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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跃新:李德裕的'七九'之年——新都故事(48)


沈跃新(四川)


         唐太和七年李德裕是川西节度使又兼任新繁县令。

         李德裕(787年一850年)字文饶,唐代政治家、文学家,是牛李党争中李党领袖。他一生经历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但因朝庭党争倾轧,他又多次被排挤出京。

         李德裕到任新繁后,就开始整肃民风,揖盗拿匪,发展生产,救济穷人。他体恤县民,政绩卓著,官声大振。百姓上奏朝庭,要对李德裕治县有方予以褒奖鼓励。

         有一天,他微服私访来到西门外,了解民情。忽然大雨如注,他躲雨来到荷塘边的一户人家。

         雨停后他与随从从湖边经过,突然看见一道天边彩虹挂在半空,湖中呈现'九子莲开'。他想到了'一颗莲子归,一颗莲子落,一世一莲子,何来九身交替?″他叫来师爷,要想问个明白。师爷答道:'一朵莲花,生在湖中,莲蓬生九子,这可是天降祥云,地生福祉之大喜。这九子莲蓬将会带来好运,这可是上天赐于我大唐之福。就此而言,更是繁县之福,人民之福。这是千载难逢,百年难遇的人间奇迹,也是你县太爷之福。'

         从看见'九子莲开 '哪一刻起,李德裕就一心想在县城内挖一个湖塘,来种植荷花,好让县城内的百姓共赏荷花,共同游织。他选择了离衙最近的一块菜地,制作了园林湖塘,修建亭榭房屋。

         在开凿卫湖(东湖)前的一个晚上。李德裕梦见一位白胡子老大爷,走到他床前,细声细语的对他说:'李县令啊,你既然这样喜欢这一泓湖水,喜欢这九朵莲花,你现在处于鼎盛,官运享通,你可要好生把握。你要开凿卫湖,就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这位白发老人叮嘱他:'现在,有一个东西埋在你准备开挖卫湖的土层下面。你若见到这个东西,它托福你不可杀它,只有放生,代为掩护。到了七九之年,你有缘分相遇在万里之外'(新都县志有载)。

         一觉醒来,李德裕怎么也着摸不透这'七九'之年是啥意思。

         他唤来府衙师爷,说起这'七九″之事,师爷揣摩了一下,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这可能是与你的年龄有关,七九可能是你六十三岁时有些磨难吧。″李德裕听后,在大堂上来回走动,口中连续不断念到'七九六十三″,'七九六十三。″

次曰,凿湖开工,果然在土层中挖出一只蛤蟆。这只蛤蟆硕大,直径一尺有余,背上金黄闪光。刚见了天日的蛤蟆大叫了几声,在原地跳了几个圈。李德裕见状,不可怠慢,急令卫兵将这只大蛤蟆放生高板桥。这高板桥有高升之寓故名。将此蛤蟆放生在高板桥也是李德裕之意。  

         卫湖(现新繁东湖)修好后,这有山(凿湖之泥填的假山)有水,有花有树,有榭有亭。整个卫湖显得小巧玲珑,大方别致,有江南庭院之雅,有川西湖塘之秀。人们纷纷到卫湖游玩憩息。自从修了卫湖以后,一到节假曰整个卫湖就热闹非凡,新繁人在这里观灯、猜谜、赛歌、观荷赏花。

         以后李德裕官拜宰相。随着宦海沉浮,牛李党争,李德裕被朝庭贬为崖州司户参军(实则流放朱崖)。在流放海南期间,李德裕吃尽了苦头。

         当他'七九″之年,病逝于海南岛朱崖,享年六十三岁。他的死应验了开凿卫湖时这位老人的'七九″之说的灵验预言。他流放海南岛朱崖期间,在其庭院有一只大哈蟆随时相伴,在李德裕高兴时听到的是蛙声高鸣,李德裕情绪低落时,听到的是蛙声低沉。这蛤蟆称之为金蟾,始终陪伴在李德裕身边。正应了白发老人之言'七九之年,有哈蟆相伴'。

         咸通元年(860年),右拾遗刘邺上奏唐懿宗,请求对李德裕的功勋加以追赠。唐乾宗遂恢复李德裕太子少保,卫国公的官爵,并追赠他为尚书左仆射。

         在崖州时,李德裕写下了《登崖州城作》:

          独上高楼望帝京

          鸟飞犹是半年程。

          青山似欲留人住,

          百匝千遭绕郡城。

          此诗描写了他被贬的境遇和不能回归的悲怆沉郁和无比忧伤。

         人已去,湖犹在。当年的老人预言和大蛤蟆的出现,究竟是带给李德裕是福还是祸。大蛤蟆你能给我们一个答案么!

         他是川西节度使,兼任新繁县令,唐太和七年(833年),李德裕在武宗继位后,再次入朝为相。新繁人都说是九子莲开给李德裕带来的洪福齐天,他被朝廷召回入相,是当今皇上的恩典。

         新繁人又说,他开凿卫湖,将九子莲移入东湖,让九子莲躺在莲花之中,化作莲子沉睡在新繁东湖,以保佑新繁的庶民百姓。每当李德裕想到在西边湖看到的九子莲花与七色彩虹相辉映,不由吟出'潭上倒虹影,波中摇中华'的无限感慨。

         宣宗继位后,李德裕因权高位重,宣宗皇帝贬李德裕为崖州司卢。

         史书记载李德裕三次被贬,主要原因是他作为李党成员,在牛李党争中失败,唐大中三年公元850年,一代名相李德裕卒于海南崖州,时年六十三岁。

         从此以后九子莲花再也没有出现过,人们企盼了许多年。

         斗转星移,朝庭更叠。到了北宋年间,王益(王安石之父)在新繁当县令,他像李德裕一样爱荷花,他也企盼九子莲开。有一年夏天,东湖中的瑞莲开出并蒂莲花,这是新繁的祥瑞之兆。作为县令的王益甚是惊喜和高兴,写下了长达三十二句的七言诗<<东湖瑞莲歌>>。邑人梅挚是新科进士,也写下了<<东湖瑞莲歌>>以唱和。诗中赞喻了并蒂莲开的秀羙景色和荷花出污泥而不染的风格。他俩还把荷花比喻为清官和官场的清政廉洁。王益和梅挚的<<东湖瑞莲歌>>也成为新繁东湖的千古绝唱。

         '流水音长在,青霞意不传。独悲形解后,谁听广陵弦。'这是李德裕流放海南的回忆在川西的日曰夜夜发,出的心底呼唤。

好多好多年。

           新繁人多么希望什么时候盼来九子莲开,繁湖盛肆。让这一天真正的早曰到来,我们企盼着,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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