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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泳思:两汉三国

在嶓冢山“古汉源”洞内石牛背上的“禹迹天书”“浩气永留,皇盖昆仑”八个大字,概括了汉水的浩大气魄,盖世之功而如昆仑雄踞中华大地!也只有汉水的绝世独立,才能建此盖世奇功!因而,这条中国四大水系之一的河流,最终走入了中华民族斑斓多姿的历史长河——两汉三国!而且,这条河,与刘姓家族不离不弃,源远流长!  

一条汉江,成就了刘邦“先入关中”为王的王者之风,而大风起兮云飞扬!封汉王,韬光养晦,又使刘邦与汉江、汉,结下了不解之缘而霸业有成。就这样,第一个走入历史视野的是汉高祖刘邦。

当年,刘邦在淮河岸边做泗水亭长时,做梦也不会想到今生会与千里之外、“皇盖昆仑”的汉江有缘。是否汉江就是为大汉,为大汉的始祖刘邦而生呢?!更不会想到,在因释放刑徒而藏匿于距汉江千里以外的芒砀山(河南商丘)而斩“白蛇”时,自己会跌跌撞撞遇到汉江,而成“汉王”!而后,在汉江边韬光养晦而雄霸天下!

刘邦(公元前256年-公元前195年),字季,江苏省徐州市丰县人,汉朝开国皇帝。在秦朝任沛县泗水亭长。后因释放刑徒,藏匿于芒砀山中。陈胜起义后,刘邦集合数千人马在沛县响应,自称沛公。投奔反秦义军首领项梁后,共立楚怀王,被封武安侯。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率军进驻灞上,接受秦王子婴投降,废除秦朝苛法。“鸿门宴”后,受楚霸王项羽之封为汉王,统治巴蜀及汉中一带。随后,重返三秦,并于公元前202年赢得楚汉之争,统一天下,建立西汉,定都长安。汉十二年(公元前195年),在讨伐英布叛乱时伤重不起而驾崩,尊号高皇帝,庙号太祖。

刘邦一生中两次命运转折,都与汉江有关。

一次是为与楚怀王约定的“谁先入关中,谁为王”的“入关”之争。这对一介草民起家的刘邦来说,可谓性命攸关。据载,公元前208年,楚怀王为了分散秦军力量,决定派一支部队西向直接攻秦。楚国北路军以宋义为主将,西路军以刘邦为主将。约定谁先入关中,谁就可在关中称王。

身为西路军主帅,刘邦在西行久克昌邑(今山东巨野东南)不下,舍弃昌邑而率军西行,克开封又不下,转而再西进攻洛阳,又几攻不下的情况下,听从谋士张良建议,掉头南下、到汉江中游的南阳,攻打南阳郡。夜袭宛城(今南阳市宛城区),降取南阳郡守吕齮。之后,逆汉水支流丹江而上,一路顺风顺水,兵取武关(今陕西丹凤县武关镇),接着在峣下击败秦军,进而至秦都咸阳附近的蓝田再败秦军。至此,刘邦的军队先于各路诸侯到达灞上。公元前207年10月,秦王子婴在轵道旁投降。秦朝至此灭亡。尔后,刘邦被楚霸王项羽封为汉王,并封在汉江上游的汉中。

历史不能重演,也不能想象。但是,而今我们去回顾刘邦的西行之路,如果没有当时张良的建议,在危急关头不调转枪头南下,南下后,又恰巧行进在汉江的古道上“趁虚而入”,能先“入关”吗?

封为汉王、封地汉中,又开启了刘邦与汉江的又一次天定缘分。这可能就是历史的安排——在西征前,老将们普遍认为,刘邦宽厚,是有德行的长者,适合“扶义而西”,减少西进阻力,能更好地不动用暴力让秦国父老归顺,于是任命刘邦为西征军统帅;项羽为人“僄悍滑贼”及“所过皆残灭”,不利于西征,因而让项羽担任北路军的次将,北上救赵。所以,“鸿门宴”后,自持兵强马壮的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撕毁楚怀王定的“先入关为王”的盟约,把自认为弹丸、蛮荒之地的汉中封给刘邦。这样,就把强敌刘邦的“帝王梦”粉碎了!然而,项羽哪里知道,汉中就是一块风水宝地、龙兴之地!有上天眷顾、汉水护佑的刘邦,到了汉中,就“龙归大海”,如鱼得水。从此,刘邦龙行天下而一发而不可收!

就这样,听从谋生萧何的建议,刘邦到了汉中,演绎出了“萧何月下追韩信”、“盖世英名三结并,登坛威望三军一军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一系列英雄故事。不出四年,汉五年(公元前202年)正月,刘邦君临天下!迎来了中华大地的第二次大统一!一江汉水,就这样摇曳出了汉王朝、汉民族、汉字、汉语、汉文化!

历史从来不重复,但是往往有惊人的相似!公元8年,王莽篡位、改立为国号为“新”。就这样,刘邦开创的西汉帝国,在210年后被王莽结束了!此时,又是在汉水中游的南阳,也就是当年刘邦西进、久克不下而调转枪头南下的南阳,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东汉开国皇帝刘秀,挑起了反王莽大旗,开始光复汉室。

这是源远流长、厚德载物汉水,又一次养育大汉民族生生不息!因而,骑着耕牛上战场的刘秀(公元前5年-公元57年),在汉业“大厦将倾”的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拯救大汉霸业于“不倒”!

公元前5年,刘秀出生于陈留郡济阳县(今山东省济南市),其父为县令。公元3年,其父刘钦在南顿县(在今河南项城市)县令任上去世,。此时,成了孤儿、年仅9岁的刘秀,便被远在汉水中游、南阳郡蔡阳县(今湖北枣阳)的叔父刘良抚养。

翩翩少年刘秀,来到汉江边,开始沐浴在汉水的灵动中,与这江源远流长的清水嬉戏、打闹、玩耍,更多的是思考当年高祖在汉水滋养下,开辟汉业的刚毅、柔韧,一往无前、百折不挠。

当时,正逢王莽篡位后海内分崩,天下大乱。赤眉、绿林、铜马等,数十股农民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刘秀想,自己身为皇族后裔,正是光复汉室、安定民心、救民于水火的绝佳时期!也可能是天赐良缘——让自己在汉水边深思熟虑,遥想当年太祖在顺风顺水的汉江边,“大风起兮”而“威加海内”!

谋定天下大势后,公元22年,刘秀与长兄刘縯打出“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的口号,刘秀在汉水中游的宛城(今南阳市宛城)、刘縯在汉水流域的唐白河入汉水交汇处舂陵(今湖北枣阳)起义。四年后的公元25年,刘秀成就帝业,是为汉光武帝,为东汉开国皇帝。终于实现了自己秉承祖业、光复汉室的宏伟志向!

一百九十五年后的公元220年,刘秀的东汉大厦在历史烟云中轰然坍塌。此时,群雄逐鹿、三国鼎立。滔滔汉江之水,又把复兴汉室大业的命运交给了另一位刘姓后代——刘备(公元161年~223年)。

古代四大名著《三国演义》中,有一大半的故事发生在汉江的汉中。其刘备因汉水而兴,因汉中而立的故事格外吸引人。

公元219年,在汉水上游的勉县定军山下,黄忠怒斩魏将夏侯渊,刘备称汉王。一年后,魏、蜀、吴三国鼎立,刘备的蜀汉政权登上历史舞台。之后,刘备托孤,蜀汉丞相诸葛亮继承刘备遗志,饮着汉水、立足汉中,七伐魏晋,最后累死于岐山五丈原而死而后已,成为汉水绝唱!

据载,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东汉的中央集权开始崩溃,军阀四起、天下大乱。此时,出生于涿郡涿县(今河北省涿州市)、24岁,身为西汉景帝刘启之子、中山靖王刘胜后裔的刘备,在镇压“黄巾起义”中立下战功,崭露头角。公元191年,刘备又在对抗冀州牧袁绍中立功,被封为平原县(今山东省德州市平原县)国相。眼见当时混乱的局势,胸怀大志的刘备,开始寻找光复汉室的道路。

几经波折,遇水而兴——在长江中游的荆州投靠刘表。一下子,刘备复兴汉室的理想便开始发端。紧接着,像东、西汉两位先祖建立大汉王朝一样,在汉水边便开始发迹。在中游的襄阳,“三顾茅庐”而得诸葛亮;在中游的南阳博望坡“火烧新野”,而威震四方;依《隆中对》孙刘联合,“火烧赤壁”名扬天下;吞益州(今四川、重庆、云南、贵州、汉中大部分地区及湖北、湖南一部分地区)、依汉水,而成鼎立之势;取汉中控南北,而封王拜大司马……最终,问鼎蜀汉帝王,把光复汉室的理想推向了现实。

一晃到了公元263年,刘备建立的大汉蜀国在一甲子后,后主刘禅在魏司马昭派遣的三路大军围攻下,兵败如山倒,最后,只能在泪水与绝望中听从谯周建议,打开都城成都府邸向魏将邓艾投降,把刘备千辛万苦建立的蜀汉政权毁于一旦。

江水滔滔,流尽千古英雄。流出了大汉的雄浑与辉煌!从此,历史上再无刘姓一脉的汉家天下!先祖刘邦创立的汉朝,也走完了自己应有的命运而“一尊还酹江月”。

岁月不居,青山不老,江水长流。而今,绵延不绝的汉江一如既往地述说着神奇的过往、今天和明天!尤其把汉水-汉中-汉朝-汉族—汉文化……等,不断传向世界的远方!

特邀作者楚建锋,男,陕西省汉中市人,现居北京。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理事,曾在部队、地方政府、新华社、海南省委、北京市委、北京高校等工作。出版有《写在庚子》《泉》《剑锋时评》《上善若水》《风起天涯》《涛声》《观潮》等多部文学作品,任电视片《以首都的名义》《奥运,祝你平安》,文艺晚会 《崇高的荣誉》、《平安北京》,图书《时代先锋宋鱼水》等40多部(台)总撰稿、总策划、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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