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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羊三千集:“生平尝怀奢望,欲与信芳先生同一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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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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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文娟将上银幕,拍《文素臣》之刘璇姑,以老生之著名坤角,而一旦移身于水银灯下,其为沪人之歆动可知。

 某君与文娟之父,商量此事者,文父踌躇曰:我怕她做不好戏,不要影响到将来舞台上之盛誉。某君乃曰:无妨,纵然做得不好,至多电影生命完结,舞台群众,则放弃不了。盖台上之文娟,唱老生也,要听其音韵独步之谭派正宗,过戏瘾者还是过戏瘾,固何必鳃鳃乎?

 文娟之父,在戏班中,似乎内行矣,而于电影,则十足羊毛,合众既请其女上银幕,渠曰:不可能,我大小姐没有小喉咙。则告之曰:只要本音,无须小嗓。文父又曰:否,卖羊小嗓,如何能唱?况且唱惯老生,青衣身段,完全未曾学过,叫她如何上去。

张文涓之《战樊城》

 此人乃为之失笑,盖文父以为将舞台上之《文素臣》,移到银幕上矣。予闻其言,亦忍俊不禁,指龙门路信平里曰:“这一个老羊毛?”
 


 张文娟既自长乐辍演后,一时无班可搭者。张家非富裕,海上居,大不易,关念文娟者,固无不忧其生计。会合众影业公司摄《文素臣》一片,刘璇姑一角,本定金素雯饰演,而素雯临时解约,于是合众当局,商量“替金”人选,以为张文娟年少聪明,演平剧已不平凡,若移身银幕,亦必不恶。合众方面知下走与张家稔,因托下走与张父作初度谈判,盖先决问题,张方是否有意要登银幕,苟无志于此,则亦根本罢论矣。

 是夜适丁先生宴客,座有文娟父女,愚即以合众所托,征求张父意见,张父谓俟考虑后再予我回复。越若干日,合众方面又要我得一切实回音。

张文涓

 是日下午,愚冒雨赴张家,文娟勿在,询其父,其父应曰可,惟谓可虑者,文娟之国语不甚好。愚乃报以自有办法,因约其父女后日吃饭,是为上星二事也。至星四合众公宴文娟父女于福禄寿,到者有合众股东,制片主任,以及《文素臣》之编导人朱觉厂先生,下走则以介绍人姿态出现。欢宴既毕,不谈公事,宴后,合众方面,要愚明日赴张家接洽,谓璇姑之戏,十四至十六日可以拍完,而愿出四百金为酬劳,先订一部戏合同,盖双方俱为尝试性质也,若彼方嫌酬金太少,则加一二百金,可以由我作主,若先要用钱,亦可以预付。合众之求才心切,由此可想。

 次日下午,愚复赴张家,则文娟又勿在,予以合众之言告之张父,张父皱眉曰:“我恐吾女不能拍戏,还是拒绝了他们罢。”予大愕然,问其故,则曰:“四百块钱,卖掉一个名气,犯不着耳。

 细味其言,乃知嫌酬金太少,故又询其要多少钱始肯拍。文父曰:“我想挣一笔钱,好领吾女到北方走一趟,至少一千二百元,再少你不必来讲矣。”愚曰:“王熙春拍一部戏,不过千数百元,金素雯拍两个角色,不过千余金,文娟之戏少,安能有此重价?”文父曰:“王熙春是王熙春,金素雯是金素雯的角儿。”其言似谓今日之张文娟,犹不屑与王、金二人较量者,予乃悟其对此事绝无诚意,而深恶其态度之倨傲,认为此种人不可与。盖一千二百元,非巨数也,以合众资力之雄,尚不必罗掘以赴也。乃曰:“少一文不必再来讲。”是视下走为何人?下走之为双方拉拢,似为怜才而又悯其际遇,不图此人不识好歹,对我说此轻慢之言,我乃大悔。算命先生叫我女人事少管,管必管出气来,以今观之,宁不可信!

 自后愚复以其言回覆合众公司,而合众似犹不忍,当时开一会议,某股东肯加至八百元,某股东又加二百,变一千,又一股东曰:“我再加一百五十元,此款我私人肯垫,为一千一百五十元。”然终于不足千二之数,竟使下走不能再往张家跑一趟,而受了他们气,犹不得不在此为其谢“效劳不周”之罪焉,呜呼!


 
 新春秋戏剧学校筵上,乃识孙钧卿先生。钧卿以须生名票,藉藉于春申江岸,梯维固识之,谓其人温雅,有如书生,今日瞻韩,果信梯维之言为不虚

 五六年来,看钧卿戏两次,一为《庆顶珠》,一则《战太平》也,循规蹈矩,而音韵非凡,知其人能苦学者,辄为向慕。王吉之办新春秋,以钧卿为教务长,寰辅必广,又为新春秋学校庆也。

 愚意戏剧学校之名字,何以必欲用“新春秋”三字,良久不可解,若冠冕堂皇,用上海戏剧学校,岂不容易使人属目,而“新春秋”三字终不免小家气十足,肇锡何人,叹“观止”矣!

孙钧卿之《定军山》

 席上有人谈票界趣事者,谓尝有人作弄吴老圃君,吴唱戏必剃光头。一日有人为其扎头,在网纱内,置臭虫二枚,及其登场,臭虫徐徐爬动,动者着于老圃之颅,老圃之颅辄奇痒,痒则头必牵动,台下人遂狂笑。

 忆去岁包小蝶唱“探母”之太后于兰心时,路明亦以一种发痒之粉末,散其项际。小蝶上台后,颅后忽奇痒,犹以为顷间理发,有短发未除,遂用手摸,越摸则越痒,台下为之哄笑。票友唱戏,非此不足以使观者兴奋,老圃小蝶,遂并传趣事矣。
 


 昨夜与信芳先生谈反二簧戏,谓大面之反二簧戏,实未尝有,《叹皇灵》亦无反二簧,是为天厂居士所误记。惟昔日某名净(信芳说出名字,我忘了),唱《夜审潘洪》,有用反二簧者然亦只此一出,只此一人。

 某舞人我看麒派看上瘾头者,一出《九更天》耳。愚谓麒派戏好的正多,何以独重《九更天》?某曰:“滚钉板辰光,麒麟童之一身皮肤,白是白得来……”愚愠曰:“然则汝不仅羊毛,居心亦至卑恶。

 生平尝怀奢望,欲与信芳先生同一次台,昔愿在《别窑》中一漏中军,便为毕生殊幸。近来屡与先生约,先生谓今年岁暮,必在卡尔登唱一出义戏。愚不自量,欲陪先生唱《盗宗卷》之张苍。先生问我靠把戏能动否?愚有难色,复来问翼华,先生询我靠把戏何为者?翼华曰:要你唱《八大锤》之陆文龙,周先生为伴匹说书之王佐耳。余为咋舌!

(《中国艺坛画报1939年第23-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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