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体是什么样子？

【明师传习录】

本文是201811月1日，我向老师请教心学有关问题录音整理文章的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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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师，您书中写到李二曲形容心体有四句话：

虚若太空，

明如秋月，

寂如夜半，

定如山岳。

这个“定如山岳”是什么意思啊？“虚”呀“明”啊，这都好理解，定如山岳怎么理解？

老师：山岳就是不动。牢固不动啊。

包：哦——体是很牢固的。

老师：哎。它里边是——，你撼动不了它。

包：哦——

老师：来了刺激，它也不受影响。

这种情况就是呢——李二曲那四句话都是有点儿浊。它不是那么虚。所以这样（理解体的象）的话呢，容易着相。

所以我不是讲过吗？这个“月”，儒家和禅宗经常用这个月来形容它（心体）。我讲，（体的样子）不是像那个月亮。是夜里边有明月的话，月亮旁边儿，比周围（远处）那个暗的地方要明的地方。

包：嗯，您讲过，就像晴天的八月十五夜里，月亮旁边那一圈明的地方。

老师：哎，是那个东西。那个月亮旁边的话儿呢，它的（月亮自身那样的）浊度就没有了。你注意那个月亮本身的话，它有浊度，它不透明啊，它不透啊。

所以我们就讲“虚静明灵”嘛。我们讲虚静明灵四个字就比他（李二曲）那四句话，嗯……咱们也是用语言把它表述出来，但是都离开他说的那个形体的东西了。他是用形来比喻，我们是用虚灵的东西（概念）来比喻（形容）。

包：哦——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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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老师在书中介绍过，禅宗对心的体认既深刻又全面，历代开悟的禅师对心体都有描述。如：

黄檗希运：

虚通寂静，明妙安乐而已，深自悟入，直下便是。

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入虚空，不塞不碍。

心如月轮，常在虚空，光明自然，不照而照。

永明延寿：

真心者，湛然寂照，非从境生，含虚任缘，未尝作意，明明不昧，舒之无踪，卷之无迹，如澄潭莹净，明镜悬空，万象森罗，豁然虚鉴，不出不入，非有非无，斯则千圣冥归，万灵交会。

天童宏智：

前后际断。照体独立。物我俱亡。明历历。圆陀陀。露裸裸。赤洒洒。便是无问而自说。

儒家对心体描述较细者，多出自心学大家：

李二曲：

久之，自虚室生白，天趣流盎，彻首彻尾，焕然莹然，性如朗月，心若澄水，身体轻松，浑是虚灵。秦镜朗月，不足以喻其明，江汉秋阳，不足以拟其皜。

问：虚明寂定之景若何？

曰：即此是景，更有何景。虚若太空，明若秋月，寂如夜半，定若山岳，则几矣，然亦就景言景耳。若著于景，则必认识神为本面，障缘益甚，本觉益昧。

王阳明：

良知之体，皎如明镜，略无纤尘。

觉其彻动彻静，彻昼彻夜，彻古彻今，彻生彻死，无非此物。不假纤毫思索，不得纤毫助长，亭亭当当，灵灵明明，触而应，感而通，无所不照，无所不觉，无所不达，千圣同途，万贤合辙。无他如神，此即为神；无他希天，此即为天；无他顺帝，此即为帝。本无不中，本无不公，终日酬酢，不见其有动；终日闲居，不见其有静。真乾坤之灵体，吾人之妙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