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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性原理:钢铁侠马斯克的连环颠覆秘籍



第一性原理的走红

第一性原理(First-Principles),在2017年很红。中国的互联网知识媒体,是从2017年3月份开始讨论这个思维模式的,罗振宇、李善友、黄晓杰、万维钢等人,在2017年都讲过第一性原理。

第一性原理,并非一个新名词,早在2300多年前的古希腊,西方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首次提出“First-Principles”这个概念,美利坚开国三杰之一的本杰明·富兰克林、股神巴菲特的黄金搭档查理·芒格、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张首晟,都是亚里士多德第一性原理的忠实拥趸,都依靠第一性原理的思维魅力,在各自不同的领域,开创出常人无法企及的非凡成就。而真正让第一性原理从硅谷热议并走红世界的,是连环颠覆者、连续创新者——有着硅谷钢铁侠之称的埃隆·马斯克。


 2 

马斯克的开挂人生

大家都知道马云被称作“外星人”,但这个外号多半源于他的长相。而埃隆·马斯克被称作外星人,却缘于他一系列令人匪夷、却前无古人的开创之举,除了外星人,马斯克身上还有一系列标签:天才、狂人、硅谷钢铁侠、21世纪爱迪生、来自未来的人等等……从这些标签可以看出,马斯克绝对是牛人中的牛人!

马斯克1971年出生于南非比勒陀利亚的上流社会家庭,父亲埃罗·马斯克(ErrolMusk)是一名生于南非的英国人,是一个工程师,同时也是一个超级富豪。母亲梅伊·马斯克是加拿大和英国混血儿,她拥有两个科学硕士学位,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营养学家,同时是一个超级名模。

马斯克小时候就不爱运动,一天到晚看书,每天阅读十个小时以上,小学阶段他把图书馆里的书翻遍后,实在没什么书可看,就啃《大英百科全书》。他三天时间就学完了其他人需要学习6个月的课程《BASIC汇编语言教学手册》,12岁就设计出游戏软件Blastar(炸弹),当时南非《个人计算机和办公技术》杂志以500美金买下这个游戏软件。

八岁时,父母离婚,马斯克随父亲生活。18岁时,移居加拿大,跟随母亲生活,并在加拿大皇后大学学习两年,后转校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得沃顿商学院经济学学士学位,又留校一年,再获物理学学士学位。大学毕业后,马斯克考取了加州硅谷附近的斯坦福大学应用物理与材料科学博士,但在入学两天后就辍学,那一年是1995年,硅谷开始掀起互联网创业潮,马斯克果断辍学,投入互联网创业洪流,从此开启了开挂人生。


1995年:美国黄页

马斯克和弟弟(卡姆巴·马斯克)一起创办互联网黄页公司Zip2(巧合的是,马云也是同年推出中国黄页),1999年,Zip2被康柏电脑以3亿美元收购,马斯克拿到2200万美元,赚到人生第一桶金。


1999年:美国支付宝

马斯克创立X.com,提供网上银行和支付服务,也就是美国版支付宝(这次马云没能同步,马云的支付宝是2004年成立的),一年后,X.com与Confinity公司合并,这便是最大的网上支付平台——PayPal,即贝宝支付。2002年,PayPal在上市之后被电子商务网站eBay以15亿美元收购,马斯克净赚1.8亿美元。


2002年:太空探索

马斯克创办SpaceX,即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致力于人类移民火星计划。在经历了前三次重大火箭发射失败后,马斯克几近破产,但或许马斯克就是那个“天选之才”,总能绝地重生,2008年9月28日孤注一掷的第四次火箭发射成功,从NASA拿到了16亿美元合同,2012年成功实现火箭回收,2016年SpaceX宣布:火星移民计划的时间表是2025年首批人类宇航员登陆火星,至2060年,火星居住的人类数量将达到百万级。



2003年:电动汽车

马斯克投资并入主特斯拉(Tesla,由Martin Eberhard与Marc Tarpenning共同创立),2008年发布两门运动跑车Roadster,2012年发布四门纯电动豪华轿跑车Model-S,以及豪华纯电动SUV即Model-X,2016年发布Model 3,2017年11月发布纯电动卡车。因马斯克主导并推动了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纯电动量产汽车,被称为特斯拉之父。



2006年:光伏发电

Solar City成立于2006年,由马斯克出资,马斯克的两个表兄弟LyndonRive及Peter Rive为联合创始人。SolarCity采用独特的太阳能租赁模式,商业发展十分顺利,Google曾经两次大规模对其进行投资(2011年投资2.8亿美元、2015年又投资3亿美元),2015年,马斯克的SpaceX又向Solar City购买了价值9000万美元的太阳能债券,在其它太阳能初创企业不断挣扎甚至破产时,Solar City的规模几乎每年增长一倍。2016年8月,特斯拉以26亿美元股票的价格收购了SolarCity。


2013年:超级高铁

马斯克于2013年8月,提出惊世骇俗的Hyperloop(超级环)高速交通计划,也就是真空管道运输系统的概念,并把这个超级高铁的计划向社会开源。


2016年:人工智能

2016年夏天,一家名叫Neuralink的公司在美国加州悄然成立。直到2017年初这家公司被《华尔街日报》曝光,大家才知道这是马斯克成立的新公司,专注于脑机接口领域,致力于开发“神经织网”技术(Neural Lace Technology),不需要通过物理接口,就能让人们与机器直接进行通信。通过电极植入大脑的方式,让人们可以随时随地与电脑链接并上传下载任何信息,最终目的是帮助人类跟上人工智能的进步。


2017年:超级隧道

马斯克为解决大城市地面交通拥堵问题,于2017年成立The Boring Company,准备在洛杉矶建造一个地下隧道网,这个隧道网可多达30层,可传输汽车和超级列车,传输汽车最快时速可达130英里(约209公里)。


以上就是科技狂人与成功商人的完美结合体——硅谷钢铁侠马斯克的半程人生,几乎每一个构想都惊世骇俗,但最终都落地成功。

他在互联网、金融、太空探索、电动汽车、光伏发电、超级高铁、超级隧道、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连环颠覆、连续创新,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常人不仅无法企及,甚至无法想象的伟大事业,甚至有观察员评论,马斯克大大加快了人类科技进程,他将人类科技应用提前了百年

无数人在探究马斯克为什么成功?解读他成功秘诀的观点很多:比如他遗传自父母的强大商业、技术、艺术基因与冒险精神;比如他超越常人60倍的强大读书(学习)能力;比如他每周工作80-100小时(马斯克只要在清醒状态,他的时间表是以5分钟为一个单元安排的)像钢铁侠一般不知疲倦;比如他对于存续人类文明火种有着宗教般的狂热与上帝般的使命感(人类要成为多星球栖息物种,火星移民计划就是确保人类这束微弱的生命与智慧之光,在无尽黑暗的宇宙中永不熄灭)……

以上总结的,都是马斯克身上不可或缺的优点,但马斯克之所以能成为马斯克,能把别人手中的不可能,变成一个个成功现实,主要源于他独特的思维方式。

当人们问马斯克,这么多连环颠覆、多面创新、跨界成就,是怎么做到的?马斯克多次表明:的确有共同的思维模型:第一性原理


 3 

何谓第一性原理

亚里士多德的理解

2300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对于第一性原理是这样表述的:「在每一系统的探索中,存在第一原理,是一个最基本的命题或假设,不能被省略或删除,也不能被违反。

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在《几何原本》中提出了五条公设,这五条公设被亚里士多德称为第一性原理。

“第一原理”的思维框架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在更早的远古时代,人们都是以神话和传说来解释世界,这本质上是一种类比和隐喻式的思维。而古希腊则开始了思维方式从“讲故事”到“讲道理”的演变,人们用逻辑、概念化的模型和理论来解释宇宙,萌发了科学的种子,亚里士多德则系统地总结了“第一性”智慧。


物理学的理解

作为计算物理中的一个专业名词,广义的第一性原理计算指的是一切基于量子力学原理的计算。第一性原理就是从头计算,不需要任何参数,只需要一些基本的物理常量,就可以得到体系基态的基本性质的原理。物理学研究的第一条原则,不要以类比方式来推理,应该从最根本的真理开始思考。

爱因斯坦的质能转换方程E=mc2(能量=质量*光速的平方),把物质和能量的关系用一个最简单的公式表示出来,实现了宏观世界的大一统,这就是宏观物理世界的第一性原理。


马斯克的理解

马斯克是这么解释第一性原理的:凡事回归本质原理,从头算,不要在别人的路径上追赶,抓住本质,重新推算。

我们运用「第一性原理思维」而不是「比较思维」去思考问题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在生活中总是倾向于比较——别人已经做过了或者正在做这件事情,我们就也去做。这样的结果是只能产生细小的迭代发展。「第一性原理」的思考方式是用物理学的角度看待世界的方法,也就是说一层层剥开事物的表象,看到里面的本质,然后再从本质一层层往上走。这要消耗大量的脑力。

理解下来,“第一性原理”就是“本质原理”。  并不新鲜(尽管大多数人还是偏离甚至忘记这个原则在做事)。关键是本质是什么?如何利用?这个挺难!马斯克的厉害之处就在这里。


李善友的理解

李善友教授在混沌大学2017年6月17日的分享:《认知升级——第一性原理》一课中,是这么理解“第一性原理”的:

人类主要有两种认识模式,一种是基于感官通道的经验事实总结出来的感性认知方法(归纳法);另一种是基于思想通道的概念观念总结出来的理性认知方法(演绎法)。

在人类进化中,大脑只占人体重量的2%-3%,但大脑的耗氧量却占人体的25%以上,如果大脑开始理性思考,那耗能更高。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进化就给大脑内置了两套系统:系统1(感性的归纳法)与系统2(理性的演绎法)。

系统1负责直觉,特点有三个:自动化、运算快、能耗低。但是副作用是跟着感觉走,用直觉得出答案,形象地比喻像猛张飞。

系统2负责理性,特点也有三个:默认关闭状态、运算慢、能耗高。但是好的一面是能得出正确结论,做出理性判断,形象得比喻像懒诸葛。

而大脑默认的操作系统是系统1,根据王东岳的“最小作用力”原理,我们人人都是认知吝啬鬼,大脑遵循两条基本原则:一是能不用脑就不用脑;二是默认连续性。人类经过漫长的300万年进化,系统1已经内置到基因当中,而系统2是人类轴心时代才开始的,也就数千年历史,这么短的时间内,基因来不及突变,人类的基因里没有内置理性模式。

在日常生活中,归纳法占99%,演绎法占1%。归纳法基于“经验”,是“内容”的归纳;演绎法基于“理性”,是“模型”的演绎。

【归纳法举例】

前提1:欧洲的天鹅是白色的(个案)

前提2:亚洲的天鹅是白色的(个案)

前提3:美洲的天鹅是白色的(个案)

……

结论:天鹅都是白色的(由个案归纳出全体)

17世纪以前的欧洲,人们根据归纳法,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但当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大陆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澳洲的天鹅是黑色的!归纳法除非做到完全例举,否则只要找到一个特例,那结论就是错误的。归纳法即使前提正确,也不能保证结论一定正确,事实上,我们无法做到穷尽。

【演绎法举例】

大前提:所有人都会死(一般原理)

小前提:苏格拉底是人(个别案例)

结   论:所以,苏格拉底也会死(一般原理中包含个别案例)

从上面两个例子能看出来,演绎法属于哲科思维,比之归纳法,更科学、更理性。但演绎法推导的结论是否正确,有个先天要素,就是大前提一定要正确,否则无法得出正确结论。

当然,演绎法的链条不能无限推导,必须有一个自确定的元起点,它必须天然地真实(比如案例中的大前提,所有人都会死,即使再怎么往上推演,它也是天然真实的元起点),可以作为推理的基石,故称之为:第一性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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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性原理的应用

马斯克是真正掌握了第一性原理的大咖,他的观念是,通过常规的类比思维,只能得出比原来好一点点的东西,而运用第一性原理思维,能获得完全超越迭代的产品。而且把自己固定于前人思维模式中,即便做出10%的改进,也是很不容易的。但是运用第一性原理思维,从问题的本源出发,重新思考,做出完全超越的产品,比原来的好上十倍,也未必比10%迭代更费力。


案例一  为什么纯电动汽车一定取代汽油机车?

马斯克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基于两个第一性原理基石:一是纯电动汽车和汽油机车能量转化率谁更高?(详见下图分析,纯电动汽车比传统汽油机车能量转化率高了近一倍)二是纯电动汽车和汽油机车相比,谁更环保?(必然是电动汽车更环保)通过简单测算、推理,结论就非常明显:未来,纯电动汽车,一定全免取代汽油机车。


案例二  如何让特斯拉电池组又便宜又好用?

在特斯拉之前,很多车企都想过要推出电动车,但核心掣肘在于电池,无论在能量密度、安全性方面都缺乏重大突破。而特斯拉并没有把精力只放在电池基础技术的深挖与攻坚上,而是使用成熟消费品中常用的18650型小尺寸锂电池,创新地开发了有效的电池组管理系统,把数千节电池连成一个分层网络(特斯拉85千瓦时电池组包含了16个模块、96组、共7104节18650型锂电芯),并确保每节电池的温度调节、运行状态及安全性监控,其核心设计思想是,将互联网领域中服务器集群网络分级管理的思维,跨界地整合运用到电池组的管理上。


案例三  如何让隧道施工又便宜又快?

马斯克首先想到的是:将隧道的直径从普通的28英尺缩小到12英尺,横截面积缩小为原来的五分之一(挖掘的成本与横截面积成正比);其次马斯克考虑到现在的盾构机挖掘隧道,其中一半的时间用于挖掘,另一半的时间要停下来加固隧道。于是马斯克就设想将机械设计改成连续挖掘和加固,这样就可以带来两倍的成本改善。与前面的四倍改善结合起来,就是8倍的成本改善。再者,马斯克认为机械并未达到功率的极限和热极限,还可以大幅增加盾构机的功率,可以带来至少两倍,甚至4-5倍的改善。通过一系列的改进,可以让每英里的建造成本实现超过一个数量级的改善。


案例四  如何让火星移民成为现实?

马斯克经过研究,发现目前技术水平下,能完成从地球到火星运送人力或物资的只有火箭,他最初想从俄罗斯引进火箭,后来发现成本太高,又转而想从NASA寻求帮助,最终也让他失望。核心问题都是发射一次火箭,成本太高,高到无法想象,只能以举国之力完成,一家私人公司不可能完成。

马斯克又拿出第一性原理思维,从头读书,自己研究怎么制造火箭。他发现火箭成本中,制造火箭的材料成本只占2%,将来火箭技术只要大规模商业化,成本一定会降得很低。而且发射一次火箭,比如猎鹰9号造价达1600万美元,但是燃料费用只有约20万美元,降低火箭成本除了要大规模商业化,一个核心在于火箭能否回收再利用(以往火箭发射之后,箭体都是自由落体坠毁),后来马斯克研发出能安全回收箭体,每次发射完成后加注20万美元燃料、再加上50万美元左右的火箭维护费用,就可以再次重新发射。看来把火箭发射价格降低至原来的1%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马斯克利用第一性原理做判断和决策,通常会提出三个思考模型:

1)大目标(树立一个颠覆性的大目标)

2)从头算(利用第一性原理把本质问题找出来,然后用全新的方法去解决)

3)十倍好(不做10%的小创新,要做十倍好的颠覆性迭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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