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北京，为了人类脚下这方沃土——5月24日，在由联合国粮农组织、全球土壤伙伴关系及北京市农业局、北京市土肥工作站主办的土壤健康与可持续发展国际研讨会上，全球农业专家对全球耕地建设保护、生态文明建设及农业可持续发展的路径“问诊把脉”。
相对于空气和水污染，土壤污染具有隐蔽性和滞后性，一旦污染将严重影响食物、水、空气和生态系统，从而威胁人类健康。不可阻挡的发展潮流、日益增长的民众需求与刚性趋紧的资源约束之间的巨大矛盾，给世界出了一道难题：如何在高强度利用的情况下守住耕地质量“红线”，保证人类的永续发展？
土地“过劳”带来的危机
土壤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孕育了多元文化和丰富历史，是灿烂、鲜活与文明星球的根本保障。
但是，由于过度使用、地力透支、化学污染等因素，土壤“过劳”和退化问题正在威胁着我们的生态安全和粮食安全。联合国粮农组织2015年发布《世界土壤资源状况》报告显示，全球可耕地每年土壤流失量高达750亿吨，约有33%的土地出现中度或者高度退化现象。到2050年，世界人口将从目前的74.4亿增加到90亿，新的粮食安全危机隐然萌发。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我国用不到世界9%的耕地养活了全球近21%的人口，耕地长期处于高强度开发中。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2014年我国耕地退化面积占耕地总面积的40%以上。
保护耕地，已成为维系人类可持续发展的迫切要求。
“绿色是大自然的底色，也是农业的本色。经济的快速发展，带动消费结构升级，居民不仅要吃得饱，更要吃得安全、吃得营养健康。满足居民的消费需求，需要用健康的土壤生产最优质的产品。”中国农业农村部种植业管理司司长曾衍德指出，在这一背景下，培育健康土壤，加强耕地保护，成为农业可持续发展的一项紧迫任务。
“四分之一的土地已经退化，人们对生物多样性丧失以及可能引起的气候变化等长期后果有了更深的认识。因此需要制定能源、土地使用和水管理等相关综合政策。”联合国粮农组织驻中国和朝鲜代表马文森指出。
高强度、超负荷的利用，让北京最早感受到耕地质量保护的紧迫性。作为农业农村部耕地质量建设与管理专家指导组成员，北京市土肥工作站站长赵永志较早地向全社会推广普及“耕地质量也要确定红线”的理念：“土壤形成来之不易，一招损毁，千年等一回。”赵永志说，健康土壤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我们对自己和子孙后代要负起保护土壤的责任。
“量质并重”理念要加强
对于耕地保护这样一项基础性、全局性的工作，要有大战略的指引，这成为全人类应对耕地退化危机的共识，也是中国在解决耕地健康与可持续发展方面取得的重要经验。
坚守18.65亿亩耕地红线，划定永久基本农田15.50亿亩，到2020年确保建成8亿亩、力争建成10亿亩高标准农田……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将耕地保护上升到战略高度，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耕地。在“耕地不仅要有数量红线，也要有质量红线”思想的指导下，逐步破解在高强度利用的情况下对耕地进行保护的世界难题。
为促进耕地质量恢复，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扩大轮作休耕试点。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也明确，耕地轮作休耕制度试点面积增加到3000万亩。
“保护耕地质量，培育健康土壤是乡村振兴的一项基础性工作。”曾衍德说，要培育绿色价值取向和绿色创新思维，强化耕地“量质并重”的理念，严格保护耕地，强化耕地质量保护“红线”理念，划定耕地保护的“硬杠杠”，强化耕地质量保护的“硬约束”。
专家指出，培育土壤健康，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根本在转变观念，重在培育绿色生产方式，同时要加强国际合作。“土壤有机碳缺失、土壤盐碱化、土壤养分失衡、土壤酸化变硬、生物多样性减少和水涝等威胁不容忽视。要推动世界各国在土壤治理方面开展深入合作，共同推进资源永续利用、资源可持续发展。”联合国粮农组织土水司司长爱德华多·曼苏尔说。
用科技实现“藏粮于地”
对京郊农民来说，这些年最深刻的感受就是“施肥简单多了，不用为选肥料伤脑筋”。到了施肥的季节，农户登录“北京市土肥信息网”，3分钟就能打印出一张用肥的“电子处方”，可在线与区土肥站订购专用配方肥，一步到位，非常便捷。
这是北京市土肥站倾力打造的“智慧土肥”系统，是测土配方施肥的升级版。“有机肥好，有机肥政策更好，这是我下乡调研时经常听到的一句话。”赵永志笑着说，测土配方施肥，减少化肥用量是“治标”，增施有机肥、培肥地力则是解决土壤问题的“治本”之策。
从“治标”到“治本”，科技扮演的角色无可替代。
专家建议，解决土壤污染和退化问题，要用科技推进农业的现代化和产业化，推动农业的循环生态建设，科学合理地用肥、用药，实现化肥和农用化学品的减量化和零增长。“土壤健康是农业可持续发展的最后一道屏障，建议汲取土壤管理历史经验，加强土壤保护技术交流，推动土壤科技成果整合，确保实现全球农业绿色革命和可持续发展。”中国工程院院士张福锁说。
“此外，还要研究制定耕地质量调查规范和分等评价规范，建立耕地质量预警体系，预报耕地质量超过临界值的时空范围和危险程度，同时提出治理方案，对耕地质量进行动态监控。”赵永志说。
（本报记者 李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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