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蓝云多多
乐
欢笑不起来。
苦。
却没有绝望。
不温不火。
艺术需要走极端，才够深刻。
任何中间游弋，只能沦为商业之流。
今年国内最火的一部电影《隐入尘烟》，讲述西北农村，女主贵英一条腿瘸且不能生育，男主马有铁排行老四，老实憨厚，养一头驴。
两人经媒人介绍，结为夫妻。
耕种，修房子。
日子在渐渐好起来了。
一天，贵英在给马有铁送饭途中，头晕，掉水沟里淹死了。
从此，马有铁的生活又没了盼头，日子沉入谷底。不久的将来，也将尘中来，土里去。
主观来说，西北农村长大的我，看完电影后，没有震撼，没有共情。甚至，对有些尬聊，觉得别扭。两个土生土长的农民，咬文嚼字说着对生命的至深感悟。
这样的一部剧，到底有什么意义？
实在不懂，那些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们，向往或感动之情到底诞生自哪里？
《隐入尘烟》是一部西北农村日常苦难的写实。苦难背后的深因不能探究，化解苦难的良方也开不出来。归根结底，这只不过是李子柒田园乡村生活的延续。《隐入尘烟》注定就是，一个知识分子操刀，一套资本流程运作，甚至一种国家意志导向的不伦不类产物。
把苦难铺呈给人看，这有什么厉害？有本事，就做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那样，把最美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撕裂给你看，让你惋惜，绝望和窒息，又无能为力。
或者，让苦难在阳光下开成美丽的花朵。显然，这是当下导演不能完成的奇迹。
一部好的电影，画面，音乐，故事都很重要。于我们看热闹的观众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故事情节。马有铁和贵英的故事，只是两个特殊个体，组合成的一个特例故事罢了。
在西北，比他们的故事更悲惨的还有很多。特例的故事，没任何意义。尽管这个故事还是引起了很多国人的共鸣，这种全凭臆想出来的共鸣，很快会烟消云散。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导演李睿珺早年的《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同样西北农村，国家推行火葬政策，老马害怕火葬，最后让孙子偷偷把他埋掉。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同样是农村题材，虽然《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不及《隐入尘烟》火爆，前者只是一部小众电影，但它反映的西北农村老人这一特定群体，在怀抱传统之时，面临的时代变迁之冲突。
我常常觉得，文化的多样性不是东拼西凑成一幅大杂烩。它更是一个个小个体的独特性，差异性淋漓呈现，最后汇聚成一个多样性的群体。群体没有任何理由，毁灭个体的差异，无论理由听起来多么宏大。
客观来说，这类农村题材电影好拍吗？不好拍，这是肯定的。正如东北的农村剧总是欢乐多，西北的农村剧总是苦难多。偏远落后的地方，是人们的思想被禁锢之地。
他们的故事单调，人性偏恶大于向善。
除非你有大才，还要下苦功夫。这类经典之作首推王童的《稻草人》，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精雕细琢，值得推敲，符合时代背景。琐碎但有趣，淳朴又自然。但，这种要下功夫又很难商业化的东西，国内很少有人愿意去做吧！
试想，有哪个导演愿意冒着真金白银砸进去，却面临被禁的风险。每部流传的经典作品，都是对时代最好的诠释，最深度的解剖。奈何，新时代实在太过完美，无可挑剔，以至于很多大导演都没了施展的余地，实在可悲可叹啊！
当然，《隐入尘烟》这部电影也有称道之处，比如它的画面很美，演员演技不错，有些细节处理的很生活化。但，一部优秀的作品拥有这些还远远不够，没有好的深刻的故事的电影通通都是耍流氓。
最后，同样是西北农村主题的电影，我推荐《丢羊》，《一个勺子》和《心迷宫》。虽然这几部也因种种原因，被不同程度阉割。但是，至少他们还是有趣的。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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