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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春秋:“以道传家”家风醇(作者:王宇平)

熟悉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的父亲名叫王以道。在我的印象中,父亲只有兄弟三人,他是老大。我的两个叔叔分别叫以德、以仁。听老人们说,父亲其实兄弟四个,最小的一个4岁左右不幸夭折,我想,他一定名叫“以义”。“道、德、仁、义”乃儒家思想经典,我想,我的家族自祖辈开始就尊崇儒家学说,一直传承至今吧?

我的父亲以道先生一直从教到老,至今92岁仍健在,他一生以道处世、以道待人、以道持家。我的家风,“道”是根本,我们兄妹6人就是在“道”的影响下走到今天的。

“以道传孝”尊老人。我的家庭很单纯,虽然祖父那一辈成份是“地主”,但父母1949年结婚,刚刚赶上新中国成立,所以没有过上一天“地主”生活。幸好父亲有文化,当时国家缺教书的,父亲轻易而举地谋了份教书的职业,于是放下锄头远赴外地拿起了教鞭。当时祖父母因那个成份不但要劳动改造,而且处处遭人白眼,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不说,日子过得也非常拮据。母亲刚嫁给父亲,就承担起了照顾公婆的重任。当时父亲的月薪是30元人民币,父亲每月留10块钱做生活费,寄回家20元钱,母亲先给祖父祖母10块,自己留下10元钱,不但要生活,还要做人情、置办生活物品……。在父母心中,孝顺就是“道”,没有任何价钱可说。我们兄妹一直遵循这个“孝道”,成家立业以后,对各自小家庭之长辈都孝敬有佳,对自己的父母更是时时呵护、处处关怀。时至今日,我把自己年过九旬的双亲当做一对“活宝”,一日不见,心里便感觉缺少什么。每到周末,哪怕再累,我都要用车子载着父母到城边小游一次,带他们到餐馆品尝一下美味佳肴……。

“以道传睦”善友邻。我的童年在农村度过,我生活的故乡叫“王家大屋”。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个王氏家族繁衍生息聚居地,整个村落没有一个王氏以外的杂姓,我一出生就被自己的“辈分”打下了烙印。见谁喊“爷爷”、见谁喊“叔叔”、见谁叫哥哥,那是非常严格的,不能随便“称兄道弟”的。有时明明那人年龄比你父亲小得多,你必须称呼“爷爷”,那是他的辈分高。隔壁那娃子是个70后,我这个60后天天喊他“叔叔”。有一回我故意喊了他的姓名,他告诉了我的母亲。母亲把我拉到他面前“赔礼”,要我“道歉”,说我“没大没小”,长大了就“不成器”……。不但是称呼上这么“友善”,父母对左邻右舍也十分和睦。他们总说,“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幼年时,我不懂这话的含义,后来发生的一桩事让我对此句俗语十分认同。有一个夏天的清晨,母亲因家中盖房的事要到父亲学校去一趟,而父亲在30公里以外的地方。当时无车可乘,只有步行。母亲把年幼的我一人留在家中,说是天黑之前一定赶回来。当时我只有4、5岁,家中还养了猪和鸡。母亲不放心又没有办法,给我交代了几句就匆匆上路了。

中午时分,天气陡变,一时间彤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本就破旧的瓦房到处漏雨,年幼的我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只听有人在喊“大毛、大毛……(我的乳名)”,我更害怕不敢开门。这时声音变得和蔼起来“我是叶奶奶、我是叶奶奶……”,我这才颤颤巍巍拨开了门栓。叶奶奶进得门来,我哭得更厉害了,一下子扑到这位和善的老人的怀里,仍在啜泣。叶奶奶安慰好我,给我弄来饭菜,又帮我喂猪喂鸡,就像是她家的事儿一样……。大约半夜时分,我从梦中醒来,看见叶奶奶也在我床边躺着。不一会儿,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传来,叶奶奶打开大门,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人闯了进来,一看就是我的母亲,不知怎的,我再次抱着妈妈嚎啕大哭。

“以道传勤”事业兴

笔者姐弟6人,都出生于农村,父母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供我们读书、养育成人实属不易。那年月缺衣少食,一家8口人的生活来源除了父亲微薄的月薪之外,都靠母亲在生产队参加劳动挣工分。在那缺衣少食的岁月,母亲除了挣工分,就是养猪养鸡兴菜园,一年到头不得歇。记得母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双手是活宝,一世用不了”,当时我是不懂这句话的,但今天看来,此话就是“宝”。父亲也常常教诲我们: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就是在这种信念支撑下,父母再辛苦,也要我们读书。每当我们学习途中稍有懈怠,父亲便拿出“天才出自勤奋”、“书山有路勤为经,学海无涯苦作舟”等励志语言来鞭挞我们,让我们充满信心、克服了前进路上一个又一个困难。因为勤奋,大哥于1977年恢复高考时首战告捷,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课堂;小妹以大哥为榜样,勤学苦读,在书山中跋涉,在学海中遨游,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旬考取当时排名全国第三的武汉大学;笔者才疏学浅、学历不高,但始终没有忘记自学,结合工作写文章,勤学苦练,如今年近花甲,仍笔耕不辍,有1000余篇各种体裁的文章见诸报端……。可以说,是“勤”这个家风成就了我,成就了我们兄妹。如今,我们的下一代也在秉承这个“勤”字,在各自岗位上挥洒着勤劳的汗水。我们将把“勤”字家风发扬光大、相传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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