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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红楼梦》诗词的艺术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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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是中华儿女引以为豪的一部鸿篇巨制。它以其深刻的思想性和空前卓著的艺术成就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而它的作者曹雪芹也以其深邃的思想境界,广博的学识以及精湛的笔法而深刻读者心间。读者在研读《红楼梦》时不难发现,除小说的主体文字外,其他如诗、词、曲、赋、歌、谣、谚、诔、联额、灯谜、酒令......等等,也占有很大篇幅,但这并非是可有可无的内容,研读此书必须要通过诗词这一关。为什么呢?我们说,《红楼梦》中的诗词曲赋是小说故事情节和人物描写的有机组成部分。这也是它有别于其他小说的一个特点。当然其他小说也有把诗词组织在故事情节中的,如小说中某人物所写的与某事有关的诗等,但在多数情况下,则是可有可无的闲文,并不影响读者对故事情节的理解。《红楼梦》则不然,它的极大多数诗词曲赋都是融合在小说的故事情节中的。如果略去不看,那就不是“没有多大影响”的事了,它会使你常常不能把前后文意弄明白,或者等于没有看那一部分的情节。比如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所看到的金陵十二钗判词和曲子,倘若我们跳过不看,或者也像宝玉那样“看了不解”,觉得“无甚趣味”,再或者我们看了,却不能联系前后文深究其意,那么,我们能知道的至多是宝玉做了一个荒唐的梦,甚至自己也有点像在梦中。读第二十二回的许多灯谜诗,如果只把它当成猜谜游戏而不理解其寓意,那么,我们连这一回的回目“制灯谜贾政悲谶语”的意思也将不懂。所以说,我们有必要对小说中的诗词曲赋细加品味,深窥其寓意,这样对我们研读《红楼梦》的文本会有很大帮助。
一、时代文化精神生活的反映。
《红楼梦》 中通过赋诗、填词、提额、拟对、制谜、行令等等情节的描绘,多方面地反映了那个时代封建阶级的文化而又有闲情的这一阶级的普遍风气,而且更多的还是男子们的事。因为曹雪芹立意要让这部以其亲身经历,广见博闻所获得的丰富生活素材为基础而重新构思创造出来的小说,以“闺阁昭传”的面目出现,所以把他所熟悉的素材重新锻铸变形,本来男的可以改为女的,家庭之外甚至朝廷之上的也不妨移到家庭之内,使我们读去觉得所写的一切好像只是大观园儿女们日常生活的趣闻琐事。其实,通过小说中人物形象,故事情节所曲折反映的现实生活,要比它表面描写的范围更为广阔。
我们从小说文本的暗示,特别是脂评所说“借省亲事写南巡” 等话,可以推断在有关元春省亲盛况的种种描写中,有着康熙、乾隆南巡,曹家多次接驾的影子。这样,写宝玉和众姐妹奉元春之命为大观园诸景赋诗,也就可以看作是写封建时代臣僚们奉皇帝之命而作应制诗的情景的一种假托。人们在游玩处,喜欢拟句留题勒石刻字的,至今还被称为“乾隆遗风”。可见,这种风气在当时上行下效,是何等盛行!此外,如制灯谜、玩骨牌、行酒令,斗智竞巧,花样翻新,也都是清代极流行的社会风俗。
大观园儿女们结社做诗的种种情 况,也与当时宗室文人,旗人子弟互相吟咏唱酬的活动十分相似。如作者友人敦诚的《四松堂集》中就有好些联句,参加做诗者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一些诗伴酒友。小说中曾两次写到大观园联句,借宝钗、湘云之口说出很多新鲜做诗法,其实就是当时已存在着的诗风的艺术反映。至于小说中提到的注入品评诗的高下,论做诗“三昧”,以及谈读古诗的心得体会等等,更可以在一些淸诗话中看到类似的说法。所以,与其说小说是为“闺阁昭传”,不如说是文人写照。
史湘云《对菊》 诗有写傲世情态一联说“萧疏篱畔科头坐,清冷香中抱膝吟。”试想:这是公侯小姐应有的形象吗?男子读书的有儒冠,做官的戴纱帽,只有那些隐逸狂放之士才“科头”(光着头)。闺阁女子本来就不戴帽子,何必说“科头”呢?再说,也很少见小姐“抱膝”坐在地上的。原来这里就是一般文人所写的傲世形象,它取意于王维《与卢员外象过崔处士兴宗林亭》诗“科头箕踞(抱膝而坐)长松下,白眼看他世上人”,我们可以看作这是作者有意借此类儿女吟哦的情节,曲折地摹写当时儒林风貌的某些方面,似乎更为合适些。
二、借题发挥,伤时骂世
《红楼梦》 当然不像它开头就宣称的那样是一部“毫不干涉时世”“大旨谈情”的书,它只不过把“伤时骂世”之旨作了一番遮盖掩饰罢了。诗词曲赋中有时可以说些小说主体文字所不便直接说的话,在借题发挥,微词讥贬上,有时也容易些。比如宝钗所写《螃蟹咏》第二联“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此句写的虽然是横行一时,到头来不免被煮食的螃蟹,但是作为给那些心机险诈,善于搞阴谋诡计,不走正路,得意时不可一世的政客,野心家画像,倒也惟妙惟肖,结果都是机关算尽,却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所以,小说中特地借众人之口说“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宝玉也道“骂得痛快!我的诗也该烧了。”可见,确是在借题发挥“骂世”。而借宝钗之作来发挥,比借其他人要稳妥得多,因为宝钗是封建社会正统派,地地道道一个“卫道士”,借其诗巧妙地骂几句世人,很像只是一时“为文造情”,更能起着打掩护的作用。
《姽婳词》看起来对立面是所谓“黄巾赤眉一干流贼余党” ,颂扬的是当今皇帝褒奖前代所遗落的可嘉人事的圣德,实质上则是指桑骂槐,揭露当朝统治者的昏庸腐朽:
天子惊慌恨失守,此时文武皆垂首。
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
如果不是借做诗为名,谁又敢于这样直接干涉时世,讥讽朝廷呢?
再如杜撰诔文,以哀痛悲切为主,感情当然不妨强烈些,夸张些,文章也不妨铺陈些,把能拉来的都拉来。“况且古人多有微词,非自我作俑” 。既然古时屈原、宋玉等可以用香草美人笔法来讥讽朝政,我曹雪芹当然也不妨借悼念芙蓉女儿之名,写上一点“伤时骂世”的微词,至于责任嘛,可以推给“作俑”的古人。所以,在祭奠一个丫头的诔文中,把贾谊、鲧、石崇、嵇康、吕安等在政治斗争中遭祸的人物全拉来了。“熟料鸠鸩恶其高,鹰鸷翻遭罦罬;薋葹妒其臭,茞兰竟被芟租!”“固鬼蜮之为灾,岂神灵而亦妒,钳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文中表达了作者的不平与愤怒,从全书来看,似此类者,虽不多,但却也不能不予以注意。
三、按头制帽,诗即其人
《红楼梦》 中的诗词曲赋之所以极具艺术生命力,能够长盛不衰,主要原因即在于:作者在撰写小说的同时,把在小说情节中确有必要写到的诗词,根据要塑造的人物形象的思想形格,文化修养,模拟得十分逼真、成功,从而让这些诗词也随小说的主体文字一同流传于世。用茅盾所作的比喻来说,这叫做“按头制帽”。
要描写一群聪明而富有才情的儿女们赋诗填词,已非易事,而再要把各人之作拟写得诗如其人,都适合他们各自的个性、修养、特点,那 必然是加倍的困难。海棠诗社,诸芳所咏,按李纨的评价,黛玉的风流别致,宝钗的含蓄浑厚,湘云的清新洒脱,都有个性,互不相犯。黛玉作《桃花行》,作者描写宝玉读这首诗的感受说:“宝玉看了,并不称赞,却滚下泪来,便知是出自黛玉。”宝琴诓他说是自己写的,宝玉就不信,说“这声调口气迥乎不像衡芜之体”。还说“姐姐断不许妹妹有此伤悼语句,妹妹虽有此才,比不得林妹妹曾经离丧,作此哀音。”这些话表明作者在模拟小说中各人所写诗词时,心目中已先有每人的声调口气,而且在赋予人物某些特点时,还考虑到他的为人处世以及出身经历之间的联系。宝钗的“淡极始知花更艳”不但是咏白海棠的佳句,而且完全符合她为人寡言罕语,安分从时,喜欢素朴淡雅,洁净无华,遇到别人见怪的事情,她能浑然不觉,因而博得贾府上下夸赞的个性特点。湘云的“也宜墙角也宜盆”,当然是赞好花处处相宜,但好像也借此道出了她对自幼在绮罗丛中受到娇养,如今却来投靠贾家,寄人篱下的环境改变,倒满不在乎的那种阔大宽宏的气量风度。被评为压卷之作的《咏菊》诗说:“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这样幽怨寂寞的心声,自然非出自黛玉笔下不可。作者让史湘云的《咏白海棠》诗“压倒群芳”,让黛玉在《菊花诗》诸咏中夺魁,让薛宝钗所讽和的《螃蟹咏》被众人推为“绝唱”。以吟咏者的某种气质,生活态度与所咏之物的特性或咏某物最相宜的诗风相暗合,这也是作者精心的安排。
我们在小说中常常可以读到一些就诗本身看写得很不像样,但从模拟对象来说,却是非常成功的诗,比如,绰号“二木头” 的迎春,作者写她缺乏才情,不大会做诗,所以,猜诗谜也猜不对,行酒令也是一开口就错了韵。她奉元春之命所题的匾额叫“旷性怡情”,倒很像这位懦弱小姐对诸事得失都不计较,听之任之的生活态度的自然流露。她勉强凑成一绝,内容也最为空洞,她说“奉命羞题额旷怡”“游来宁不畅神思”句子既拙稚,意思也不过是匾额的一再重复。像这样能使读者从所作想见其为人的诗,实在是模拟得绝妙。在香菱学诗的情节中,作者还把自己谈诗、写诗的体会故事化了。他揣摩初学者习作中易犯的通病,仿效他们的笔调,把他们在实践中不同阶段的成绩都一一真实地再现出来,这实在比自己出面做几首诗更难得多。再如,贾芸所写书信,贾环所制谜语,薛蟠所说酒令,都无不令人绝倒。他们写的、讲的之所以可笑,原因各不相同,也体现出不同个性,绝无雷同。然而又都可以看出作者出色的摹拟本领和充满幽默感的诙谐风趣的文笔。这一点,若非有深厚的写作功底是万万不能达到的。
四、谶语式的表现方法
《红楼梦》中诗词曲赋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另有一种特殊现象,是其他小说中诗词所没有的,那就是作者喜欢预先隐写小说人物的未来命运,而且这种暗示采用的方法也是各式各样 的。
太虚幻境中的《十二钗图册判词》 和《红楼梦十二支曲》是人物命运的预示,这一点我们毋庸一一赘述,只选一两首来略加证明。比如正册判词之八:
画:一片冰山,山上有一只雌凤。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这首是写王熙凤的,从诗中我们可以预见人物的命运。画中“冰山” 喻王熙凤在贾家独揽大权的地位难以持久。王熙凤是贾府的实际当权派,她主持荣国府,协理宁国府,而且交通官府,为所欲为。她不是普通的贵族家庭的管家婆,她有着十足的剥削阶级的权欲和贪欲。王熙凤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一个阶级。“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不光是王熙凤的个人命运,也是垂死的封建阶级和他们所代表的反动社会制度彻底崩溃的写照。
“一从” 句,历来有着各种猜测。脂评说:“拆字法”,意思是把要说的字拆开来。但如何拆法,没有说。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凤姐后来被贾琏所休弃。“金陵王”是她的娘家,“哭向金陵”正可印证此点。“雌凤”,当指她失偶孤独。
再如甄士隐的《好了歌注》 。这是甄士隐听了跛道人的《好了歌》,还有那番“好便是了,了便是好”的话后,顿时悟彻,便对道人说了这首歌,自称替《好了歌》作注释,接着就随疯道人飘然而去。现将此歌抄录如下,然后略加评说。
好了歌注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好了歌注》形象地勾画了封建末世统治阶级内部各政治集团、家族及其成员之间为权势利欲剧烈争夺,兴衰荣辱迅速转换的历史图景。其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说的具体情节为依据的。如歌的开头,就对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亡结局作了预示。还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中也屡见不鲜。但若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为有些话似乎带有普遍性。如脂浓粉香,一变而为两鬓如霜,是自然规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园中一些女儿的概括描写。但若说白首孀居,就有指宝玉、湘云的可能。小说八十回以后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当然,线索还是有的。如甲戌本的批语指出,沦为乞丐的是“甄玉、宝玉一干人”。这与第十九回脂批说宝玉后来“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是一致的。但由此我们又知道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可见贾(假)甄(真)密切相关。“蓬窗”换作“绿纱”的,脂批说是“雨村一干新荣暴发之家“,又说戴枷锁的也是”贾赦、雨村一干人“,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而获重罪的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贾兰、贾菌一干人“,贾兰的官运可以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判词和曲子中得到印证。”黄土陇头白骨“当指黛玉、晴雯。有一条脂批很容易忽略它提供情节线索的价值。即批”蛛儿结满雕梁“为潇湘馆、绛芸轩等处。草草读过,仿佛与”陋室空堂“两句同义,都是说贾府败落。但细加推究,所指有不尽相同。否则,何不说”宁、荣二府“”大观园“,或者”蘅芜苑、藕香榭“等处呢?原来,我们可根据多方面线索得出这样的结论:贾府获罪,宝玉离家(或为避祸)在狱神庙淹留不归,时在秋天。此后,他的居室绛芸轩当然是人去室空。黛玉经不起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忧忿不已,病势加重,挨到次年春残花落时节,她就泪尽证前缘了。潇湘馆于是也就成了空馆。”一别秋风又一年“ ,宝玉回到大观园时,黛玉已死了半年光景了。原来”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潇湘馆,如今只见”落叶萧萧,寒烟漠漠“,怡红院也是满目”红稀绿瘦“的凄惨景象。此外,也有歌中虽无脂批,但我们仍能从别处提示中推知情节。如择佳婿而流落烟花巷的,当指贾巧姐。由上我们可以这样说,《好了歌注》带有较强的预言性质,它实际上就是全书情节,特别是主要人物贾宝玉所走道路的一种象征性缩影。
除了这些比较明显的带有预言性质的诗歌外,小说人物平时咏柳吟花的诗歌也常常是”诗谶式“ 的。拿黛玉之作为例,她写的许多诗词,甚至席上行令时抽到的花名签,都可以找出一些诗句来作为她后来悲剧命运的写照。
首先,她的全部”哀音“ 的代表作《葬花吟》,就是她为自己做的”诗谶“。这一点,我们可以从作者的同时代人,极可能是其友人的明义《题红楼梦》绝句中得到了证明,诗曰:
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 ?
”似谶成真“ ,这是只有知道了作者所写黛玉之死的情节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后面两句诗意思是,明义说,他真希望有起死回生的返魂香,能救活黛玉,让宝、黛两个有情人成为眷属,把已断的月下老人所牵的红绳再接续起来。试想,只要”沉痼“能起,”红丝“也就能续。而这与续书者想象宝、黛悲剧的原因是多么的不同!倘若一切都如续书中那样,那时宝玉已有他属,试问,这时起黛玉”沉痼“又有何用?难道”续红丝“就是为了要做他宝玉的二姨娘不成?
诗中”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几句书中几次重复,特意强调,甚至通过写鹦鹉学吟诗也提到。这是不无深意的。可知红颜老死之日,确应在春残花落之时。同时,这里说”他年葬侬知是谁“,前面又说”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漂泊难寻觅“等等,那么,黛玉也像晴雯那样死于十分凄惨寂寞的情况下可以无疑。那时,并非大家都忙着为宝玉办喜事,因而无暇顾及,恰恰相反,宝玉、凤姐都因避祸流亡在外,那正是”家亡莫论亲“”各自须寻各自门“的日子,诗中”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或含此意。”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几句,若作谶语看,大概春天里宝黛婚事已基本说定了(从贾府上下人所开玩笑可知),可是,到了秋天,发生变故,就像梁间燕子无情飞去那样,宝玉被迫离家出走,因而,她悲叹”花魂鸟魂总难留“,幻想自己能胁下生双翼也随之而去。她日夜悲啼,终于“泪尽证前缘”。这样,“花落人亡两不知”,若以“花落”说黛玉,“人亡”说宝玉(流亡), 正是完全切合的。这些只是从一些资料中可以得到印证的一些细节,所述未必都那么妥当,但此诗与宝黛悲剧情节必定有照应这一点,大概不是主观臆断吧。其实,“似谶成真”的诗还不止于此,黛玉的《代别离 秋窗风雨夕》和《桃花行》也有这种性质。前者仿佛不幸言中了她后来离别宝玉的情景,后者则又像是她对自己“泪尽夭亡”结局的预先写照。当然,这种诗谶式的表现方法,也可以找出其缺点,那就是给人一种宿命的,神秘主义的感觉。
总之,《红楼梦》的诗词,从小说角度看,艺术成就是很高的。它在我国古典小说中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现象。我们要了解它的艺术特点,读懂它,欣赏它,才不致辜负这位伟大文学家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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