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永遇乐》解防
fēng nuǎn yīng jiāo ,lù nóng huā zhòng ,tiān qì hé xù 。
风 暖 莺 娇 ,露 浓 花 重 , 天 气 和 煦。
yuàn luò yān shōu ,chuí yáng wǔ kùn ,wú nài duī jīn lǚ 。
院 落 烟 収 , 垂 杨 舞困 ,无 奈 堆 金 缕 。
shuí jiā qiǎo zòng ,qīng lóu xián guǎn ,rě qǐ mèng yún qíng xù .
谁 家 巧 纵 , 青 楼 弦 管 ,惹起 梦 云 情 绪。
yì dāng shí 、wén qīn càn zhěn ,wèi cháng zàn gū yuān lǚ .
忆 当 时 、纹 衾 粲 枕 ,未 尝 暂 孤 鸳 侣 。
fāng fēi yì lǎo ,gù rén nán jù ,dào cǐ fān chéng qīng wù .
芳 菲 易 老 ,故 人 难 聚 ,到 此 翻 成 轻 误 。
làng yuàn xiān yáo ,mán jiān zòng xiě ,hé jì chuán shēn sù 。
阆 苑 仙 遥 ,蛮 笺 纵 写 ,何 计 传 深 诉。
qīng shān lǜ shuǐ ,gǔ jīn cháng zài ,wéi yǒu jiù huān hé chǔ .
青 山 绿 水 ,古 今 长 在 ,唯 有 旧 欢 何 处 。
kōng yíng de 、xié yáng mù cǎo ,dàn yān xì yǔ 。
空 赢 得 、斜 阳 暮 草 ,淡 烟 细 雨 。
【译文】
春风吹暖,莺啼宛转,百花带露,滴红流翠,生机一派祥和。
小院日照烟雾収,垂杨舞罢已困慵,静垂堆堆金缕垂。
青楼传管弦,不知哪家,吹管拨弦,引起相思情。
忆当时:锦被绣枕双寝,鸳鸯伴侣,不曾片刻分离。
春光易失人易老,故人难聚,思极致此,方知不该轻离去。
仙山远,雁断鱼沉,纵使彩笺诉衷肠,山高水深谁又能传递。
自古今、青山绿水依旧,唯有旧欢无觅处。
面对斜阳暮草,淡烟细雨,只赢得、惆怅满胸心。
【赏析】
此词通篇抒写春日情思,流露出作者对逝去的爱情的回忆、留恋,对理想的不能实现的伤感、悲叹。
上片前六句总写一派大好春光。“风暖莺娇,露浓花重,天气和煦”,写纵目所见景色:春风吹暖,莺啼宛转,百花带露,滴红流翠,一派生机。“院落烟收,垂杨舞困,无奈堆金缕”,写眼下庭院中的又一番春意:院墙下、树丛中的晨雾被和煦的阳光驱散,垂柳随风起舞已觉困乏,无可奈何地暂时停歇,一树树柳条,就象一堆堆金色的丝绦。这里所写的也不过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之意,但经作者这样重彩铺陈,大有使人身临其境之感。尤其是将垂柳人格化,既显现了它的动态美,又描写了它的静态美,真可谓动静得宜,婀娜多姿,把柳写活了。“谁家巧纵,青楼弦管,惹起梦云情绪”,说的是正赏春色的时候,不知哪家歌楼妓馆发出了弦管之声,传入耳鼓,惹起了自己的相思之情。“梦云”用《高唐赋》楚王梦朝云事。这是从赏春到感旧的一个过渡,也暗示出他往日的情人是一个青楼歌女。“忆当时、纹衾粲枕,未尝暂孤鸳侣”,即转入对往日爱情生活的回忆:想当初,两人曾是那么形影不离,从未单枕独倚,孤衾独眠。
下片回忆的基础上抒发自己的追悔、思念和悲苦之情。“芳菲易老,故人难聚,到此翻成轻误”,意思是说当年为了仕途前程什么的而暂时分了手。哪知道世事无常,青春易逝,两人难以见面,此刻才意识到当时不该轻率地分离,以致铸成终身的遗恨。“阆苑仙遥,蛮笺纵写,何计传深诉”,接着写两人天各一方,音信难通。阆苑,即阆风之苑;阆风是传说中位于昆仑之巅的一座仙山,一般概指仙人所居之境。蛮笺,是唐时四川地区所产的一种彩色纸,相当珍贵。这里巧用典故,说那个地方、那个人都已离我十万八千里,我纵使用珍贵的彩色信笺倾诉我的深情,可又靠什么传递呢?“青山绿水,古今长,惟有旧欢何处”,是发自心灵深处的感慨,盖谓山水长存,而欢乐不再。“空赢得、斜阳暮草,淡烟细雨”,眼前所得到的只是一片黯淡与迷惘、寂寞与痛苦。斜阳暮草,淡烟细雨,是缘情造景,化不可描摹之情为可见可感之景,以此收结,余韵不尽。
此词先安排一个春日融融的背景,不仅自然,而且与后面有着某种比衬作用。大自然的春天去了又回,而伤心人心中的春天却一去不返;大自然是如此的喧闹,而断肠人心中却是如此冷寂。有此种对比,自然会增加感情的强度与力度。另外,词还充分利用景物的表情作用,如以青山绿水的长,反衬自身的旧欢不再;以斜阳烟雨的黯淡迷蒙,隐喻愁恨的无边无际,从而以有形的景物来体现无形的思绪,作者的感情自然鲜明可感,而且富有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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