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宦振宏：“形质色纹”赏石理念最早的提出者及其发展历程（2）
民国时期“形质色纹”赏石理念最具影响力者为王猩酋（代表作为《雨花石子记》）和张轮远（代表作为《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民国时期的“形质色纹”就对二者展开研究和探讨。《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封面王猩酋的《雨花石子记》与张轮远的《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掀起了“形质色纹”赏石理念理论化的高潮，对其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二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需要放在一起讨论。先来分析一下“王张之争”。王猩酋和张轮远到底是谁先提出“形质色纹”的？双方拥趸很奇怪，有争议，没动静，秉持“三不”原则：不强调，不互怼，不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低烈度的争议？为何会成为一宗“悬案”？王张二人到底有哪些具体观点？为什么争议中多数人支持张轮远？民国至今百年左右，看看他们的原著，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深入了解后才发现，此事并不简单。神来之笔 长江石从现存最早的《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民国版可知，该书刊行于1948年20。因此，初步判断张轮远提出其观点在1948年。有人认为“形质色纹”首先是王猩酋提出的，出处就是其作品-《雨花石子记》，时间也在民国时期。《雨花石子记》导读中提到：“《雨花石子记》公开刊出的时间比较早，20世纪二三十年代，便在天津英租界中文版《泰晤士报》上以连载的形式刊登。1940年，南京文艺月刊《国艺》再次发表《雨花石子记》；1943年,张次溪将《雨花石子记》收入'中国史迹风土丛书’”21（该版后文简称“《雨花石子记》1943版”）王猩酋无论20世纪二三十年代，还是1940年、1943年都比张轮远1948年早。怎么还存在争议呢？ 石字 长江石《万石斋灵岩石谱》自序落款之日期为“甲子八月十二日”。22之后的《万石斋大理石谱》自序中再次“自证”：“甲子岁曾有《灵岩石谱》之辑，草草成编，语多未尽。”23二处都表明早在“甲子岁”（1924年）书稿已经完成。自序落款“甲子八月十二日”即1924年9月10日。但在自序中还称：“甲子初秋，天气新凉，夜长无事，因集平日考证所得……得十余章，名曰《灵岩石谱》”24 “初秋”为阴历七月。“甲子初秋”为1924年8月1-29日。也就是当年阴历七月完全在阳历8月中，那么完稿时间可以确定为1924年的8月。其后1924年9月10日写成自序，直到1948年才刊行。如果1924年的完成稿中已经含有“形质色纹”的观点，那么其提出时间就可以提前到1924年。然而张轮远1924年未出版的完成稿与1948年刊行版相隔24年，是否有较大变化？1924年完成稿是否提出过“形质色纹”理念？天然俏色随形砚 内蒙戈壁石笔者认为虽然1948版与1924完成稿存在修改或差异，但其“形质色纹”的核心篇章应该已经有了。因为在其《万石斋灵岩石谱》自序中提到：“至其文、色之美妙，皆出自天然”，“且优秀之品，形、质既异，文、彩亦殊，万变千奇”，“品评其文、色，详论其形、质，默究其源流”，“使好此者得识灵岩石之源流、统系之大凡，文、质、形、色之条理，及石品之优劣”。25这里如此密集地强调“形质色纹”的重要性，书中一定包括了四要素的章节，而且是重中之重，篇幅不会小。该自序也是作于1924年，说明这些四要素的研究内容就在1924年的完成稿中。另外，自序中又说：“目察心摹，笔之于篇，得十余章”。26这“十余章”是当时完成稿的章数。相对“十余章”的旧版，1948版虽然达到二十五章，但前十余章才是理论研究的重点，二十章之后是赏石实践及附抄等内容。这些增加的二十章以后的内容才是1948年版的主要变动。此外，若1924年完成稿的主体内容有大篇幅改写或调整，以张轮远如此着于细处的认真特点应该会在自序中注明。类似《红楼梦》“增删五次，批阅十载”之言。因此，笔者认为张轮远早在1924年已经提出“形质色纹”赏石理念的具体观点了，并对四要素进行了深入而系统化的研究（内容与1948版大体相同）。（王猩酋的情况较为复杂。他到底什么时候发表其“形质色纹”赏石理念的？其早期作品中包含“形质色纹”的研究成果吗？欲知详情，请看下集）宦振宏
网名“一粟斋”。上海市观赏石协会理事，上海诗词学会理事，上海博物馆志愿者（展厅讲解员）。爱好赏石及其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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