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有时候就是为了直抒胸臆

喇嘛哥

 

前几天，遇见我一个兄长，劈头盖脸的骂我：你特么的不说脏话，会死吗？

我反过来问他，你以为你现在说的多高雅吗？你怎么学了点脏话全用在身边的人，你怎么不脱下你装逼的外套，帮我一致对外？

顿时哑口无言，上来给了我一拳。原来这个资深的潜水王子一直蛰伏在我的平台里偷偷的关注我的走向，本来是期待我向装逼天神的路线发展的，谁知道我越来越背道而驰，在下三滥的黄金角徘徊不前，恨铁不成钢啊。

 

大哥，你是不是我朋友，你兄弟让人骂成狗了，你是潜水的王八？你的热血沸腾死哪去了，你怎么不能出来主持个公道？还好意思叫在你家骂我？你知不知道上阵父子兵，打仗好兄弟？！既然你能邪不压正，你能用你优雅的素养包容了你生命遇到的委屈和怨恨，那你怎么不用你渊博的知识给我找几句对付人渣的酣畅淋漓、力度过硬、直抒胸臆的金句来？

 

譬如，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爹让人侮辱了，你家菜园让人霸占了，你刚端上来的菜让人碎了一口痰，你是准备指着对方有理有据的说：讨厌，你太过分了！还是如我，气顶丹田，大喊一声：小个泡，不想活了？

 

随后我上去就把狗的正吃饭的筷子抽出来扔在地上，他也就停顿了不到一秒，站起来就给了我一拳，随口就是一句脏话：想死，早作声！这简直就是本能，事实上，他装逼的道行还不如我有涵养，我不过是掉上一点冷水才跳，他倒好，没掉上冷水就开始跳。

 

我紧接着问他，说好的素质，说好的克制死哪去了？！想不到，他大声喊道：爷！做！不！到！

 

等他平静下来，再和我探讨脏话的时候，不再那么愤怒和不可思议了。脏话之所以那么被诟病，一是的确不雅，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另外其实就是搓中了被骂人的痛处而已。你既然决定要与他为敌，为什么不直抒胸臆？！三是脏话多与生殖器有关，那么等量代换就是觉得生殖器脏，既然那么圣洁，那为什么不出身就自宫了自己，省的一看见就恶心，在我看来，脏话和生殖器的共同妙处就是：都是发泄的通道，只不过一种是意识形态的一泻千里的冲动，一种是生理意义上的发射和接纳。只不过就是场合和针对的对象不同而已。

 

就像说脏话一样，不分场合，不分老幼的出口成脏，那肯定是教养的问题。我也不是疯狗，逮谁骂谁，优雅要对优雅的人才懂你的良善，大度要对大度的人，才懂你的风度。可是，对待苍蝇，你把鲜花盛开成春天，它也只留恋厕所。

对付一切只配用脏话伺侯的人，唯有动粗才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些人天生就是脏话的收容所，所作的行径和勾当不配用文明的礼遇对待，打击摧毁你是我必要的手段，有人捡钱，就有人捡骂的！至于教化你，那是你们家先人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幼稚园，不收过龄脑残！

 

当然很多人担心说脏话的人多，坏了文风，道德沦丧等等。其实真没有那么杞人忧天。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文章和人类还少吗？哪位大师的启蒙教育从来没有脏话这一说，但是还是无师自通的在人类学上落地生根，那只能说，他有他存在的必要和表达的理由。

 

有时候，我看见一朵开成那么美丽的花朵，我真找不出更准确的词语表示我对他的喜欢，只有觉得：你怎么可以开的那么不要脸来表达我对他的尊重和赞美，别无它词。还比如和最铁的兄弟，多年不见，开口保准就是一句：个泡，你怎么来的。

我们当地伊旗人有句口头禅，见稀罕的人，肯定会来一句：死下人的，你咋来的？作为开场白，才能表示他对突然遇见你的惊喜，出乎预料，喜出望外等等。没有什么恶意，是民间老百姓从泥土里迸发出来的表情达意。更准确的传达自己的情感。当然对于一个有距离或者陌生的人，我们一定会装逼指数5颗星，微笑露出恰当的8颗牙，客气的问候：你好。其实画外音是，我们有隔阂，我们很不熟悉，我要敬而远之，我要过目就忘等等一群冰冷的潜台词。

 

另外脏话有时候就是一个语气助词，没那么严重。我们蒙古语里的男性生殖器敖扎海，也是所有人等表示惊讶，出乎预料的通用词。即使一个年轻的妙龄女郎说出来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者肮脏。李白兄弟不是在蜀道难里出口就写了六个字：“噫吁戏，危乎高哉！翻译成现代语，我理解的也就是：哇，操，太高啦！从语感和感情色彩上来讲，我觉得还不如我翻译那一组铿锵有力，荡气回肠。所有的语言如果没有简单，直抒胸臆的成分都是装模作样，舍近求远，南辕北辙，隔靴搔痒。哇靠，谁不会说几句成语，能简单的，为什么要复杂，简直是犯罪！

 

还是红楼梦里看门的焦大说的最有道理：你看看，院子里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是穿金戴银，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娼，蝇营狗苟。有时候觉得话粗理正，脏的是听的人，而不是说出的话，有人能从生殖器意淫出色情画面和欲山肉海，那样的心，你就是把树叶打成马赛克，也管不住他淫荡的想法。民间有话，衣服就是一个皮皮，谁也知道每人吊的一个锤锤。所谓的脏话不过是把人类最自然的状态表达出来而已，却常成为假道学的抨击理由。我不认同！

 

我现在不能想象，生活中有没有一生一句脏话也不说的圣人婊，倘若真有，堪称为神。那样我怀疑他有没有喜怒哀乐，假如遇到那么多的悲伤和欢乐如何宣泄出来，那得开一个怎么样渠道才能把这些埋葬在心间的东西送到无人的地方。真是一个奇迹。

 

天啊，想想这些，我就不由得呼吁：何必执念？快让说点脏话吧，别把心捂臭了，那才是灾难和不堪。

 

脏话有时候也就是为了直抒胸臆，没有那么大的承载和摧毁半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疼了为什么不让我喊？你伤害了我，还让我一笑而过？亲，我不是那英！

 

对不起，我承认，我是一个低俗的人。人不犯我，我不骂人，人若犯我，我直抒胸臆，不仅骂，还要昭告天下：他，人渣！

亲，别指望我有风度，我只要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