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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清华【三国研究】张鲁为什么对马超出尔反尔

 

    马超投奔张鲁,张鲁当时十分高兴,他不但封马超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都讲祭酒”官位,而且还当众宣布,准备“欲妻之以女”,招马超为女婿。但是,没隔多久,张鲁不但不兑现自己嫁女的诺言,而且对马超回避不理,再也“不足与计事”,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张鲁的“五斗米”道集团是政教合一性质的宗教集团,他们不讲个人的政治和背景,只讲仁爱和慈善,所以,凡是失意和难以生存的,只要来投,良莠不分,一概接纳,根据实际需要给予安排。正因为如此,张鲁手下不乏曹操、韩遂和韦康旧部,他们都是马超的仇人,肯定与马超有过节,加之当时马超的威名和能力世人皆知,妒忌之人也不在少数,他们经常在张鲁面前进谗言说马超坏话的不乏其人,张鲁听多了,也没了主见,自然对马超不再信任。因此,张鲁不但不想再招马超为女婿,而且还将其凉拌,不再理睬,陌同路人,将其孤立,其他人也不敢擅自接触马超,马超整天过着寄人篱下的孤独生活。在不得已的前提下,马超向张鲁借兵,想去收复西凉,报曹操灭族之仇,同时也为自己开辟新的出路。张鲁碍于面情,不得已勉强借给马超几千老弱残兵,同时又派马超的对手同去监军,以此打发马超离开汉中。无可奈何,马超只好率领五千老弱残兵进兵西凉,结果兵败被困,进退维谷。张鲁的弟弟张卫和大将杨昂本来对马超来投奔就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马超的威名和能力阻碍了他们的前途和发展,所以深恨马超又不可言表,这时候,他们又乘机断了马超回汉中的归路,使马超无路可走。无可奈何下,马超被迫在羌人中避难数日,因为他母亲是羌人,马超父子在西凉时,就“很得羌胡之心”。

    就在马超举步维艰之时,他听说刘备正在攻打成都,于是写密信请降。因为,他父亲马腾生前曾和刘备同朝为官,而且关系密切,曾经共同接受过汉献帝刘协的“衣带诏”一起伐曹,在反对曹操的思想和行为方面,他们是一致的,是可信的。除此之外,刘备是汉室皇叔,仁爱厚道,礼贤下士,爱人才如命,这是有口皆碑的,所以马超想,作叔父的刘备在侄儿落难时自然会相救,也算是“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因此,马超才密信请降。 

    刘备这时候正在攻打成都的益州牧刘璋,屡攻不下,见信后,十分欣喜,他知道马超的威名,更爱马超的武功,想起和马腾的交情,于是立即派遣建宁郡(治所味县,今云南省曲靖市)督邮(郡太守属官,负责督察该郡属县,考核官吏,管理地方豪强)李恢迎接马超入蜀,让马超协助他攻取成都。马超不得已杀了张鲁派遣的监军杨柏,于建安十九年(214年)入蜀投奔刘备,并为刘备作前驱,进入成都,迫使益州牧刘璋出降,为刘备取益州立下了汗马功劳。为此,刘备称赞马超是“信著北土,威武并照”,深爱马超。诸葛亮也评价马超是:“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杰。”刘备平定西蜀以后,自领益州牧,封马超为“平西将军”(职掌征战讨伐,在“四征”、“四镇”、“四安”将军之后,三品)。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派遣老黄忠在汉中定军山杀了曹操大将夏侯渊后,在定军山下“设坛场,称汉中王”时,他拜马“超为左将军,假节”,和关羽、张飞齐名。左将军,在车骑将军之后,四将军之首,三品。假节,是帝王赐予臣下的符节,以加重将帅权利(见《三国志·蜀书·马超传》)。

    章武元年(221年),刘备在成都称帝,又“进马超为骠骑将军,领凉州牧,封斄乡侯”,令其镇守阳平关,确保汉中安全。骠骑将军位次丞相,二品,统中央常备军,掌握征战讨伐,相当于今天的国防部长。斄乡,汉代马超家乡扶风郡县名,今陕西省兴平市。由此可见,刘备是十分信任马超的。但是,就在马超镇守汉中阳平关后的第二年,即章武二年( 222年),马超就病逝在阳平关,终年47岁,就地安葬在今勉县继光村的108国道旁。章武三年(223年),先主刘备在白帝城驾崩,后主刘禅继位后,追谥马超为“威侯”,马超的儿子继承了他“斄乡侯”的爵位,马超的女儿,“嫁给了安平王(刘备的第三子)刘理为妃。”后来,马岱 “官至平北将军,封陈仓侯”。建兴五年(227年),诸葛亮北伐来到汉中,曾携带马超的从弟马岱,令其挂孝,和文武百官拜祭马超墓,“亮亲旨墓至祭”,以激励三军将士。现在的马超墓、祠,是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更是全国独有的马超墓祠(见《沔县新志》、《勉县军事志》、《汉中地区志》)。

    除勉县的马超墓、祠之外,在成都市新都县城南二里的桂林乡马超村,还有一座荒废的马超墓,这是因为,214年,马超投奔刘备后,帮助刘备取成都,立下汗马功劳,当时,马超率领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后人为了纪念马超,在此修建了“衣冠冢”类型的马超墓,墓高四米,周长五十米,墓前有马超祠,明代还颇具规模,晚清还进行过修葺,以后均遭破坏,现在仅存荒冢一座,残碑两通,是新都县1985年公布的文物保护单位(见沈伯俊《三国漫话》,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

                       

 注:本文已经在2013年7月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郭清华专著《三国风云定军山》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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