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石失'也称'织金锦',是波斯语“Nasich”的译音。它是一种以扁金线或圆金线来织造纹饰的丝织物,元代织造工艺的典型代表。今天蒙古语对编织和织锦仍称为'纳合希’。
加金织物主要有织金、绣金和印金,其中尤以纳石失织金锦的技术和艺术成就为最高。织金锦本为波斯特产,元代蒙文中称为“纳石失”。所采用的金线有片金和圆金两种,具体制作方法为:先将黄金打成金箔,用纸或动物表皮作背衬,再切割成强丝线的片金;也可将片金缠绕在一根芯线之外,即成圆金。织金锦的织造技术对后世的影响极大,尤其是对明清流行的缎织物的产生具有重要的意义。
纳石失在世界各地博物馆都有内藏:“辫线”是用丝线数股扭结成辫订在腰部的。在袖口、领、肩、底襟和开衩部分均有织金锦做的边饰。所用织金锦有的用片金织成,有的用拈金织成。
片金线织成的简称“片金锦”,经线为丝线,纬线则以片金线和彩色棉线作纹纬,丝线作地纬。经丝分单经和双经两种,较细的单经用于固结纹纬,而较粗的双经与地纬交织,使织物坚牢,经纬密,花纹用穿枝莲遍地花图案。
拈金线织成的简称拈金锦,经线亦为蚕丝,分单经和双经两组,纬线由两根平行的拈金线和一根棉线组成,拈金线作纹纬,棉线作地纬。单经与纹纬成斜纹交织,双经与地纬成平纹交织,纬线以拈金线显花,花纹图案中比较明显的部分是人像和动物。
我们在纳失石的传统中,发现对亚欧草原游牧民族——匈奴、鲜卑、突厥以及柔然、契丹、女真等纳失石工艺审美的传承,曾有学者把它解释为游牧者的一种财富观。游牧人在黄金之上所得的灵感不分东西;金的坚固、耀目、硬韧,则是游牧者的性情投射,是骑行者的品性崇尚。这样看来,我们似乎不能把13世纪的蒙古人对于织金锦的追爱简单地同世俗的财富观相连。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元代帝后御荣织锦纳石失
织金锦并非在中原遇到了技术瓶颈或资源紧缺,根源在于文化价值观的导向使然。唐朝是个繁华绮丽的盛世,在唐玄宗的皇家府库里有两领织金锦浴袍,一领天子自用,一领给了贵妃杨玉环。在元朝一百年间,纳石失织造却登峰造极。为了实现本土化生产,中央政府从西域全面引进人才。蒙元一代到底有多少织工为了石失来到中原呢?这个数字难以推断。
据记载,仅弘州纳石失局和荨麻林纳石失局,在窝阔台时代就至少有回回匠工三千户——这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如果以一户最少四口人计,那么这两家纳石失生产机构至少拥有一万二千多人。既便在今天,拥有上万职工的企业怎么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蒙古族人对于黄金的珍爱源远流长。当年成吉思汗坐在阿勒泰山——金山,发誓要把妻妾媳女“从头到脚用织金衣服打扮起来。”蒙元一代把黄金衣裳穿在身上,装饰在行国的工艺中,不止后妃公主。13世纪的波兰修士本尼迪克特叙述他在中国看到的情景:1246年,在推选贵由继任新合汗的质孙宴上,大约有五千位王公和贵族全都穿著金色衣服。十年后马可·波罗来到中国,发现用织金制作的军队营帐,竟然明晃晃地在他眼前绵延了数里路。蒙古人对于纳石失的迷恋,我们该相信马可·波罗一点都没有吹牛。
元代的金段子纳石失,图案和工艺独特不同于中原审美。纳石失有浓郁的西域风情,其表现不仅在于图案题材,还有织出的波斯文字。在国外博物馆有一种著名的黑地对鹦鹉纹纳石失,相似的构图形式也屡见于波斯艺术。此作出自西域匠师梭下,在鹦鹉翼中,便以波斯文字织出了工匠姓名。在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收藏着淡藍与黑色地双狮戏球纹纳石失,它于主纹两侧宝相花的花心里,仍织出了波斯文字,而如新月、拜丹姆等纹样也是典型的伊斯兰装饰题材。
织金锦为北亚游牧民族喜欢,阿尔泰巴泽雷克斯基泰—匈奴墓藏物出土,北魏到辽代塞外普遍盛行,出土织金和织金的丝在金代很多。
蒙元织金锦分纳石失和金段子两类,它们织法,图案。材料幅宽等种种差别显著具蒙古特色,在宋人的笔下,内迁的回鹘也是织金的能手,元代显示的是东西方不同文明丝捐传统纳石失,主要的技术人来自西方的回回,明王朝的建立延续元代审美,贵族和锦衣卫都穿纳石失,织金锦的兴盛也转为民间都在大织造,为了联系西方和蒙古,元是中国织金的盛期,中西交流盛况空前,这就是其织金锦风的大背景。
通过蒙古诺颜乌拉匈奴墓出土的毡毯,其工艺应用了堆绣和皮锦段的补花图案,棕毛线的轮廓浮动变化,二十年前去俄罗斯冬宫西厅地下室看见,被扔在展厅地上锈绣——波斯织锦为游牧民族喜爱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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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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