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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乡的雪

故乡的雪

作者:今思雨

故乡的雪,真有它不一般的韵味和特色。它不像东北那般鹅毛般漫天飞舞,也不像江南这般零星小点看不过瘾,来的恰似不大不小,既富有三分诗情画意,又颇有七分情趣记忆。

故乡的雪,是和堆雪人打雪仗连在一起的。它的到来,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欢乐风景。你看,那远处山脉,近处原野,仿若晶莹般白茫茫的童话世界;你看,近处房屋树木白银素裹,一条扫开的长长的雪路,仿佛要带我们这些孩子们通向那童话般的世界。此刻,雪人堆在路口,雪仗在我们嬉戏当中,分不清彼此,只听得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在这童话般的世界里,不停地回响荡漾。

故乡的雪,是和捕鸟做家务活连在一起的。一大早,推开房门,白茫茫的世界,静静地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当太阳光一出来,这雪啊,直刺得眼睛疼。这种有雪的日子,人们都很清闲,母亲一般都在捻麻绳,给我们缝制千层底新年穿的厚布鞋;父亲喂好牲口后,一般都坐在滚滚的炕头上,给我们兄妹三人讲千古说不完的古今经典故事;哥哥扫开一片空地,支起捕鸟筐,一根绳子系在木棍上面,目不转睛地干着他喜欢的营生;天地之间,我看到的,整个故乡,一家接着一家都是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冬天的日子。

故乡的雪,是和过新年穿新衣放爆竹连在一起的。矮矮的土房子里,炉火哗哗地燃烧,母亲蹬着缝纫机给我们兄妹三人赶制新衣,父亲拿着笔左思右想记录着过大年需要去镇子上备买的食品,我们兄妹三人,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做着寒假作业。新年一天接着一天盼来了,我们早早打扫房屋贴好窗花,打扫好院子,腊月二十三日年年如此郑重迎接财神到我家;随后父亲从镇子上买回来一斤多糖果瓜子,母亲会合理计划地分给我们三个孩子;至于爆竹,父亲年年买的少,很少让我们提前玩,只能等到除夕那一天,才会拆开一些给我们。我们兴奋地接过来,一个一个如同宝贝似的,放在雪堆里,放在土地里,放到土墙缝隙,争取每一个鞭炮都有它不同的响法。

故乡的雪,与父母青春和我的童年连在一起的。父母青春般的容颜,坚挺有力的身板,我曾在雪地里,拿着树枝,一笔一划画出他们的模样:母亲是那般的漂亮、父亲是那般的帅气,他们青春般的模样,最终化作一滴滴雪水融进我的心底,在我不褪色的底版上,烙印下父母年轻时最美的印记。我的童年,是与大自然四季轮换玩耍的孩子,冬天,除了上面那些美轮美奂的场景外,尤其喜欢在梦境里,去追思我心里的那一位白雪公主,她从遥远的雪国里赶来,给我送来很多很多的礼物,然后和我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做寒假作业,然后和我一起过新年,看烟火,吃团圆年夜饭。

故乡的雪,年年都会下。想家的时候,故乡的雪是温暖的。但故乡的雪最值得反复回味的,还是在我那永远也回不去的童年里。

今思雨

2018.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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