有得于己，则死生祸福得丧自不能乱其所守，所以释其“愠见”之惑。夫子当造次颠沛之中，所以告门人者，各随其所蔽而开发（因材施教），无以异于洙泗雍容讲论之素，此其所以为圣人欤？

伊藤仁斋曰：古人以德行为学问，外德行别无所谓学问者，故学问成则德自立。身自修而措之家国天下，亦无难焉。后世以德行为德行，以学问为学问，而不知以德行为学问，故有志于修身，则以力把捉；有意于经世，则以法维持。而其少有知者，亦专务依仿假借，而不免于德愈荒也。

周宗建曰：德乃不加不损之本体，此正生人实实受用处。

刘宗周曰：德性，人所固有，但行不著、习不察，鲜能知之。知德者，知性中之德也，知其性则知天矣。

 

【本章参考书目】

《论语注疏》《论语集注》《论语全解》《癸巳论语解》《论语集释》《论语集疏》《论语学案》《论语新解》《论语集说》《论语稽》《论语古义》《四书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