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夏天,烈日似火。
我是在海丰长大的,海丰的夏天好热,一般清明节过后不久,温度就高起来,不少家庭,晚上需开风扇才能入眠,到了农历端午节,温度再升高,在晴朗天气的夜晚,就需要有空调冷气才可以舒适进入梦乡。海丰的夏季时间跨度长,大概要过了中秋节,才算告别夏季,早晚方能感到有丝丝凉风,但中午时分,阳光依旧灼热。
说到夏天热,记得小时候在乡下,帮忙家里收割水稻,真切体会到夏天的炎热。与其说帮忙,不如说大人无暇照看,小朋友跟在他们身边放心点。当时,收割水稻是一件大事,夏日农民收割水稻,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在收割机尚未普及前,烈日当空,农民弯着腰,头戴草帽或斗笠,右手操镰刀,如今那种镰刀已很少见了,左手紧抓水稻杆,撸起袖子会看到手臂有一深一浅的肤色,挥动着镰刀,举重若轻,将一束束水稻切割而断,然后往身后轻放。大概六七束堆成一垛,叠整齐、堆扎实,他们早已汗流浃背,脸上一条条汗水淌下来,如小水沟,如觉得实在热,就把头上戴的帽子,当扇子扇几下,然后继续收割。
大概收割完一亩或半亩,农民就开始脱谷(打谷),当时用的是人力脚踩脱谷机,小朋友觉得新奇,趁大人喝茶水之机,爬上去像踩单车一样,笑嘻嘻玩一下。农民脱稻谷的那一套手艺真不含糊。双手紧握住稻杆,将谷穗放进脱谷机,须把握好深浅度,深了,脱谷机轮会卷入稻杆;浅了,稻谷会被机轮脱飞出去。随着脱谷轮飞快的转动,会听到一阵阵谷粒脱落的唦唦响声,还有一团草灰末朴面而来,毕了,农民还不忘将穗杆拍敲几下机轮,以免有未打脱的谷穗,再环视周围,捡捡地面上的稻穗,做到颗粒归仓。好辛苦的工作,孩子在一边看,觉得好有趣,几个小孩还会玩起稻草人游戏。
万一天色变,乌云满天,雨欲来,可忙坏了农民,得赶紧收拾,将打出来的稻谷装进尼龙袋,有时豆大的雨猛急来袭,只好盖上帆布,以免被雨水淋湿,影响到收成,毕竟,一颗一粒的劳动果实,来之不易,这一切他们都乐为之。
如今,农业已普及机械化,农业生产均用上收割机、插秧机,农业生产力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生活蒸蒸日上。
海丰的夏景,也挺不错的,大清早,浅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松树顶的干枝上经常落着几只八哥,呱呱的叫个不停,好一幅古木八哥图!这里有不少八哥,常常在路边的空旷地上觅食,人近也不惊。海丰的燕子好像不少,在屋檐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且喜欢到普通人家的屋檐或墙上能避雨的地方筑巢。有人说有燕子筑巢的人家,会吉祥如意,我觉得有点牵强附会。麻雀很多,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觅食,动作灵活。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群白鹤,款款飞落在龙津河畔觅食,一幅美美的闲云野鹤图。不知哪户人家鸽子晨飞,一群鸽子划空而过,周围盘旋,给宁静的夏日早晨,增添了不少活力。
过端午节,可谓是夏天生活的高潮。家家户户门窗挂艾草,松叶,馨香味四溢,吃粽子,尝桃子、李子、荔枝等水果。其实也是孩子们狂欢快乐的季节。有小吃、水果可以品尝,还可以三五成群去龙津河畔看划龙舟比赛,最惊心动魄的时刻,是两支龙舟势均力敌、胜负难分之时,两岸人声鼎沸,呐喊声、呼叫声均有,那种气氛久久难忘。海丰夏天雨水多,端午节前后,常常会有瓢泼大雨,往往持续时间不是一两天,正如民间所说的“龙舟水”,县域地势低凹处,常常会变成水乡泽国。
海丰热,其实有比海丰更热的地方。我在长沙度过四个夏天,作为四大火炉之一,皎阳似火,人见到艳阳,就打不开眼。 内陆不靠海,早晚不会吹潮湿海风,有也是吹热风,自早洎晚,焖热如蒸笼,一出门走动,就大汗淋漓,不少路上行人手提一个小水壶,初见时,觉得甚为奇怪,渐渐地也自购一个,出门随身携带,以备口渴。
夏天虽热,却是万物生长、繁殖、结果的季节;春播、夏长、秋收、冬藏,这是自然规律。不经历炎炎盛夏,哪有垒垒秋实?
END
文| 马泽松
图片来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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