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石渠宝笈特展第一期引起观展狂潮的《清明上河图》虽已卷收入库,却让人意犹未尽。这件作品非但以高超画技和艺术魅力为人所称赏,更以其生动描绘的北宋都城汴梁市肆风貌而为更多的人所乐道。
而在武英殿外漫长的等待中,若要以什么读物消磨时光,除了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大概就以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最为应景了。小说虽已不可避免地浸染明代风俗,但毕竟以宋为设定背景。旧日宫墙,寻常巷陌,哪个局部让你想起某个熟悉的回目来了呢?
而特展第二期的众多名品中,也有一件与《水浒传》颇有渊源。那便是小说开头,身为仆役的高俅因被尚在作端王的徽宗赏识而发迹之前的主人——驸马都尉王诜所绘的一件高头大卷——《渔村小雪图》。
转眼之间,石渠宝笈特展第二期也要落下帷幕。是不畏人潮,亲临展厅,还是宅在家中,手机“卧游”?其实,各有各的好。
作者其人
王诜,字晋卿,世代宦门,娶宋神宗妹蜀国公主,官至驸马都尉等职。因与苏轼、黄庭坚等人过从甚密,受“乌台诗案”牵连获罪贬官,余生醉心艺事。王诜“画山水寒林,冠绝一时”,墨色点染之间,兼用敷粉描金古法,成为金碧山水向文人水墨过渡的典型代表。
除这件流传有序的《渔村小雪图》外,其尚有台北故宫所藏《瀛山图》和上海博物馆藏传为其作的《烟江叠嶂图》等少数作品存世。
北宋 王诜 《烟江叠嶂图》卷 上海博物馆藏
画作流转
·北宋宣和年间,此图进入内府,明末出现于市肆。
·清初归于山水画名家、“四王”之一的王翚,其后归年羹尧。年羹尧获罪后,重入内府,著录于《石渠宝笈》。
·民国年间,被逊帝溥仪挟往东北,后流落长春市肆,为北京商人收购。
·1950年为清末内务府总管大臣耆龄之子、曾与陈少梅等共创“湖社”的满族画家惠孝同购藏,后捐赠入宫。
此图写小雪初霁的渔村山林冬景。图中奇峰高耸,松柏挺秀。苏轼《题王晋卿画后》诗中所描述的自然景物似与此图所绘山水树木相应:
丑石半蹲山下虎,
长松倒卧水中龙。
试君眼力看多少,
数到云峰第几重。
除了山水树石,画中更细细描绘了溪岸渔村劳作,不畏苦寒,以应画题。此外,更有高士隐者徜徉于山间水畔。
他们或临溪垂钓,或携琴访友,或停舟待渡,也反映出画卷名称中直白点出的“渔村”,其实远非画家所要表现的重点。那些冒着严寒劳作的身影,恐怕只是文人追求隐逸生活的符号化的背景罢了。
民国人朱省斋曾言,盛暑阅之“如服一剂清凉散也”。今雪后初晴,若得于武英殿与此卷一番晤对,殿内殿外,残雪留痕,虚实相映,亦别有韵味。
面对丹青名作,一切语言都显苍白,还是让我们用眼目心灵来欣赏体味吧。以下将画中局部择其要分为四组:林木、山川、渔作、雅游,一一看来,最后是全卷,可见其山环水复,起承转合。
无论是有幸走进武英殿面对原作,还是只能持手机观其大略,都愿您观展愉悦,收获良多。特展最后两日,展厅必然拥挤,如能亲临观展,在摩肩接踵、缓步前进之间,还请互谅互让,稍安勿躁,不要冲散了画中的寒林萧寂空灵之气……
精彩局部
寒林长松,古木交柯
平林飞瀑,远岫山郭
水村劳作
踏雪访幽
全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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