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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古诗众家集评『 1 』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出生地有蜀中、西域、长安诸说,迄无定论。少时居綿州彰明县清廉乡(今属四川江油),读书吟诗,遍观百家,好神仙,任侠仗义,曾手刃数人。二十五岁辞亲远游,出三峡,游洞庭、衡山、襄汉、庐山、金陵、扬州。开元十五年与故相许圉师孙女结婚,留居安陆十年。其间曾西入长安,北游太原。三十五岁后,迁居山东任城,与孔巢父等隐于徂徕山,号“竹溪六逸”。天宝元年应诏入京,供奉翰林。三载,因权贵谗毁,“赐金放还”。至洛阳,与杜甫相识,同游梁宋、齐鲁。曾受道箓于齐州紫极宫。后复漫游江淮、吴越、河北、梁宋等地。安史乱起,入永王璘幕府。璘兵败,被捕下浔阳狱,长流夜郎。中途遇赦东还,漂泊于武昌、岳阳、豫章、金陵、宣城等地。上元二年,李光弼出镇临淮,白以六十一岁高龄前往从军,道病还,依族叔当涂令李阳冰,寻病卒。白长于歌诗,嗜酒,人称“谪仙”。与杜甫齐名,并称“李杜”,在古代诗歌史上享有崇高地位。李阳冰受白遗命,编其诗文为《草堂集》二十卷,又李白友人魏万编其诗为《李翰林集》二卷,均佚。北宋宋敏求辑、曾巩编次其诗文为《李太白仁集》三十卷,今存《全唐诗》编诗二十五卷。



李白作品历代评论



《河岳英灵集》

李白性嗜酒,志不拘检,常林栖十数载。故其为文章,率皆纵逸。至如《蜀道难》等篇。可谓奇之又奇。然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也。

李阳冰《草堂集序》

凡所著述,言多讽兴。自三代以来,《风》《骚》之后,驰驱屈、宋,鞭挞扬、马,千载独步,唯公一人。故王公趋风,列岳结轨,群贤翕习,如鸟归凤。卢黄门云:陈拾遗横制颓波,天下质文,翕然一变。至今朝诗体尚有梁、陈宫掖之风,至公大变,扫地并尽,今古文集,遏而不行;唯公文章,横被六合,可谓力敌造化欤!

《本事诗》

白才逸气高,与陈拾遗齐名、先后合德。其论诗云:梁、陈以来,艳薄斯极,沈休文又尚以声律。将复古道,非我而谁与!故陈、李二集律诗殊少。尝言兴寄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况使束于声调俳优哉!

裴敬《翰林学士李公墓碑》

为诗格高旨远,若在天上物外,神仙会集,云行鹤驾,想见飘然之状:视尘中屑屑米粒,虫睫纷扰,菌蠢羁绊蹂躏之比。

《中山诗话》

欧(阳修)贵韩(愈)而不悦(杜)子美,所不时晓;然于李白而甚赏爱,将由李白超趠飞扬为感动也。

苏辙《诗病五事》

李白诗类其为人,骏发豪放,华而不实、好事喜名,时不知义理之所在也。语用兵,则先登陷阵不以为难;语游侠,则白昼杀人不以为非;此岂其诚能也哉?白始以诗酒奉事明皇,遇谗而去,所至不改其旧。永王将窃据江淮,白起而从之不疑,遂以放死。今观其诗,固然。唐诗人李、杜称首,今其诗皆在。杜甫有好义之心,白所不及也。

黄庭坚《题李白诗草后》

余评李白诗如黄帝张乐于洞庭之野,无首无尾,不主故常,非墨工椠人所可拟议。

《西清诗话》

李太白诗逸态凌云,映照千载,然时作齐梁间人体段,略不近浑厚。

《岁寒堂诗话》

至于李杜,尤不可轻议。欧阳公喜太白诗,乃称其: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之句。此等句虽奇逸,然在太白诗中,特其浅浅者。鲁直云:太白诗与汉魏乐府争衡,此语乃真知太白者。王介甫云:白诗多说妇人,识见污下。介甫之论过矣。孔子删诗三百五篇,说妇人者过半,岂可亦谓之识见污下耶?

《岁寒堂诗话》

韵有不可及者,曹子建是也;味有不可及者,渊明是也;才力有不可及者,李太白、韩退之是也;意气有不可及者,杜子美是也。……杜子美,李太白、韩退之三人,才力俱不可及,而就其中,退之喜崛奇之态,太白多天仙之词,退之犹可学,太白不可及也。

《珊瑚钩诗话》

李唐群英,惟韩文公之文,李太白之诗,务去陈言,多出新意。

《艇斋诗话》

古今诗人有《离骚》体者,惟李白一人,虽老杜亦无似《骚》者。

《竹坡诗话》

元微之作李杜优劣论,谓太白不能窥杜甫之藩篱,况堂奥乎?唐人未尝有此论,而稹始为之。至退之曰: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则不复为优劣矣。

《韵语阳秋》

杜甫、李白以诗齐名……然杜诗思苦而语奇,李诗思疾而语豪。

《韵语阳秋》

李白乐府三卷,于三纲五常之道,数致意焉。……徐究白之行事,亦岂纯于行义者哉!永王之叛,白不能洁身而去,于君臣之义力如何?既合于刘,又合于鲁,又娶于宗,又携昭阳、金陵之妓,于夫妇之义为如何?至于友人路亡,白为权窆;及其糜溃,又收其骨,则朋友之义庶几矣。

《苕溪渔隐丛话》

引王安石语:诗人各有所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李白所得也。

同上引《雪浪斋日记》

或云:太白诗其源流出于鲍明远,如乐府多用《白纻》。故子美云俊逸鲍参军,盖有讥也。

《能改斋漫录》

引刘次庄语:李白则飘扬振激,如浮云转石,势不可遏。

《朱子语类》

李太白诗非无法度,乃从容于法度之中,盖圣于诗者也。

《朱子语类》

李太白终始学《选》诗,所以好。

《沧浪诗话》

观太白诗者,要识真太白处。太白天才豪逸,语多率然而成者。学者于每篇中,要识其安身立命处可也。

《沧浪诗话》

李杜二公,正不当优劣。太白有一二妙处,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处,太白不能作。

《沧浪诗话》

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

《沧浪诗话》

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不然,太白天仙之同,长吉鬼仙之同耳。

沈光《李白酒楼记》

太白峭讦矫时之状,小得大用,流斥齐鲁。眼明耳聪,恐贻颠踣。故狎弄杯觞,沉溺曲蘖;耳一淫乐,目混黑白。或酒醒神健,视听锐发,振笔着纸,乃以聪明移于月露风云,使之涓洁飞动;移于草木禽鱼,使之岍茂褰掷;侈于闺情边思,使之壮气激人,离情溢目;移于幽岩邃谷,使之辽历物外,爽人精魄;移于车马弓矢,悲愤酣歌,使之驰骋决发,如睨幽并,而失意放怀,尽见穷通焉。

《木天禁语》

太白(诗)雄豪空旷,学者不察,失于狂诞。

《木天禁语》

(乐府)上格如《焦仲卿》、《木兰词》、《羽林郎》、《霍家奴》、《三妇河》、《大垂手》、《小垂手》等篇,皆为绝唱。李太白乐府,气语皆自此中来,不可不知也。

陈绎曾《诗谱》

李白诗祖《风》《骚》,宗汉魏,下至鲍照、徐、庾,亦时用之。善掉弄,造出奇怪,惊动心目,忽然撇出,妙入无声。其诗家之仙者乎?格高于杜,变化不及。

《唐诗品汇》

诗至开元、天宝间,神秀声律,粲然大备。李翰林天才纵逸,轶荡人群,上薄曹、刘,下凌沈、鲍,其乐府古调,能使储光羲、王昌龄失步,高适、岑参绝倒,况其下乎?

《升庵诗话》

杨诚斋云:李太白之诗,列子之御风也;杜少陵之诗,灵均之乘桂舟、骂玉车也。无待者,神于诗者欤?有待而未尝有待者,圣于诗若欤?”……徐仲车云:太白之诗,神鹰瞥汉;少陵之诗,骏马绝尘。二公之评,意同而语亦相近,余谓太白诗,仙翁剑客之语,少陵诗,雅士、骚人之词。比之文,太白则《史记》,少陵则《汉书》也。

《四溟诗话》

子美五言绝句,皆平韵,律体景多而情少。太白五言绝句平韵,律体兼仄韵,古体景少而情多,二公齐尽其妙。

《四溟诗话》

堆垛古人,谓之点鬼簿。太白长篇用之,自不为病,盖本于屈原。

《四溟诗话》

徐伯传问诗法于康对山,曰:熟读太白长篇,则胸次含宏,神思超越,下笔殊有气也。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纵横,往往强穹之末。间杂长语,英雄欺人耳。

李攀龙《唐诗选序》

(太白)五七言绝句,实唐三百年一人,盖以不用意得之,即太白亦不自知其所至;而工者顾失焉。

《艺苑卮言》

太白古乐府,窈冥惝恍,纵横变幻,极才人之致。然自足太白乐府。

王稚登《合刻李杜诗集序》

闻诸言诗者,有云:供奉之诗,仙。拾遗之诗,圣。圣可学,仙不可学;亦犹禅人所谓顿、渐,李顿而杜渐也。杜之怀李曰诗无敌,李之寄杜曰作诗苦。二先生酬赠,亦各语其极耳。

王稚登《李翰林分体金集序》

供奉读书匡山,鸟雀就掌取食。散金十万如飞尘,沉湎至尊之前,啸傲御座之侧,口中不知有开元天子,何况太真妃、高力士哉!当其稍能自屈,可立跻华要,乃掉臂不顾,飘然去之,坎壈以终其身。迨长流夜郎,与魑魅为伍,而其诗无一羁旅牢愁之语,读之如餐霞吸露、欲蜕骨冲举,非天际真人胸臆,畴能及此?其放浪于曲生柔曼,醉月迷花,特托而逃焉耳。

刘世教《合刻李杜分体全编序》

陇西(李)趋《风》,《风》故荡詄,出于情之极,而以辞群者也;襄阳(杜)趋《雅》,《雅》故沈郁,入于情之极,而以辞怨者也。趋若异而轨无勿同,故无有能轩轾之者。

《诗薮》

李杜才气格调,古体歌行,大概相埒。李偏工独至者绝句,杜穷极变化者律诗。言体格,则绝句不若律诗之大;论结撰,则律诗倍于绝句之难。然李近体足自名家,杜诸绝殊募入彀。截长补短,盖亦相当。惟长篇叙事,古今子美。故元、白论咸主此,第非究竟公案。

《诗薮》

李才高气逸而调雄,杜体大思精而格浑。超出唐人而不离唐人者,李也;不尽唐调而兼得唐调者。杜也。

《诗薮》

太白笔力变化,极于歌行;少陵笔力变化,极于近体。李变化在调与词,杜变化在意与格。然歌行无常矱,易于错综;近体有定规,难于伸缩。调、词超逸,骤如骇耳,索之易穷;意格精深,始若无奇、绎之难尽;此其稍不同也。

《诗薮》

李杜二家,其才气本无优劣、似工部体裁明密,有法可寻;青莲兴会标举,非学可至。又唐人特长近体,青莲缺焉。故诗流习杜者众也。

《诗薮》

备诸体于建安者,陈王也;集大成于开元者,工部也。青莲才之逸,并驾陈王,气之雄,齐驱工部,可谓撮胜二家,第古风既乏温淳,律体微乖整栗,故令评者不无轩轾,

《诗薮》

太白五言沿洄魏、晋,乐府出于齐、梁,近体周旋开、宝,独绝句超然自得,冠古绝今。

《唐诗镜》

太白雄姿逸气,纵橫无方,所谓天马行空,一息千里。

《唐诗镜》

太白七言乐府接西汉之体制,掩六代之才华,自傅玄以下,未睹其偶。至赠答歌行,如风卷云舒,惟意所向,气韵文体,种种振绝。五言乐府摹古绝佳,诸诗率意而成,苦无深趣。苏子由谓之浮花浪蕊,此言非无谓也。读李太白诗当得其气韵之美,不求片字句之奇。

《诗镜总论》

太白长于感兴,远于寄衷,本于十五《国风》为近。

《诗镜总论》

太白其千古之雄乎?气骏而逸,法老而奇,音越而长,调高而卓。

《诗镜总论》

太白七古,想落意外,局自变生,真所谓驱走风云,鞭挞海岳。其殆天授,非人力也。

《唐诗归》

钟云:古人虽气极逸,才极雄,未有不具深心幽致而可入诗者。读太白诗,当于雄快中察其静远精出处,有斤两,有脉理。今人把太白只作一粗人看矣。

《唐音癸签》

太白于乐府最深,古题无一弗拟,或用其本意,或翻案另出新意,合而若离,离而实合,曲尽拟古之妙。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敬曰:青莲雄姿逸气,变化无方,七古千载罕有并驱。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王元美云:太白之七言律变体,不足多法。愚按:太白七言律,集中仅得八篇,骀荡自然,不假雕饰,虽入小变,要亦非浅才可到也。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律,以才力兴趣求之,当知非诸家所及;若必于句格法律求之,殆不能与诸家争衡矣。胡元瑞云:五言律,太白风华逸宕,持过诸人,后之学者,才非天仙,多流率易,此论最有斟酌。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五、七言绝,多融化无迹,而入于圣。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太白七言绝多一气贯成者,最得歌行之体。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取高华奇逸者,咸左袒乎李;取雄浑沉厚者,独首推乎杜:要之二子不可高下定论。胡元瑞谓李犹庄周,杜犹左氏,或庶几焉。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窈冥恍惚,漫衍纵横,极才人之致……此皆变化不测而入于神者也。

《诗源辨体》

屈原《离骚》在千古辞赋之宗,而后人摹仿盗袭,不胜餍饫。太白《鸣皋歌》虽本乎骚,而精彩绝出,自是太白手笔。至《远别离》、《蜀道难》、《天姥吟》,则变幻恍惚,尽脱蹊径,实与屈子互相照映。谢茂秦云:太白诗歌若疾雷破山,颠风播海,非神于诗者不能。

《诗源辨体》

太白歌行,虽大小短长,错综无定,然自是正中之奇。

《姜斋诗话》

太白胸中浩渺之致,汉人皆有之,特以微言点出,包举自宏。太白乐府歌行,则倾囊而出。如射者引弓极满,或即发,或迟审久之,能忍不能忍,其力之大小可知已。要至于太白止矣。

《姜斋诗话》

无论诗歌与长行文字,俱以意为主。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李杜所以称大家者,无意之诗十不得一二也。烟云泉石,花鸟苔林,金铺锦帐,寓意则灵。

《钝吟杂录》

李太白之歌行,祖述骚雅,下迄梁、陈七言,无所不包,奇中又奇,而字字有本,讽刺沉切,自古未有也。

姚鼐《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

盛唐人,禅也;太白则仙也。于律体中以飞动票姚之势,运广远奇逸之思,此独成一境者。

《唐诗归折衷》

吴敬夫云:太白天才豪迈,托兴悠长,饮酒学仙、适以佐其苍茫之势。他人为之,则滓矣。故曰:气大则物之大小毕浮其形。王摩诘微妙有禅理,然不在其作禅语中;太白缥渺有仙骨,然不在其作仙语中:此当从神味会之,难与俗子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古诗全出己调,宋人乃谓出于子昂《感遇》。子昂局促,太白萧散,乌可同日语!

《唐音审体》

冯复京曰:太白歌行曰神、曰化,天仙口语,不可思议。其意气豪迈,固是本调,而转折顿挫,极抑扬起伏之妙,然亦有失之狂纵者。此公才高如转巨虬、驾风螭,不可以为训。

《贞一斋诗说》

太白妙处全在逸气横出,其五言古从曹、阮二家变出,并不规模小谢,亦非踵武伯玉。

《唐诗别裁》

太白诗纵横驰骤,独《古风》二卷,不矜才,不使气,原本阮公,风格俊上,伯玉《感遇》诗后,有嗣音矣。

《唐诗别裁》

太白七言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

《唐诗别裁》

集中如《笑矣乎》、《悲来乎》、《怀素草书歌》等作,皆五代凡庸子所拟,后人无识,将此种入选,嗷訾者指太白为粗浅人作俑矣。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逸宕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

《唐诗别裁》

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

《说诗晬语》

五言绝句,右丞之自然,太白之高妙,苏州之古澹,并入化机;而三家中,太白近乐府,右丞、苏州近古诗,又各擅胜场也。

《诗法易简录》

太白七古不独取法汉魏,上而楚骚,下而六朝,俱归镕冶,而一种飘逸之气,高迈之神,自超然于六合之表,非浅学所能问津也。

《梅崖诗话》

太白七言近体不多见。五言如《宫中行乐》等篇,犹有陈、隋习气,然用律严矣,音节亦稍稍振顿。七言长短句则纵横排奡,独往独来,如活虎生龙,未易捉摸,少陵固尝首肯心醉矣。

《瓯北诗话》

(白)诗之不可及处,在乎神识超迈,飘然而来,忽然而去,不屈屑于雕章琢句。亦不劳劳于镂心刻骨,自有天马行空,不可羁勒之势,若论其沉刻,则不如杜;雄鸷,亦不如韩。然以杜、韩与之比较,一则用力而不免痕迹,一则不用力而触手生春;此仙与人之别也。

《石洲诗话》

大,可为也;化,不可为也。其李诗之谓乎?太白之论曰:寄兴深微,五言不如四言,七言又其靡也。若斯以谈,将类于襄阳孟公以简远为旨乎?而又不然。盖太白在唐人中,别有举头天外之意,至于七言,则更迷离浑化,不可思议。以此为寄兴深微,非大而化者,其乌乎能之!所谓七言之靡,殆专指七律言耳,故其七律不工。

龚自珍《最录李白序》

庄、屈实二,不可以并;并之以为心,自白始,儒、仙、侠实三,不可以合;合之以为气,又自白始也。其斯以为白之真原也矣。

《昭昧詹言》

太白亦奄有古今,而迹未全化,亦觉真实处微不及阮、陶、杜、韩。

《昭昧詹言》

太白胸襟超旷,其诗体格安放,文法高妙,亦与阮公同;但气格不相似,又无阮公之切忧深痛,故其沉至亦若不及之。然古人各有千古,政不必规似前人也。阮公为人志气宏放,某语亦宏致,求之古今,惟太白与之匹,故合论之。

《昭昧詹言》

太白当希其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如列子御风而行、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威凤九苞,祥麟独角,日五彩,月重华,瑶台绛阙,有非寻常地上凡民所能梦想及者。至其词貌,则万不容袭,蹈袭则凡儿矣。

《昭昧詹言》

大约太白诗与庄子文同妙:意接词不接,发想无端,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

《越缦堂诗话》

太白七古,超秀之中,自饶雄厚,不善学之,便堕尘障。

《三唐诗品》

古风运阴、何之俊响,结曹、王之深秀,第才多累质,振采未沉。七言雄放,多用典籍成语,正如乱头粗服,益见其佳。

 

 



蜀道難

題注:一作相和歌辭 蜀道難

引用典故:蠶叢地崩山摧

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人煙。西當太白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一作方)鉤連。上有六龍回日高標①,下有衝波逆折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猨猱欲度愁攀援(一作緣)。青泥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問君(一作征人)西遊何時(一作當)還?畏途巉巖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一作枯)木,雄飛雌從②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峯去天不盈尺③,枯松倒挂倚絕壁。飛湍瀑流喧豗,砯厓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一作若)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爲乎來哉!劒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一作人)莫開。所守或匪親(一作人),化爲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咨(一作令人)嗟。

按:① 一作橫河斷海之浮雲 ② 一作呼雌,一作從雌 ③ 一作入煙幾千尺

集评:

《本事诗》:

李太白初自蜀至京师,舍于逆旅,贺监知孕闻其名,首访之。既奇其姿,复请所为文。出《蜀道难》以示之。读未竟,称叹者数四,号为“滴仙”,解金龟换酒,与倾尽醉,期不间日。由足称誉光赫。

《木天禁语》:

七言长古篇法……旧题乃篇末一、二句缴上起句,又谓之“顾首”、如《蜀道难》、《古别离》、《洗兵马行》是也。

《唐诗品汇》:

刘须溪云:妙在起伏,其才思放肆,语次崛奇,自不在言。

《四溟诗话》:

九言体,无名氏拟之曰:“昨夜西风揺落千林梢,渡头小舟卷入寒塘坳。”声调散缓而无气魄。惟太白上篇突出两句,殊不可及,若“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是也。

《批选唐诗正声》:

辞旨深远,雄浑飘逸,杜子美所不可到。欧阳子以《庐山高》方之,殊为哂。

《唐诗援》:

太白创体,空前绝后。诸说纷纷不一,然细观此诗,定为明皇幸蜀而作。萧说是。

《批选唐诗》:

太白长歌,森秀飞扬,疾于风雨,本其才性独诣,非由人力。人所不及在此,诗教大坏亦在此。后生学步,奋猛亢厉之音作,而温柔敦厚之意尽,露才扬己,长慠负气、辞人所以多轻薄,由来远已。嗟乎,西日东流,又岂人力哉!但可谓之唐体而已矣。

《唐音癸签》:

《蜀道难》自是古曲,梁陈作者,止言其险,时不及其他。白则兼采张载《剑阁铭》“一人荷戟,万夬趑趄,形胜之地,匪亲弗居”等语用之,为恃险割据与羁留佐逆者著戒。惟其海说事理,故苞括大,而有合乐府讽世立教本旨。若第取一时一人事实之,反失之细而不足味矣。

《唐诗镜》:

《蜀道难》近赋体,魁梧奇谲,知是伟大。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

周珽曰:……“一夫当关”四句,设意外之忧;“朝避猛虎”四句,指阶见之恐,见变生肘腋,地终不可居。总言蜀道之难也。劈空落想,窍凿幽发,应使笔墨生而混沌死。

《诗源辨体》:

屈原《离骚》本千古辞赋之宗,而后人摹仿盗袭,不胜厌饫……至《远别离》、《蜀道难》、《天姥吟》,则变幻恍惚,尽脱蹊径,实与屈子互相照映。

《唐风定》:

变幻神奇,仙而不鬼,长吉魔语视之何如?亘古代无能仿象,才涉意即入长吉魔中矣。通篇奇险,不涉旁意,不参平调,其胜《天姥》、《鸣皋》以此。

《王文简古诗平仄论》:

(七言古)又有长短句者,唐惟李太白多有之,然不必学。如《蜀道难》……效之而无其才,洵难免沧溟“英雄欺人”之诮。

《增订唐诗摘钞》:

倏起倏落,忽虚忽实。真如烟水杳渺,绝世奇文也。

《载酒园诗话又编》:

《蜀道难》一篇,真与河岳并垂不朽。即起句“噫吁戏,危沪高哉”七字,如累棋架卵,谁敢并于一处?至其造句之妙:“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扯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砅虛转石万壑雷。”每读之。剑阁、阴平、如在目前。又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不惟刘璋、李势恨事如见,即孟知祥一辈亦逆揭其肺肝。此真诗之有关系者,岂特文词之雄!

《唐音审体》:

篇中三言蜀道之难,所谓一唱三叹也。突然以嗟叹起,嗟叹结,创格也。

《放胆诗》:

太白《蜀道难》、《远別离》等篇出鬼入冲,惝恍莫测。

《此木轩论诗汇编》:

《蜀道难》、旧题也,太白为之,加奇肆耳。此千古绝调也,后人妄意学步,何其不知量也!“噫吁嚱,危乎高哉”,七字五句。 “连峰去天不盈尺”无理之极,俗本作“连峰入烟几千尺”,有理之极。无理之妙,妙不可言。有理之不妙,其不妙亦不可胜言。举此一隅,即是学诗家万金良药也。

《而庵说唐诗》:

“尔来四万八千岁”,此云总非实据也。人言文人无实语,而不知文章家妙在跌宕;每说到已甚,太白用此,正跌宕法也。“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再一提,此句妙有关锁,上来笔气纵横,逸宕不如此,则散无统束矣。“锦城虽云乐”:上面说到蜀如此可惊、可畏,而忽下一“乐”字,妙极。“不如早还家”:此虽是乐,不可久居,“不如早还家”之句尤乐也。文势至此甚紧,必须一放,方得宽转,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复提此句为结束,妙。篇中凡三见,与《庄子·逍遥游》叙鲲鹏同。吾尝谓作长篇古诗,须读《庄子》、《史记》。子美歌行纯学《史记》,太白歌行纯学《庄子》。故两先生为歌行之双绝,不诬也。

《唐诗别裁》:

笔阵纵撗,如虬飞蠖动,起雷霆于指顾之间。任华,卢仝辈仿之,适得其怪耳,太白所以为仙才也。

《剑溪说诗》:

太白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句,凡三叠。管子曰:“使海于有蔽,渠弥于有渚,纲山于有牢。”谷梁氏曰:“梁山崩,壅遏河三日不流。”一篇之中,三番叙述,愈见其妙。所谓“闭户造车,出门合辙”者也。

《网师园唐诗笺》:

造语奇险(“地崩山摧”二句下)。玩此,为明皇幸蜀作无疑(“问君西游”句下)。兜来何等力量。(“其险”句下)!高文险语,动魄惊心(“磨牙”二句下)。主意在此(“不如”句下)。

《李太白诗醇》:

严云:提“蜀道难”,篇中三致意;用“噫吁戏”三字起,非无谓。后人学袭,便成恶道。

 

梁甫吟

題注:一作相和歌辭 梁甫吟

引用典故:兩龍劒朝歌屠叟三士桃虎變劇孟

長嘯梁甫吟,何時見陽春。君不見朝歌屠叟辭棘津,八十西來釣渭濱。寧羞白髮照清(一作淥)水,逢時吐(一作壯)氣思經綸。廣張三千六百釣,風期(一作雅)暗與文王親。大賢虎變愚不測,當年頗似尋常人。君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長揖山東隆準公。入門不拜①騁雄辯,兩女輟洗來趨風。東下齊城七十二,指揮(一作麾)楚漢如旋蓬。狂客(一作生)落魄(一作拓)尚如此,何況壯士當羣雄。我欲攀龍見明主,雷公砰訇天鼓。帝傍投壺多玉女,三時大笑開(一作生)電光。倏爍晦冥起風雨,閶闔九門不可通。以額扣關閽者怒,白日不照吾精誠。杞國無事憂天傾,䝟貐磨牙競人肉。騶虞不折生草莖,手接飛猱搏彫虎。側足焦原未言苦,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見我輕鴻毛,力排南山三壯士,齊相殺之費二桃。吳楚弄兵無劇孟,亞夫咍爾爲徒勞。梁甫吟,梁甫吟,聲正悲。張公兩龍劒神物合有時。風雲感會起屠釣,大人嵲屼当安之。

按:① 一作入門開說,一作一開游說

集评:

《韵语阳秋》:

尝观其所作《梁父吟》,首言钓叟遇文王,又言酒徒遇高阳,卒自叹己之不遇。有云:我欲攀龙见明主……以额扣关阍者怒。”人间门户尚不可入,则太清倒景,岂易凌蹑乎?太白忤杨妃而去国,所谓“玉女起风雨”者,乃怒怼妃子之词也。

《批选唐诗》:

感叹呜咽,豪雄之气勃勃。

《唐诗镜》:

气魄驰骤,如风雨凭陵,惊起四座。

《唐诗评选》:

长篇不失古意,此极难。将诸葛旧词“二桃三士”撺入夹点,局阵奇绝。苏子瞻取此法,作“燕子楼空”三句,便自托独得。

《唐诗别裁》:

始言吕尚之耄年、郦食其之狂士,犹乘时遇合,为壮士者,正当自奋。然欲以忠言寤主,而权奸当道,言路壅塞。非不愿剪除之,而人主不听,恐为匪人戕害也。究之论其常理,终当以贤辅国,惟安命以俟有为而已。后半拉杂使事而不见其迹,以气胜也。若无太白本领,不易追逐。

《瓯北诗话》:

《梁甫吟》专咏吕尚、郦生,以见士未遇时为人所轻,及成功而后见。

《昭昧詹言》:

此是大诗,意脉明白而段落迷离莫辨。二句冒起。“朝歌”八句为一段,“大贤”二句总太公。“高阳”八句为一段,“狂客”二句总郦生。“我欲”句入己,以下奇横,用《骚》“帝旁”句,指群邪“三时”二句,言喜怒莫测。“阊阖”句归宿,如屈子意,承上一束。“以额”句奇气横肆,承上一束。“白日”二句转。“猰㺄”句断,言性如此耳。“驺虞”句再束上顿位。“手接”句续。“力排”二句,解上“手接”二句。“吴楚”二句,解上“智者”二句。此上十九句为一大段。“梁甫吟”以下为一段,自慰作收。

《唐宋诗举要》:

吴北江曰:雄奇俊伟,韩公所谓“光焰万丈”者也。又曰:通体设喻,所以错落而雄深。

《李太白诗醇》:

“当年”句似杜。又云:缴是二,应仍是一。应看结句,更知用意之妙。

 


行行遊且獵篇

邊城兒,生年不讀一字書,但將遊獵誇輕趫。胡馬秋肥宜白草,騎來躡影何矜(一作可憐)驕。金鞭拂雪(一作雲)揮鳴鞘,半酣呼鷹出遠郊。弓彎(一作彎弧)滿月不虛發,雙鶬迸落連飛髇(一作。海邊觀者皆辟易,猛氣英風振沙磧。儒生不及游俠人,白首下帷復何益。

集评:

《唐诗镜》:

轻快,绝不粘手。

《李太白全集》:

王琦注:胡震亨曰:《行行且游猎》篇,始梁刘孝威,其辞咏天子游猎事。太白咏边城儿游猎,为不同耳。

《唐宋诗醇》:

揆文教,奋武卫。二者不可偏废。此山愤时有激而作,盖天宝以后益好边功,武士得忐,亦世道之忧也。

 

登高丘而望遠

引用典故:鼎湖費木石

登高丘,望遠海。六鼇骨已霜,三山流安在。扶桑半摧折,白日沈光彩。銀臺金闕如夢中,秦皇漢武空相待。精衛費木石,黿鼉無所憑。君不見驪山茂陵盡灰滅,牧羊之子來攀登。盜賊劫寶玉,精靈竟何能。窮兵黷武今如此,鼎湖飛龍安可乘。

集评:

《唐音癸签》:

《古风》六十篇中,言仙者十有二……虽言游仙,未尝不与讥求仙者合也。时玄宗方用兵吐蕃、南诏,而受箓、投龙、崇高玄学不废,大类秦皇、汉武之为。故白之讥求仙者,亦多借秦汉为喻。白他诗又云:“穷兵黩武今如此,鼎湖飞龙安可乘?”其本指也欤!

《唐诗评选》:

后人称杜陵为诗史,乃不知此九十一字中有一部开元、大宝本纪在内。俗子非出象则不省,几欲卖陈寿《三国志》,以雇说书人打匾鼓,夸赤壁鏖兵。可悲可笑,大都如此。

《李太白诗醇》:

严云:题加“而”字,如赋如骚。长短错综,弥觉奇健。诗必有为而作、乃含蕴如此(“君不见”四句下):

 

幽澗泉

題注:一作琴曲歌辭 幽澗泉

拂彼白石,彈吾素琴。幽澗愀兮流泉深,善手明徽高張清。心寂歷似千古,松颼飀兮萬尋。中見愁猨弔影而危處兮,呌秋木而長吟。客有哀時失職(一作志)而聽者,淚淋浪以霑襟。乃緝商輟羽,潺湲成音。吾但寫聲發情於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幽澗泉,鳴深林。

集评:

《唐诗归》:

钟云:似文、似词、似赋,妙甚。谭云:长短句吞吐中有妙理别情,惟太白为之最易最宜。钟云:“中见”非目境也,就琴中见之,耳根灵妙(“中见愁猿”:句下)。又云:妙达乐理乐情,在此一语(“吾但写声”二句下)。又云:六字不尽(末二句下)。

《诗筏》:

太白《梦游天姥吟》、《幽涧泉吟》、《鸣皋歌》、《谢脁楼饯别叔云》、《蜀道难》诸作,豪迈悲愤,《骚》之苗裔。

《唐诗别裁》:

松响猿吟,从琴中写出,俱可以例涧泉也。纵笔挥洒,泠泠有声。

《唐宋诗醇》:

此琴操也。松响猿吟,写出凄清幽怨之音,曲涧泉声,泠然在耳。

《李太白诗醇》:

严云:“善手”二句,神器俱来,妙尽琴理。又云:“寂历”云云,空踪可想,无典实可寻,此等句真妙绝千古。又云:末六句,妙得铿尔。

 

白紵辭三首 其一

題注:一作舞曲歌辭 白紵辭三首

引用典故:東隣子

揚清歌(一作音),發皓齒,北方佳人東隣子。且(一作旦)吟白紵停綠水,長袖拂面爲君起。寒雲夜卷霜海空,胡風吹天飄塞鴻。玉顏滿堂樂未終,館娃日落歌吹濛(一作中)。

集评:

《李太白全集》:

王琦注:按鲍照《白纻辞》:“朱唇动,素袖举,洛阳少年耶郸女。古称《绿水》今《白纻》,催弦急管为君舞。穷秋九月荷叶黄,北风驱雁天雨霜。夜长酒多乐未央。”太白此篇句法,盖全拟之。

《唐宋诗醇》:

萧士赟曰:全篇句意间架,并是拟鲍明远者,杜少陵所谓”俊逸鲍参军”者与?二诗(按指本题二首)虽出入古词,要自情景双美,别具丰神。

《李太白诗醇》:

严云:清新俊逸,“寒云”、“胡风”二语兼之。又云:“歌吹”着“濛”字,不独曛色回翔,亦觉音响润泽。

 

東海有勇婦

題注:代關中有賢女

引用典故:越處子杞妻津妾棹歌斬空衣緹縈要離殺慶忌

梁山感杞妻,慟哭爲之傾。金石忽蹔開,都由激深情。東海有勇婦,何慚蘇子卿。學劒越處子,超然(一作騰)若流星。損軀報夫讎,萬死不顧生。白刃耀素雪,蒼天感精誠。十步兩躩(一作跳)躍,三呼一交兵。斬首掉國門,蹴踏五藏行。豁此伉儷憤,粲然大義明。北海李使(一作府)君,飛章奏天庭。捨罪警風俗,流芳播滄瀛。名(一作志)在列女籍,竹帛已光榮。淳于免詔獄,漢主爲緹縈津妾一櫂歌,脫父於嚴刑。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豫讓斬空衣,有心竟無成。要離殺慶忌,壯夫所素(一作素所)輕。妻子亦何辜,焚之買虛聲。豈如東海婦,事立獨揚名

集评:

《乐府诗集》:

《东海有勇妇》,魏鼙舞五曲。李白作此篇,以代《关中有贤女》。

《韵语阳秋》:

李白乐府三卷,于三纲五常之道,数致意焉,……虑父子之义不笃,则有《东海勇妇》之篇,所谓“淳于免诏狱,汉主为缇萦。津妾一棹歌,脱父于严刑。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

《唐诗镜》:

发扬有余。傅玄《秦女休行》,尚多本体情色。

《唐宋诗醇》:

辞气甚古,写出义烈之情,凛凛有生气。

《王闿运手批唐诗选》:

叙实事作新乐府,仍似古乐府。得力在后一段。

《李太白诗醇》:

沉雄壮激,叙来凛凛有生气(“白刃”四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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