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少年战神因不败神话青史留名

霍去病和他的舅舅卫青，两人都是私生子，却都是西汉武帝时期最著名的军事天才。他俩虽然都是汉武帝的外戚，却从不以此盛气凌人或谋取私利，而是以各自的非凡军事才能，为驱逐和消灭屡屡侵犯中原北方的匈奴做出了突出贡献，建立了永载史册的丰功伟绩。

尤其霍去病，简直就是个神一般的存在。

霍去病

因为沾了姨妈卫子夫——皇后娘娘的光，霍去病得以跟着母亲在皇宫中长大，他从小就很励志很好学。据《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记载，他因为自幼练武，善于骑射，功夫非常不错，颇受汉武帝赏识，被封为“天子侍中”。

公元前123年，大将军卫青奉皇上之命，拨给17岁的霍去病一些壮勇战士，任命他为剽姚校尉随军出征。霍去病带领少数轻捷勇敢的骑兵，径直抛开卫青的大军几百里，主动寻找有利的机会攻杀敌人，结果他首战即告捷，以800人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很多匈奴高级官员，比如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单于的叔父罗姑比等人。因为他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杰出战绩，两次功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为冠军侯。

19岁时，霍去病再次奉命出击匈奴。春天时，他率一万骠骑出陇西，转战河西五国。他的队伍6天中急行军一千多里，在兰州南部地区重创匈奴，歼敌近九千人。夏季再战，他与兄弟部队失去联系，只好孤军深入。但他依然歼敌3万余人，俘虏匈奴贵族首领数十人，使匈奴的军事实力受到重创。

21岁时，霍去病与卫青各自带领5万精兵出击漠北，力图全歼匈奴残部。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7万余人，再次俘虏匈奴贵族及将领数十人。

封狼居胥

最重要的是：霍去病这次并乘胜追杀至现今蒙古国境内，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今蒙古国肯特山以北）举行了祭地禅礼，兵锋一直逼至北海（今俄罗斯的贝加尔湖）。

封狼居胥，意思就是对天宣告，我们大汉军队已经占据狼居胥——这里已经是汉族的地盘。

尽管霍去病建立了如此巨大的功勋，他却从不居功自傲，也从不为个人争权夺利。汉武帝曾想为他这个顶级功臣修建府邸，他却拒绝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句公而忘私的名句，为他的高尚品德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卫青与霍去病

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点瑕疵，就是为了替舅舅卫青鸣不平，射死了企图杀害舅舅的李敢——名将李广的儿子。因为李广在一次出征中不慎贻误了军机，羞愧兼委屈愤而自杀。李敢由此迁怒于主帅卫青，企图杀害未遂。卫青本人倒很宽容，只想息事宁人，却不料霍去病替他动了手。

汉武帝顾及霍去病的显赫战功，并没有因此对他治罪。

2018年去西安，我在汉武帝墓旁看到了卫青和霍去病的墓。霍去病的墓尤为显著地矗立于汉武帝墓旁——武帝对他恩宠有加，在天国里依然让他守卫着自己。

2 威名远扬漠北的东汉大将军窦宪

窦宪出身名门，祖父和父亲都曾是东汉前朝重臣。但是他们都因朝政变局被杀。不过，窦宪后来却因为妹妹入宫成为皇后，从而一举升天飞黄腾达。

但是，窦宪的个性极其狭隘自私。他借助自己的地位随意欺凌他人，且瑕疵必报凶残至极。他不但抢夺了某公主的田地，还杀死了当初审讯过父亲的“仇人”儿子，用人家的头颅祭奠父亲，还竟然因为嫉妒都乡侯刘畅与窦太后（自己妹妹）过从甚密，担心刘畅权势超过自己而杀了人家……

窦宪就是这么一个专横跋扈、杀人如麻、劣迹斑斑的人，但他却又是一个能征善战的骁将。

在他因随意杀人被太后关押，感觉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想出了一个自救的法子——请求出征漠北征讨匈奴，以求戴罪立功免除惩罚。

窦宪

于是，就有了窦宪率军大破匈奴的辉煌战绩。不过，这时的匈奴已经分裂为南匈奴和北匈奴。南匈奴亲汉，北匈奴依然以骚扰和抢夺汉人为主。

佩金印紫绶的车骑将军窦宪，威风凛凛地率领联合大军——包括南匈奴部队，羌胡部落等军队开始大举北伐。此番战役共斩杀北匈奴将士一万三千多人，俘获马、牛、羊、驼百余万头，来投降者前后共二十多万人。

此后，北匈奴残余被迫西迁到欧洲一带去了。于是，漠北边疆相对安宁了多年。

窦宪和副将耿秉在去边塞三千余里处登上了一座燕然山。他们令人刻石勒功，记录汉朝的战胜匈奴的功德和威望。随军文人、著名文史大家班固为此作铭。

窦宪率军回京师后，朝廷大开仓府犒劳赏赐将士，随窦宪出征的各郡二千石长官的子弟，都升任太子舍人。窦宪兄弟4人都担任了侍中、奉车、驸马都尉等。于是，兄弟四人大修宅第，竞相炫富。

燕然山铭

自此之后，窦宪以为有大功于汉，于是居功自傲，愈加跋扈恣肆。朝中无人敢言。后来他和部下的权势欲不断扩大，竟然发展到他的女婿想谋杀皇帝——如此造反这还了得！皇帝终于开始治罪这些无法无天的臣子——再有多高的军功也不能篡位谋逆！因为太后与窦宪的关系，皇帝没有下令诛杀他，但他终于还是被迫自杀了。

这就是“燕山勒石”主人公窦宪的跌宕起伏、功过参半的人生。

3 功过是非自有历史和人民作证

数千年过去，“封狼居胥”和“燕然勒石”都被记载于史书之中，成为我国汉朝打败匈奴的经典历史战事。

但是，封狼居胥事件与其主人公霍去病一样，被世世代代的国人称颂，奉为汉朝开疆拓土，战胜顽敌的样板和楷模。之后又有多人效仿霍去病到狼居胥进行封禅。

但是，燕然勒石事件在民间却很少有人问津。

前不久，中国和蒙古考古界联合发布新闻：班固的《燕然山铭》杭爱山原件，近日被中蒙联合考古队所确认。这则新闻再次让窦宪及燕然山战役凸显在国人面前。

不过，因为窦宪的人格顽劣，许多人对他建立的功勋都持怀疑态度。不少人说窦宪打败的北匈奴其实实力已经很弱不堪一击。也有人说其实窦宪的副将耿秉才是真正的功臣。总之，对于窦宪的功绩可谓不予承认，或者极尽贬低。

著名史书《后汉书》中记载了窦宪的战功，以及班固的《燕然山铭》。作者范晔在文末对封狼胥山和燕然山功劳进行了比较。他说，卫青、霍去病依仗强大的汉朝军队，连年和匈奴作战，国家耗损过半，却并没有战胜狡猾的敌军，后世人犹且传颂他们为忠臣良将，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终生俱付于此的缘故吗！窦宪带领羌胡军队以及边境地区聚集来的兵力，一举攻破了北方匈奴的宫廷。列举他的功绩，要比前代多得多，而后世人却没有称颂的，大多是因为放大了他之后的过失而抹去了他之前的功劳。

窦宪大战匈奴路线图

其实，历史上对于燕然山及附近的战役，古代也多有称颂之诗文。

比如唐朝王维的“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李白的“请缨不系越，且向燕然山”。还有宋朝范仲淹的“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等家喻户晓的诗词名篇。这些都从另一方面证实了燕然山战役在历史上是为人称颂的、不亚于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大败匈奴的著名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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