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是一辈子的事

文/欧阳应霁----------------

我二十几岁的时光，都是在大学里度过的，一开始对自己的规划是想做一名专业上很有成就的学术权威，可是从坐进研究生教室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要走的路。因为我太爱各种八卦，又精力充沛，习惯参加各种活动，其中尤其热爱的是采访。说是去采访，其实是去看这个世界，看不同人的不同生活，看到八卦也看到人生，这种每天都有新鲜感的生活，让人觉得实在太过瘾了。在担任记者之余，我还参加了剧团，这个剧团今天已经很有名了，就是“进念二十面体”。参加剧团对我之后的人生道路影响很大，在剧团的时候，我不喜欢站在舞台的中间做主角，相反，我喜欢边缘。边缘是一个很暧昧的地方，它更接近观众，能看到更多在中间看不到的东西。此后，在文化上我也一直秉承这样“边缘”的走势，不参与到主流文化的洪流中，在边缘静静观看。 那个年纪，我有了第一次和恋人的长途旅行。我们的目的地是法国和英国，去了好长时间，回来后就决定不继续这段感情了。对方是一个家教很好、很本分规矩的女孩子，跟我这样一个顽皮的孩子在一起，却始终无法跟上我的频率与步伐。时至今日，和我一起工作、玩乐的朋友都是一些有着各种奇思怪想，也有着各种搞怪特长的有趣的人，和他们在一起你能感觉到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快乐的。而且，我喜欢和年轻的人在一起玩儿，因为当你跟同龄人在一起时，你会发现他们已经被这个社会同化为主流，就好像站在舞台的中央，一点儿也不暧昧，不好玩不有趣了。其实我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也很爱梦想，爱规划未来。但是我的规划从来只有24小时的寿命，今天还在想着要看什么读什么，明天就全然是新的计划。规划成为每天无数可能性里的一种，和未来和现实都没什么关系。所以那时的无计划生活除了读书外，就是大量地欣赏法国、意大利、美国电影。我很看好现在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本分，也会为未来留下一个很大的空间去尝试各种可能性。他们身上有许多值得我们这一辈人学习的东西，而我们能做的是把仅有的那一点点所谓人生的教训小心地传授给他们，让他们比我们有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