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每个人都需要,每天都在做。
可是南大荒的厕所你们去过吗,恐怕没有,个中滋味只有亲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辣酸甜。
稀稀落落的土坯房前,近人高的苇毛子编起四四方方的草墙,中间挖坑下了一口旧缸,搭上几段木板或木棍,就造出了南大荒特有的茅房。
说它特有,奇就奇在它的草墙上。
苇墙围成的厕所好处多多,就地取材,建造简单,这是最基本的要素。更直接的好处是不用安门,走近的人们通常通过苇墙的缝隙透出的婆娑人影判断出里面是否有人,省的误闯误撞,造成尴尬。
现在人上厕所用手纸在平常不过了,可那时手纸只是妇女生理期使用的奢侈品,学生娃的作业本还要给大人卷烟用,旧报纸是队上那些头头脑脑的人才有的,想用纸揩屁股却是奢望。
因为没有纸,一般人只好棍刮了。大解之后,随手将草墙上的苇茎折下一段,剖为两片,像男人刮胡子一样,稳稳地拿起,在肛门上横向移动,拿捏得好的效果也会像纸擦得一样干净,不会给肉体造成伤害。这种技巧,现在人恐怕不敢尝试和向往。想当年我们初闻乍见时,新奇之余,更多的是忐忑不安,恐怕稍不留神,就会月事再现。
苇墙越用越稀薄,就需要重新编了,以免不能遮羞。
这种厕所小儿是断然不能用的,一些人家把稀罕的废纸搓软了,用来清洁他们稚嫩的肛门。
但仍有人家养一只性情温顺的狗,当孩子在屋内的土地上排泄后,家人一声“某某,过来”,被唤了昵称的狗儿便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甩动着大舌头几下就做好了清洁工作。
这还是文明的,在旷野中无人看到的地方惬意的排泄更是无可厚非。
最尴尬的是在集体劳作的现场,你要是内急了,有时可不是轻松的事。
近处要有可以遮羞的堤坝或物体,那是最好的,三五结伴去轻松一下,真是不错的选择。
若是周围一马平川,无遮无挡,想要解决体内废物的烦躁那可是令人恼火的事情。
真的忍无可忍了,只好走到人群的后头,大叫一声“别回头”,迸发出水流击地的唱响。
哪里还有淑女的矜持,哪还看到男人的高爽。
如厕,真必须;
如厕,真迷茫;
如厕,在南大荒。
20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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