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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力:在动荡的形势下控制局


纳尔逊·曼德拉(NelsonMandela)的生平早已成为传奇。他的领导力确实值得全世界学习。曼德拉的勇气、牺牲精神、智慧和崇高的品德使得他成为了与圣雄甘地(MahatmaGandhi)和特蕾莎修女(MotherTeresa)相提并论的全球瞩目的楷模。但人们较少知晓的是曼德拉成长为战略领导者,从监狱中帮助南非走向自由与民主的过程。他在1990年获释。数年之后也就是1994年,南非举行了自由选|举,曼德拉当选为南非首位民选总统。


曼德拉的不平凡经历对于管理深刻变革的公司领导者来说是价值连城的经验。当局面难以确定且极度动荡时,对于目光远大的领导者来说,六种能力尤其重要。这六种能力是:预期、挑战、解读、决策、协调和学习。


某种意义上说,曼德拉是世人心目中最接近“圣徒”的人。曼德拉留给世界最值得挖掘的精神遗产,无疑是其领导力之道,这是理解曼德拉魅力之源的根本。从战士到圣徒,从外交家到政治家,曼德拉常说,领导“不是一个原则问题,而是战术问题”。作为战术大师,他曾根据切身经历总结出了个人领导力的八大要诀


1,勇者有畏 但别让人发现


解读:一位勇敢并不等于内心没有恐惧,而是鼓励自己和其他人克服恐惧,战胜恐惧。曼德拉在漫长斗争年代里学到的战术,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表现出胆怯


1994年,在南非总统大选期间,曼德拉乘坐一架飞机前往曾遭种族屠杀的省份向祖鲁族支持者发表演讲。飞机降落前20分钟,一台引擎突然发生故障,乘客惊慌失措,惟独曼德拉若无其事坐在那里看报纸。下飞机后,曼德拉坐上防弹宝马车后座,转头对一个朋友说:“伙计,刚才我都吓坏了。”曼德拉深知,自己是其他人的榜样,这驱使他战胜内心的恐惧。他说:“我当然会害怕,正常人都会害怕,我不可能装作很勇敢、能打败全世界的样子。但作为一个领导人,我不能让人们看出这一点,你必须装装门面。”


2,身先士卒,更要善于说服


解读:曼德拉深知,作为领导人,你不能脱离自己的支持基础。一旦到达先头阵地,就要及时让支持者跟上。1985年,曼德拉接受了一次前列腺手术,随后被送回监狱。但狱方将曼德拉单独囚禁,那些和他并肩战斗了21年的狱友和朋友提出抗议,曼德拉安慰他们说,“耐心等一下,伙计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久,曼德拉开始主动和当时支持种族隔离政策的南非政府谈判。很多支持者认为曼德拉疯了,曼德拉发起了一场游说运动,向监狱中的每一个战友解释,最终,他重新赢得了支持。监狱生涯赋予曼德拉长远考虑的能力,曼德拉的目光不是局限于天或周,而是以10年为单位。曼德拉坚信历史站在自己这边,结果已注定,他总说:“长期来看,形势会更好。”


3,从后领导 巧妙凝聚共识


解读:曼德拉喜欢回忆少年时代慵懒驱赶牛群的午后时光。他说:“你知道吗,赶牛只能从后面。”


曼德拉由此学到,领袖的主要职责不是命令人们去做什么,而是要建立共识。他常说:“领导人不要过早加入辩论。”


以前,曼德拉经常在约翰内斯堡郊区家中召开会议,一些同事有时会冲着他大喊大叫,要求他行动快一点,更激进一点。这时,曼德拉总是静静倾听。最后做总结发言时,他会缓慢而有条理地总结大家的观点,再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自然而然地引导大家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前进。曼德拉说:“领导的秘诀是在自己领导别人的同时,也让自己被别人领导。这是明智的做法,可以说服人们做事,并让他们感觉这是他们的主意。”


4,知己知彼 了解你的对手


解读:上世纪60年代,曼德拉在狱中开始学习南非白人的官方语言布尔语。这是南非隔离政策的产物,南非黑人对此深恶痛绝。非国大很多党员都嘲笑曼德拉,但他表示,掌握这一语言不仅可以理解南非白人的世界观,在日后斗争或谈判过程中也会有帮助。


从监狱看守到狱友,每个人都对曼德拉学习布尔语的热情和丰富的历史知识留下了深刻印象。曼德拉甚至还温习了橄榄球知识,因为这是南非白人最喜欢的运动,这样他就有机会和白人评点球队和队员。


律师出身的曼德拉在监狱里经常向白人监狱看守提供法律咨询。因为他们比曼德拉接受的教育程度低,一个黑人愿意且有能力帮助白人,在当时的南非是很少见的。对曼德拉来说,这些事让他意识到“即便是最野蛮、最粗鲁的人,也是可以对话和交流的。”


5,化敌为友 拥抱也是控制


解读:和朋友保持亲近,和敌人要更亲近。


很多被邀请到曼德拉家中做客的人其实并不是他完全信任的人,但曼德拉和他们一起进餐,向他们咨询意见,甚至说好话恭维他们并给他们送礼物。曼德拉浑身散发着魅力——他总能凭借自身魅力去影响他的敌人,而不仅仅是朋友。



在罗本岛时,曼德拉的智囊团中就有一些他不喜欢、也不依赖的人,但他和这些大工业家、矿工甚至反对者都保持着良好关系,他会在他们生日时打电话祝福,也会参加他们的家庭葬礼,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很好的机会。在他获释后,他的朋友清单中有当年的狱卒,内阁中也有当年令他入狱的那帮人。


曼德拉相信拥抱敌人是控制他们的方法之一,和把敌人融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相比,敌人的独立存在更加危险。曼德拉很看中忠诚,但他从不会因为“忠诚”二字而丧失理智,“毕竟每个人总以自身的利益行事”。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一种缺陷或者过失。


作为乐观主义者不好的一面是——曼德拉就是——过于相信别人。但曼德拉意识到,对付那些不信任的人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去感化、控制他们。


6,笑口常开 微笑传递信息


解读:露面时要记住,保持微笑。当曼德拉还是一名法律系穷学生时,有一天他去拜访沃尔特·西苏卢(黑人,南非非国大前副主席),西苏卢的干练和成功吸引了曼德拉。曼德拉认定西苏卢是他的榜样,而西苏卢也在曼德拉身上看到了未来。


西苏卢后来在接受采访时曾表示,上世纪50年代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非国大不断壮大,而当时一看到曼德拉,就被对方的微笑吸引住了。曼德拉清楚自己如何出场以增加魅力。当还是地下军事组织领导人时,他坚持在良好精神状态下露面,且必留胡子,而我们也总能看到他打扮得大方得体。1994年曼德拉竞选南非总统时,他知道内在和外在一样重要。他不是一个伟大的演说家,人们常要愣下神才搞明白他到底说什么。但他的衣着,特别是微笑为他赚了很多分。出狱后,人们难免会讨论他的变化。但令人惊奇的是,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虽然,他有千万个理由去感伤、痛苦,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知道要保持开心,因此常把“忘记过去”这几个字挂在嘴边。


7,客观冷静 摒弃简单判断


解读:生活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是非黑白问题。


曾经有人这样问曼德拉:当你决定推迟武装斗争时,是因为你意识到自己没力量推翻现任政府,还是因为相信能通过非暴力方式赢得国际支持?他的回答总是,“为什么不能两者都是?”


曼德拉的言语透露这一理念——生活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是非黑白问题。做任何决定都是一个复杂过程,都需要分析、思考每一个因素。


身为政治家,曼德拉总是以实用主义态度看待问题,他认为这个世界总存在一些差别。这样的态度可能来自他是一名黑人,并长期生活在种族隔离制度下,为此他感到异常痛苦并不得不思考:为了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是否应该选择白人老板并默默接受他们的惩罚呢,还是拍屁股一走了之?


曼德拉曾批评,美国看待问题只有简单的黑白之分,忽略了很多因素,看种族隔离制度也应如此,它们有历史原因,也有社会的、心理的原因。


8,急流勇退 职责决定担当


解读:知道该去做什么不做什么。


也许,曼德拉留给世人最宝贵的“遗产”就是选择了离开总统职位。


1994年他当选南非总统时,他有机会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直到逝世——很多人都认为这是补偿他多年牢狱之灾的方式。然而在1997年12月,曼德拉辞去南非非国大主席一职,并表示不再参加1999年6月的总统竞选。


纵观非洲历史,愿意做到自动退出的民选领导屈指可数。曼德拉的辞职,给后人树立了一个榜样。“他的职责是制定航线,而不是亲自掌舵。”罗摩弗萨说,“他清楚自己的职责,知道该去做什么不做什么。”


27载的监狱生活是我们理解曼德拉的关键。1964年,走上罗本岛的那个曼德拉情绪激动、刚愎自用。1990年,离开罗本岛的那个曼德拉沉稳平静、虚怀若谷,判若两人。人问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开始他不喜欢回答这个问题。但有一天,他说,“因为我变得成熟了。”


我当年虽然仅在狱中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但这足以让我理解你在狱中27年、远离朋友和家人的时光是多么地艰难。

——古巴革命领导人卡斯特罗,在2010年7月18日曼德拉92岁生日那天写给他的信中说


纳尔逊·曼德拉奉献生命中的27年,走出监狱。他甚至包容政府中压迫他的人,他让所有人获得自由。他教给我们,没有任何人能以他人为代价获得自由。

——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2008年


因为他的荣光、力量和正直,曼德拉是我的英雄。他的战斗诉求,比他个人更加伟大,那就是整个国家的自由……他的无私,是给我们所有人的礼物。

——“拳王”阿里,2005年


曼德拉对许多人来说都是圣人,对那些珍视自由、自主和人类尊严的人来说是英雄。为了纪念,我们记住他的胜利的同时,不要只停留在我们已经走过多远,更要思考我们还要前行多远。

——美国演员摩根·弗里曼上世纪90年代结识曼德拉,在2009年上映的影片《成事在人》中扮演曼德拉


以下是曼德拉曾经说过的一些明确而且鼓舞人心的话:


“事情在未成功之前,看起来似乎总是不可能的。”


“登上一座高峰之后,你只会发现还有更多的山峰要去攀越。”


“教育是可以用来改变世界的最强有力的武器。”


“我在根本上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至于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还是后天养成的习性,我无法肯定。作为一名乐观主义者,就需要昂首面对太阳,阔步向前迈进。”


“我曾经历过许多黑暗的时刻,在那些时刻,我对于人性的信念受到严酷的考验,但是,我不愿而且也不能让自己向绝望屈服。向绝望屈服就意味着失败和死亡。”


“人生最大的荣耀不在于从不跌倒,而在于每次跌倒之后都能再次爬起来。”


“我认识到,勇敢并不意味着没有恐惧,而是战胜恐惧。勇敢的人并不是感觉不到畏惧,而是征服了畏惧。”


“自由不仅仅意味着摆脱自身的枷锁,还意味着以一种尊重并增加他人自由的方式生活。”


“当我走出囚室迈向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知道,倘若自己无法抛下痛苦与怨恨,那么我其实仍在狱中。”


“诚实、真挚、质朴、谦卑、纯粹的慷慨,不虚荣,热心助人——培养这些品质对每个人都不难——这是一个人精神生活的基础。”


“本来能够过得更加精彩,却安于现状,那么这种生活不会有任何激情。”


“揭示一个社会的灵魂,最敏锐的途径莫过于看这个社会对待小孩的方式。”


“为了和平,勇敢的人不害怕宽容。”


“我们人类的恻隐之心使我们彼此关系密切——不是加以怜悯或者居高临下,而是作为已经认识到如何把我们共同的苦难转化为对未来之希望的人类。”


“没有人生来就会因为皮肤颜色、出身背景或宗教信仰而仇恨他人,恨都是学来的。而如果他们可以学会恨,那么他们同样也可以学会爱,因为爱比恨会更自然地走进人类的内心。


黄家驹有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叫《光辉岁月》,也许很多人不知道,这首歌正是黄家驹创作献给南非黑人人权精神领袖曼德拉的一首对自由的颂歌。歌中唱道:“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傍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这既表达了黄家驹对曼德拉的敬仰,也诠释了曼德拉的信仰。据说,有人曾经给曼德拉翻译《光辉岁月》的歌词,他听到最后潸然泪下。


以下黄家驹向曼德拉致敬版的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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