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指疑（七十二）：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

回乡偶书

贺知章

其一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其二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评析：《回乡偶书二首》写于作者晚年辞官还乡之时。第一首诗在抒发作者久客他乡的伤感的同时，也写出了久别回乡的亲切感；第二首诗抓住了家乡的变与不变的对比，流露出作者对生活变迁、岁月沧桑、物是人非的感慨与无奈之情。这两首诗语言朴实无华，感情自然逼真，充满生活情趣。《唐诗解》云：摹写久客之感，最为真切。其实不然，此诗也有说假之处。第一假，在于“少小离家”四字。少小者，年幼之谓也。而贺知章年近中年（36岁）才中状元离家，何来“少小离家”一说？第二假，在于“门前镜湖”四字。镜湖虽有八百里之阔，贺知章故里却在萧山思家桥，离镜湖约有百里之遥，何来“门前镜湖”一说？除二假之外，还有一硬伤：“乡音无改鬓毛衰（cuī）”之“衰”字出韵，十灰韵中夹一四支韵，很是别扭，可能是“哀”字所误传，但“哀”字不及“衰”字之意顺，想必后来者将错就错至今。黛玉曾道：“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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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章（约659年—约744年）字季真，晚年自号“四明狂客”，越州永兴（今浙江杭州萧山）人。唐代诗人、书法家。唐武后证圣元年中进士、状元，初授国子四门博士，后历任太常少卿、工部侍郎、秘书监等职。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诗文以绝句见长，著名的《咏柳》《回乡偶书》两首脍炙人口，千古传诵。《全唐诗》录其诗19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