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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丫头比别家小姐都强”!从《红楼梦》看古代仆人薪酬制度

在《红楼梦》的重头戏“林黛玉进贾府”中,王夫人对掌管内务的王熙凤说了这么一句话、

“月钱放过了不曾?”

《红楼梦》作为透视封建贵族家庭的窗口,贾府对于礼仪规范看得极其重要。在当时的大环境之下,不可避免地要遵循大户人家所固有的礼制和规范,而主子和仆人的薪酬制度就是其中一个视角!

月钱的等级划分

在贾府这样的贵族家庭中,上到最贵无比的“老祖宗”,下到粗使的丫头“傻大姐”,每一位主子和仆人每个月都会领到自己的“零花钱”和“工资”。

按照地位和身份的不同,月钱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

第一等:贾母,李纨,王夫人,邢夫人,每一位主子每个月20两银子;

第二等:宝玉,黛玉,宝钗,探春,惜春,贾芸等年轻的主子以及赵姨娘等人,每人2两,不分嫡庶;

第三等:鸳鸯,袭人,平儿等大丫头,每人每个月一两银子;

第四等:比大丫头低一等的麝月等一般的丫头,每个月一吊钱;

最后一等就是做粗活的丫头,比如像小红,佳慧等人,不能近身伺候住人,他们的月例是半吊钱;

从月钱的分配来看,是比较符合封建制度的传统和主仆宗法观念的。

除了基本的工资保障之外,贾府的仆人们还享有着“福利”,除了钱还发米和面等粮食。

比如,在王熙凤协理宁国府的时候,因为有下人“迟到”,王熙凤大发雷霆,下令“革他一个月的银米”,如同现在企业中扣除奖金一样,可见惩罚之重。

月钱的用途

刚才说到了月钱对于主子和仆人来说,用途也是不一样的,对于主子来说,这些钱基本上是属于“体己钱”,而对于仆人来说,则是养家的工资和福利;

主子零花钱的主要用途是买生活用品,打赏下人,请人喝茶等,比如探春经常会买很多新奇的小玩意,书中这样记载:

“谁要这些,怎么象你上回买的那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子根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这就好了。我喜欢的什么似的,谁知他们都爱上了,都当宝贝似的抢了去了。”

对于探春买来的新奇小玩意,宝玉都感觉到了吃惊,而“这个月又攒下来十吊钱”,其中的钱就是从自己的私人月钱中积攒下来的,还让宝玉出去的时候给自己买一些东西回来。

再比如,黛玉打赏冒着雨给自己送来燕窝和雪花洋糖的婆子,以及史湘云请贾府的公子小姐们吃螃蟹,探春和宝钗想请厨房做枸杞芽尝鲜,都用的是自己的银子。

这些月例银子对于这些富家少爷小姐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要依靠月例生活的其他人来说,就很关键了。

邢夫人的侄女邢岫烟的月钱是二两银子,等到她领到银子之后,又被她的姑妈邢夫人拿走了一两。而这位寄人篱下的外来姑娘为了讨好身边的下人,还“拿出钱来给他们打酒买点心吃”,可见月例的重要性。

在《红楼梦》这部本里面,丫头们按照地位有大小之分,大丫头是“贴身掌管钗钏盥沐”,而小丫头则只能做些“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等粗活儿,大丫头的工作是小丫头不可以做,如果做了就是僭越。

有一次宝玉要喝茶,大丫头不在,小丫头端了上来,还被大丫头训斥了一段,这些丫鬟们的地位等级差异在月银中可以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丫头袭人,她的月钱也只有一两银子,然而,按照当时的生活标准来看,十两银子就够刘姥姥那样的庄户人家生活一年的了,可见一两银子的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

仆人们每一个月都等待着“发薪”的日子,如同现在的公司员工一样,他们的月钱可以贴补家用,改善生活。

同时,仆人们除了基本的生活月银之外,还经常会得到主人赏赐给自己的“奖金”和生活物资。

比如贾母,王夫人赏赐给秋纹的“一百钱”和两件衣服,都让仆人喜出望外。

比如贾宝玉派佳慧去给林黛玉送茶叶,刚好碰到了潇湘馆领月钱,林黛玉便随手“抓了两把给他”。

在贾府中,仆人们吃穿用度均不用自己花钱,领到的月银算是自己私有的,尤其是和主子比较亲近的大丫鬟,穿的定制衣服,吃的份例菜肴,几乎和主人一样,引得外人的艳羡。

记得书中有这么一个故事,迎春的大丫鬟司琪想吃一碗“蒸的嫩嫩的鸡蛋羹”,便让丫头去厨房告知婆子,然而,婆子们却不理会,最后司琪带着人去砸了小厨房,可见其地位。

就连精明能干的王熙凤也曾经表现出了对于家族中仆人福利的羡慕,“咱们家的丫头比一般家族中的小姐都强。”

月银推迟的现象

对于贾府的月银来说,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推迟或者是提前发放。

比如,宝玉身边的秋纹就曾经来“催过月钱”,她问道“宝玉的月银我们的月钱多早晚才领”,袭人也曾经跟平儿打听月钱的发放时间,“这个月的月钱,老太太和太太还没放,是为什么?”

其实,对于贾府来说,仆人,小厮上百上千人,这一笔工资可不是一个小的开销,那么,这些月钱到底去了哪儿呢?

根据书中平儿对袭人的透露,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这几年(王熙凤)拿着这一项银子,翻出有几百来了。他的公费月例又使不着,十两八两零碎攒了放出去,只他这梯己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呢。”

王熙凤放高利贷,这些钱财的回笼日期不定,对于贾府仆人的工资当然还有一定的影响。

也因为她经常拖欠仆人们的工资,惹得下人们怨声载道,这也为后期贾府的财政稳定埋下了一个隐患。

参考文献:

1,《红楼梦》曹雪芹

2,《红楼梦人物评论》王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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