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北京——大宁都司喜峰口、古北口二道
此线为明代北京顺天府通边外兀良哈——朵颜三卫居地，出喜峰口、古北口而至大宁城的两条驿路。三卫之首朵颜卫，传承于兀良哈部，又以兀良哈名之。驿路前身，是兴起于辽，沿袭至金、元的北方著名交通干道的一段。在东北古代交通的瑰宝——宋使行纪和语录中，用笔颇多，展开一幅幅社会、山川、民俗历史画面。出喜峰口一路，连通大宁、宽河、会州、富裕四城，从都司到守御千户所。
道路与社会同步演绎发展史和变迁史，到了明代，时空相隔，似曾相识。伴随大宁城的衰落，站道隐身山野、路旷人稀。尤其出古北口一路，冷僻更甚，口外至大宁城路段，已成山野漫道，史辑中找不到任何相关记载，形成一段空白。但这一现象，从一个侧面证实，出喜峰口一路，凭借大宁、宽河、会州、富裕四城架构的主线驿路，势必抵消和取代古北口的作用。历史上，契丹接伴使引领宋使从古北口出入，来去大宁，确有绕越、遏阻之嫌。到明朝情况不同了。明初，辽西是无人区，后来设置卫所，且也只在滨海一带。因此，开辟驿路时，只能从山海关东行，沿海到广宁（今北镇），然后东南行过三岔河，再东行到海州（今海城），北行到辽阳，形成了一条“凹”字形的路线。正是这样一条路线，对后来辽东防御体系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本两线站道转引自明黄汴梁撰《一统路程图记》，又名《新刻水陆路程便览》、《图注水陆路程图》，隆庆四年（1570年）刊行。黄汴在漫长经商生涯中，多有“归心迫切，前路渺茫，苦于询问”感触，于是留心收集各种途程路引，宋元行纪、方舆志书，广为收罗采录，积二十七年而成*。自叹“九州地域在指掌间矣”。此书站道地名、里距、起讫分合甚详，所幸者，作者本一江南儒商，书中尚能采集边路站道，足资引证。
《昌平山水记》，“大宁者，辽之中京大定府也。汉为新安平县，汉末步奚居之。幅员千里,多大山深谷。其后拓跋氏建牙於此，当饶乐河水之南，温渝河水之北。”大宁城立阜，并走向鼎盛，离不开大辽称雄北方的历史背景，“圣宗尝过七金山、土河之滨，南望云气，有浮郭楼阙之状，因议建都。统和二十四年（1006年），五帐院进奚王牙帐地，二十五年城之，实以汉户，号曰‘中京大定府’。宫掖、楼阁、府库、市肆、廊庑，拟神都之制。有七金山、马盂山、双山、松山、土河。”“城方圆才四里许，门但重屋，无筑闍之制。南门曰朱夏，门内通步廊，多坊门。又有市楼四，曰天方、大衢、通闤、望阙。次至大同馆，其门正北曰阳德、阊阖，城西内西南隅冈上有寺，城南有园圃宴射之所。”
《昌平山水记》，“自洪武初徙民山南之后，其地常为敌骑往来，而元将纳哈出尚据金山。二十年三月，命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率师出松亭关，筑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城。”“大宁城周三千六十丈，五门；会州城周一千一百一十八丈，四门；富峪城周九百丈，四门；宽河城周八百一十二丈，四门。各有濠，其长、深各有丈尺，创盖仓厫五百五十间，营房七千五百三十三间。六月庚子朔，置富峪、宽河二守御千户所。” “九月癸未，置大宁都指挥使司”“二十一年，改大宁都指挥使司为北平行都指挥使司，置大宁前、后二卫。”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置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各领其所部，以安畜牧”“二十四年四月辛未，封皇子权为宁王。”
大宁城进入衰落周期，始于“自燕府拔之而南，遂为空城，及转战三年始下南京，而大宁已弃之，后不能复置，因徙卫於山南，而以其地畀兀良哈。”畀，分地之意，乃指燕王朱棣夺取皇位“靖难之役”，得到太祖十七子宁王朱权守地大宁军——朵颜三卫“番骑”之助。建文四年（1402年）冬月，燕军直取徐州、强渡长江关键时刻，朱棣之子朱高煦引大宁军驰援，朱棣称帝后，封宁王于南昌，永乐元年三月，把大宁卫地封赏给朵颜三卫，以作酬劳。永乐元年(1403年)，改北平行都司为大宁都司，移治保定，大宁遂废。
朵颜三卫地，东西长千里，南北阔倍之。其地在鞑靼与瓦刺之间，与明廷向背无常。如此，失去燕塞外围战略要地和缓冲地带，蓟镇一线遂成防守前沿。北平布政司自齐化门而东，距大宁八百里空虚其地，表面看明代广建长城，实际是战略后退，龟缩固守的组成部分。
一、喜峰口道
此线沿用元大都——遵化——大宁站道，几同复制。《析津志辑佚》“天下站名”记，“大都「西东四十里至」通州「六十里」夏店「一百」蓟州。”由此歧分二路，“一路正东至遵化，转东北至北京。”“东北行八十里」遵化，「九十里东北」滦阳，「六十里」富民，「百二十里」宽河，「一百里」神山，「一百里」富峪。北京「今大宁」。””一路东南至玉田，东北行至永平，正北至北京。”不过，玉田——永平——大宁路线，在蒙元之世已湮灭于史。
北京顺天府-燕台驿-会同馆 顺天府辖境，包括京城及近畿二十四州、县，面积相当于现代行政区划北京市，和半个河北省。会同馆为京师首驿，驿传中枢，永乐六年（1408年）置。在今北京市王府井大街东邻，见于明万历《北京城宫殿之图》标注。
会同馆前身，名燕台驿、乌蛮驿。朱棣迁都北京之前，在元大都澄清坊大街，设有水马驿，名燕台驿。澄清坊大街，旧址在今王府井大街东侧，属顺天府大兴县。因澄清坊周围市井繁华，因称乌蛮驿，或乌蛮市。乌蛮驿地名，沿用旧都南京乌蛮驿而来。《大明会典·兵部·会同馆》记,“永乐初，设会同馆于北京，三年，并乌蛮驿入本馆。又经过正统扩建，会同馆附设于北京燕台驿，又分南、北两馆。南馆三所，在玉河西堤。北馆六所，在澄清坊大街东。正统六年，定为南、北二馆，北馆六所，南馆三所”。又《日下旧闻考》记，“明代会同馆之制，永乐初，改燕台驿、乌蛮市之地为之”；又引《大清一统志》谓：“会同馆在大兴县东王府街，明永乐六年，改顺天府燕台驿为之”。
《一统路程图记》：“顺天府四十里潞河驿”。
第一站通州-和合驿-潞河驿今北京市通州区东南。属顺天府通州，永乐中置。万历四年（1576年）改水驿，移于通州区张家湾镇。通州古称潞河，潞河驿即通州驿，运河码头一侧，水陆两用，京门首驿，今北京市通州区东关赵登禹大街5号院。旧驿大门、厩房、正堂及东厢房仍存。明代永乐年间置驿，原一前一后两个院落。清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为保障漕运，移潞河驿至今张家湾镇萧太后河南岸（今馆驿胡同），与合河驿合并为一。
《皇明九边考》：“通州潞河驿七十里至三河县”。这里的记述，与《皇明九边考》略有异同。
《一统路程图记》：“潞河驿五十里夏店驿”。
第二站 夏店驿 顺天府三河县属，今河北省廊坊市大厂县夏垫镇夏垫村。
［夹注］明正德七年(1512年)，废公乐驿、夏店驿，并在两驿适中地段置三河驿，属顺天府三河县。以地缘七渡、鲍丘、临洵三水，而名三河。一说并于嘉靖十六年（1537年）。潞河驿至三河驿七十里。夏店驿，属顺天府三河县，在今河北省廊坊市大厂县夏垫镇。公乐驿，属顺天府蓟州，今天津蓟县白涧镇。夏店驿八十里至公乐驿。
《一统路程图记》：“夏店驿五十里公乐驿”。
第三站 公乐驿 又名公乐店，顺天府蓟州属，今廊坊-三河市段甲岭镇东公乐村、西公乐村。
《一统路程图记》：“公乐驿五十里渔阳驿”。
第四站蓟州-渔阳驿 属顺天府蓟州，今天津市蓟县老城在城驿。春秋无终子国都城，秦无终县，右北平郡郡治，北魏无终县，属渔阳郡，又改无终县为渔阳县。唐蓟州州治。明撤渔阳县归入蓟州。元代置蓟州驿于内城西南隅堂子井侧；明洪武三年(1370年)，驿站移至城南门外三里管驿村，改称渔阳驿。明天启二年(1622年)，复移城内上仓（非上仓镇），仍名渔阳驿。
《一统路程图记》：“渔阳驿六十里石门镇驿”。
第五站 石门镇驿 属顺天府蓟州遵化县，今河北省唐山-遵化市石门镇。水经注云，灅水又东南径石门峡，山高崭绝，壁立洞开，俗谓之石门口。今蓟州东北六十里石门驿，即《水经注》石门。水经注所指乃渔阳之石门，非辽东属国之石门，当以柳城为是。通典，柳城在石门山。
《一统路程图记》：“石门镇驿六十里遵化驿”。
第六站 遵化驿 属顺天府蓟州遵化县，今唐山-遵化市老城。《边录》记，“遵化北七十里至滦阳驿，又五十里至富民驿。滦阳，即车后营矣。”
《一统路程图记》：“遵化驿七十里滦阳驿”。
第七站 滦阳驿 初置滦阳马驿，今唐山市迁西县滦阳镇，后移于三屯营，今唐山市迁西县三屯营镇，镇西南老城。属永平府迁安县。见《大明英宗睿皇帝实录》，“天顺七年戊辰，徙蓟州滦阳马驿于三屯营西南，以有司言，其地孤旷，故也。”三屯营
滦阳，承安二年（1197年），金以辽滦河县为滦阳县，治滦阳城西三十里汉儿庄，又名孩儿庄，属惠州，寻罢。元人仍谓汉儿城。万历十一年（1583年）明戚继光重修滦阳城，以三屯车营兵驻顿，因名滦阳营、车前营。
三屯营，宣德初建三屯城，城在景忠山之阴狮子峪。去喜峰二舍之地，咽喉锁钥。天顺戚继光总理镇务，鸠众训练于此。以旧城痹薄而隘，乃规外地而拓其址，移忠义中卫于城内，自为之记。以卫地三百户屯，因名三屯营。次年春，复修浚旧城，因新旧二城并峙。
《一统路程图记》：“滦阳驿五十里富民驿”。省记喜峰口，参阅《皇明九边考》：“三屯营”“三屯营七十里至喜峰口”。
第八站 富民驿 今河北省承德市宽城县桲罗台镇新甸子村。属宽河守御千户所。洪武二十年（1387年）置。
《昌平山水记》：“自遵化而北七十里滦阳驿，又五十里富民驿。” 《皇明九边考》止于喜峰口，故以《昌平山水记》续之，本句略有疑处。
《一统路程图记》：“富民驿六十里宽河驿”。
第九站 宽河驿 今承德市宽城县老城，有宽河驿。宽河守御千户所：洪武二十二年二月（1389年）置，永乐二年二月（1404年），迁入遵化县，仍属大宁都司。又置宽河卫于京师（北京），直隶于后军都督府。属宽河守御千户所。
《一统路程图记》：“宽河驿六十里柏山驿”。
第十站 柏山驿 今承德市平泉县党坝镇。平泉县西南。属会州卫。洪武二十年（1387年）置。
《一统路程图记》：“柏山驿六十里会州卫”。
第十一站 会州卫今承德市平泉县南五十家子蒙古族乡会州城村。属会州卫。洪武二十年（1387年）置。会州城遗址出土黄铜质、阳文九叠篆“神山县印”和“惠州之印”。据《辽史·地理志》：“泽州，广济军，下，刺史。太祖俘蔚民，立寨居之，采炼陷河银冶。隶中京留守司。开泰中置泽州。有松亭关、神山、九宫岭、石子岭、滦河、撒河。属中京。统县二：神山县。神山在西南。滦河县。本汉徐无县地。属永兴宫”。元代复置惠州，“以附郭神山县省入”。及《元一统志》：惠州有废神山县，元罢为神山站。明朝初建，“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明史》：会州卫，洪武二十年九月置，永乐元年废。“二十八年四月甲申，改大宁左右二卫为营州左右二护卫。
《一统路程图记》：“会州卫六十里季庄驿”。
第十二站 季庄驿 今承德市平泉县黄土梁子镇。属会州卫。
《一统路程图记》：“季庄驿六十里富峪卫”。《昌平山水记》“季庄驿又六十里富峪城。”
第十三站 富峪卫 战国、秦汉时期右北平郡治平刚城，今平泉县北五十家子镇（旧称蒙和乌苏）北五十家子村高家沟门（原高家沟独自为村）“富裕古城”，老哈河、黑河汇合口。明置属富峪卫。富峪驿六十里至大宁都司。有新城卫，洪武置永乐废。富裕卫即因富谷馆而得名。根据战略需要，位置有所变动，故城在今黄土梁子镇三家村老哈河左岸。承德府志载：富裕城门四，城周九百丈，濠长九百八丈二尺，深一丈三尺。今富裕城遗址仍残存城墙200多米。”《昌平山水记》，“富峪城周九百丈，四门”。
《一统路程图记》：“富峪卫七十里大宁都司”。
第十四站 大宁都司大宁城 今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大明镇“辽中京遗址”，老哈河左岸，宁城县西四十里。奚王牙帐旧地，辽中京大定府，统和二十五年（1007年）立阜，实以汉户。《昌平山水记》，“金海陵贞元元年，更为北京。元世祖至元七年，改为大宁路。”洪武十三年（1380年）初立大宁府，属北平布政司。洪武二十年（1387年）置大宁都指挥使司、大宁卫。洪武二十年（1387年）置。《昌平山水记》，“大宁东至广宁，西至开平，亦各有驿，驿设马五十匹。”
二、古北口道
古北口，又名虎北口、铁门关、留斡岭，今北京市密云县古北口镇古北口村，潮河河谷燕山隘口。洪武十一年（1378年），在口边建营城，立守御千户所，明朝诗人唐顺之诗云：“诸城皆在山之坳，此城冠山如鸟巢。”城周长四里，有东、北、南三门。城墙尚有遗迹可寻。两边山崖壁立，下临滔滔河水，谷深道狭，只通人马，不可行车，古称绝险。北面为一片低山丘陵，古时尽力兔径乌道，崎岖难行。距古北口不远有胜岭，山径盘曲，地势险峻。
朝鲜柳得恭《滦阳录古北口》记“古北口关无敌楼，入两重关，有衙门店屋。登高而望城堞，随山屈缭，潮河自塞外流入，满目荒凉。又入两重关，有南天门，右有关庙石柱牌楼,康熙御笔‘洛迦仙境’。有小轩，乾隆御笔‘揽胜轩’，纱窗窈窕，轩后列植花木，铺砖洁净。人闻古北口，意其雄险，不知有此妍妙之境。古北口外四十里，曰两间房，有关庙，亦潇洒。”
［夹注］明季出古北口往大宁城站道，正史失载，资料鲜少。今得《一统路程图记》，一一在案，喜有所获。及细观之，见其明显转录宋人语录行纪，并非明代自有版本，就连宋辽之世独有的馆字，亦丝毫不差，出现古北口以南，盖记为驿，古北口以北，统称为馆的拼接痕迹。历史上古北口——中京大定府，宋使行纪语录中著笔甚多，风物活络。这并非《一统路程图记》的造次和虚假，而是说明明季此线萧索、人稀，呈现淡出趋势。而以出喜峰口、古北口两线比较，后者隐奥，并有摘星岭大山之阻，被取而代之是历史的选择。清代古北口驿路转暖，则是因为联络蒙古，和假道热河避暑山庄、木兰围场的原因，自当别论。
北京顺天府-会同舘 会同馆为京师首驿，驿传中枢，永乐六年（1408年）置。在今北京市王府井大街东侧，见于明万历《北京城宫殿之图》标注。
《一统路程图记》：“顺天府六十里至顺义驿”。
第一站 顺义县-顺义马驿 属顺天府昌平州顺义县，今北京市顺义县老城。《昌平山水记》,“州东南九十里为顺义县。隋开皇中，粟末靺鞨与高丽战，不胜，厥稽部长突地稽，率八部胜兵数千人，自扶余城西北举落内附，置顺州以处之。”“唐末仍为顺州。统县一，曰怀柔。贞观六年置，治五柳城，改顺义县。”“元废县，但为顺州，洪武元年改顺义县。然则今之顺义，昔之怀柔也。城周六里一百一十一步四尺，四门。”
又，“县北二十里为牛栏山，山上有洞，俗言有金牛出焉，至今洞前石壁为小槽形，名曰饮牛池也。”“宋王曾‘上契丹事’曰，顺州至檀州渐入山，牛栏当其要路也。山之东麓，潮、白二河合焉，有龙王庙。山之东南为潮河营，有城二门，把总一人守之。”
《一统路程图记》：“顺义驿七十里至密云驿”。
第二站 密云驿 今北京市密云县老城。属顺天府昌平州密云县,洪武十二年（1379年）置密云驿。明季新城，《昌平山水记》，“州东北一百二十里为密云县，汉白檀县也。”《三国志》曹操破乌桓于柳城，所历白檀即此。后魏置密云郡，领密云、要阳、白檀三县。“县南一十五里为密云山，一名横山，郡所以名也。”“南二十里为白檀山，县所以名也。”“城周九里二百三十八步，三门。密云中卫领左右中前四千户所，与县同城而居。”“万历四年，於城东复筑一城，周六里一百九十八步，是曰新城，两端连之，总督府居其中，三门。县南至京师一百三十里，而北以一垣为界，外接旃裘引弓之民，故称重地。白河逼城下，善决，而军民错居，为吏者难之。”
《一统路程图记》：“密云驿六十里石匣驿”。
第三站 石匣堡 又名石匣堡，今北京市密云县密云水库淹没区。移民新址为密云县石匣乡石匣村。
《昌平山水记》，“石匣城城周四里二百六十四步三尺，四门。城西平地有石如匣，深不可斸，故以名。”“先置在今城南一里许，宣德四年，密云中卫奏为河水所啮，徙焉。弘治十七年筑城。”“石匣西二十里，有燕乐县故城，后魏置此县，治白檀古城。唐长寿二年徙治新兴城，即此县也。”“自石匣东北行十里为腰亭铺，又十里为新开岭，又十里为老王店，又十二里至古北口。”
《一统路程图记》：“石匣驿六十里古北口”。
第四站 古北口 属顺天府怀柔县，今北京市密云县古北口镇古北口村。古北口自唐始名。唐书，檀州燕乐县有东军、北口二守捉。北口，长城口也。古北口城在山上，周四里三百一十步，三门。洪武十一年，立守御千户所，三十年，改密云后卫，领左右中前后五千户所，其后以参将一人守之。
《昌平山水记》：“古北口城在山上，周四里三百一十步，又三里为潮河川守御千户所。川之两旁，筑垣立台。台之东西，因山为城，参差曲折，千里不绝，其冲处建空心敌台，或四、五十步一台，或二百步一台。每台百总一人，五台一把总，十台一千总。每一、二里铃铎相闻，为一墩，每墩军五人，主瞭望。每路传烽官一人，有警举烽，左右分传，数百里皆见。大抵皆戚少保继光之遗画。以此观之，自北入第一重关，即旧潮河川守御千户所，统称古北口，两关左右荒台、废墩，至今尚多。”
“永乐八年正月丙子，塞古北口小关口及大关外门，仅通一人一马。城北门外有宋杨业祠。业以雍熙中为云州观察使。契丹陷寰州，遇於雁门北陈家谷口，力战不支被擒，不食三日死，忠矣。然雁门之北口非古北口也，祠於斯者，误也。”
《一统路程图记》：“古北口共八十里至新馆”。
第五站 新馆今承德市滦平县平坊乡要子沟村。
《一统路程图记》：“新馆四十里至卧如来馆”。
第六站 卧如来馆 今承德市滦平县大屯乡南沟门村,兴洲河小支流喇嘛洞南沟。
《一统路程图记》：“卧如来馆七十里至柳河馆”。
第七站 柳河馆 今承德市滦平县红旗镇房山沟村，濒河。
《一统路程图记》：“柳河馆七十里至打造部落”。
第八站 打造部落 今承德市隆化县韩麻营镇韩麻营村。
《一统路程图记》：“打造部落五十里牛山馆”。
第九站牛山馆今承德市承德县岔沟乡岔沟村。
《一统路程图记》：“牛山馆八十里鹿儿峡馆”。
第十站 鹿儿峡馆 今承德市承德县六沟镇东山咀村。
《一统路程图记》：“鹿儿峡馆九十里至铁浆馆”。
第十一站 铁浆馆 今承德市平泉县罗杖子，卧龙镇八家村南，八家瀑河大桥西北。
《一统路程图记》：“铁浆馆七十里富峪馆”。
第十二站 富峪馆 今河北省承德市平泉县北五十家子镇（原蒙和乌苏蒙古族乡）高家沟村。
《一统路程图记》：“富峪馆八十里通天馆”。
第十三站 通天馆 今赤峰市宁城县大双庙乡五官营子村。
《一统路程图记》：“通天馆二十里至中京大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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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皇明九边考》卷三“蓟州镇”
会同馆四十里至通州潞河驿七十里至三河县七十里至蓟州渔阳驿六十里石门驿六十里至遵化驿五十里至三屯营七十里至喜峰口
会同馆六十里至顺义县七十里至密云卫六十里至石匣堡六十里至古北口
昌平山水记 大宁距北平布政司八百里，自齐化门而东，历潞河、夏店、公乐、渔阳、石门、遵化六驿，共三百一十里。自遵化而北，七十里滦阳驿，又五十里富民驿，又六十里宽河城，又六十里柏山驿，又六十里会州城，又六十里季庄驿，又六十里富峪城，又七十里大宁城，而大宁东至广宁，西至开平，亦各有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