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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岳家军是南宋初年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军队,金人都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郾城、颍昌之战是岳家军对金抗战取得的最大胜利,挟着胜利之势,收复中原大有希望。然而,南宋朝廷却将这一大好形势彻底断送了。

李若虚矫诏

绍兴十年(1140),金兵大举南侵,顺昌告急,宋高宗赵构急命淮河流域的驻军前往增援。岳飞(1103~1142)所部的防区距离顺昌最近,他急命前军统制张宪和游奕马军统制姚政领本部兵马,率先驰援顺昌。宋廷下诏,要他趁机恢复中原,说:“向东争取收复东京,向西尝试增援关陕一带的部队,北连河北义军,这是中兴的大好时机。”

时机确实很好,当时兀术大军被刘锜阻挡在顺昌城下,张俊部将王德及韩世忠所部英勇杀敌,逼得东线金军节节败退,而西线完颜杲统率的金军也被吴玠击败,退守凤翔。六月初,岳飞从襄阳、鄂州(今湖北武汉东南)出发,派李宝、梁兴、赵云、董荣等将率游击部队迂回骚扰金军后方,又派武赳、郝义等将率轻装步兵西进与吴琦、吴玠等部取得联系,以保障主力侧翼,本部兵马直捣东京。

然而此时刘锜已在顺昌大败兀术,金军主力退回开封,南宋朝廷得到这个消息后,认为危机已经解除,立刻要求前线各军采取守势,以便和金朝再开和议。六月下旬,司农少卿李若虚赶到德安(今湖北安陆),传达赵构的旨意:“兵马不可轻动,应该立刻班师。”岳飞对李若虚说:“我的进军计划已经部署好了,一半军队都已经开拔,怎能说退就退?况且现在时机大好,士气高涨,如果退兵,再想恢复中原就难如登天了!”

李若虚也激于义愤,慷慨陈辞道:“好吧,我来承担假传圣旨的罪过,你就说我来到军中,只是催促你进兵,没提班师的事情。请你奋勇杀敌,报效国家,恢复中原吧!”

兀术袭击郾城

兀术从顺昌城下败退后,立刻派大将韩常守备颍昌,翟将军守备淮宁,三路都统阿鲁补守备应天府(今河南商丘),构筑起牢固的开封外围防线。兀术本人则和龙虎大王合兵,作为总预备队留在开封。

绍兴十年(1140)闰六月十九日,岳家军骁将张宪推进到距离颍昌40里的地方,韩常统军来战,被张宪打得大败,弃颖昌而逃。张宪随即会合牛皋、徐庆等部,又拿下了淮宁。二十五日,韩常得到兀术派来的增援,发起反攻,想要复夺颍昌,被岳家军踏白军(即敢死队)统制董先、游奕马军统制姚政分兵杀败,再次溃逃。韩常是兀术的爱将,作战极为勇猛,但至此时,连他都灰心丧气,悄悄对人说:“岳家军是不可战胜的,我是不是投降为好呢?”兀术听闻此事,吓得肝胆俱裂。

开封外围的三个据点转瞬间就被岳家军夺取了两个,剩下一个应天府原属张俊的战区,岳飞就几次写信给张俊、刘锜,要两军北上,协同进攻。然而顺昌之战后,张浚已经奉诏班师,刘锜虽未退兵,却也停在顺昌,不敢违命前进。岳飞分路进兵,二十五日攻克郑州,七月一日再取洛阳,虽然屡战屡胜,战线却越拉越长,侧翼也没有友军保护,这就给了兀术以可趁之机。

七月初八,兀术得到盖天大王赛里等率领的生力军的增援后,召集诸将开会,说:“南朝各部都好打,只有岳家军勇不可挡。为今之计,只有直捣其腹心,消灭其统帅部,那么岳家军自然也就溃散了。”他探听到岳飞本人驻扎在郾城,就挑选精锐骑兵一万五千,直扑郾城。

郾城大捷

兀术大军杀到的时候,各部都在外线作战,岳飞手下只有背嵬亲军和游奕马军的一部分。看到金军主力杀来,很多人都心生惧意,岳飞却笑着说:“敌人已经黔驴技穷了。”他一方面调派各部回援,一方面派儿子岳云率先出战,并且严令说:“如果不能取胜,我就先将你斩首示众!”他让士兵都手持麻札刀,不要仰视,低着头只管削砍马足,敌骑兵大乱。岳飞又亲率四十骑冲到敌阵中,左右开弓,箭不虚发,金军全面溃败。

就这样,兀术的拐子马再次被破,他痛哭说:“从海上之盟起兵后,我一直靠着这支部队取胜,到今天终于全部覆灭了!”从此以后,南宋民谣中就有“金人有金兀术,我有岳少保,金人有拐子马,我有麻札刀”的词句。

兀术被迫后退到临颍,继续纠合军队,合兵12万,想要卷土重来。七月十三日,张宪等部陆续赶到,岳飞遂挥军直进,寻求与兀术主力决战的机会。岳家军前锋三百骑在进抵临颍城南小商桥的时候,突然与金军遭遇,猝不及防,被团团包围。领兵将领杨再兴毫无惧色,奋勇杀敌,竟然斩杀金兵两千余人,杀死万户撒八和千户将官百余人。最后杨再兴中箭而死,金人焚烧他的尸体,从灰烬中挑出箭簇整整两升!杨再兴殉国,张宪等部随后杀到,岳家军人人悲愤,个个争先,杀得兀术大败溃逃15里才收拢了残兵。

颍昌大捷

岳家军大将、都统制王贵驻扎在颍昌,岳飞在夺取临颍后,判断兀术定会再夺颍昌,就急派岳云前往增援。果然,兀术集合了镇国大王、韩常和四个万户共三万骑兵,并龙虎大王、盖天大王的10万步兵,气势汹汹开到城西,同时派五千骑兵在临颍东北牵制张宪所部。

七月十四日,王贵命董先率踏白军、胡清率选锋军守城,自己和姚政、岳云等率中军、游奕马军、背嵬军出城迎战。双方从早晨一直杀到中午,胜负未分,守城的董先、胡清趁机出城,从外线冲杀敌阵,金军全面溃败。此战杀死金国统军上将军夏金吾及千户五人,活捉大小首领78人,俘虏两千人,杀死五千人,缴获战马三千匹,铠甲器械不计其数。

经过颍昌大捷,兀术主力已不堪再战,但岳家军也伤亡不小,短期内无法再孤军深入。如果此时其他各路宋军能够前来协助,相信开封指日可下。然而南宋朝廷却依旧严令各军班师,甚至把驻扎在顺昌的刘锜也调回镇江。岳飞上奏说:“现在河东、河北各地义军蜂起,而我本部兵马也士气高涨,天时、人和都对我有利,敌弱我强之势已逐渐显现,如果退兵,则功败垂成,时不再来,机不可失。”然而赵构仍然下诏,严令“不得深入”。

岳飞眼见友军纷纷后撤,并且后方的粮草也逐渐停止供应,他仰天长叹道:“所得诸郡,一旦都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遂将主力撤离洒下无数鲜血才得以收复的郾城、颍昌等地,退守淮中防区。

历史词典

宋代的民间戏曲

宋代的戏曲是随着城市经济的繁荣而发展起来的一种艺术,其形式多种多样,有诸宫调、宋杂剧、南戏等。以不同宫调的不同曲子,说唱情节曲折的长篇故事,称为诸宫调。诸宫调对宋杂剧、南戏及元杂剧都有较大的影响。宋杂剧是在继承唐代参军戏,吸收“大曲”(歌舞)、诸宫调等艺术形式的基础上形成的早期戏剧。杂剧的内容大都以讽刺滑稽表演唱为主,演员角色有末泥、引戏、付净、付末、装孤等五个,宋杂剧是元杂剧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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