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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清华 【三国研究】出祁山首次北伐


     建兴六年(228年)春正月,诸葛亮准备正式开始北伐曹魏。他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战术,先“令镇东将军赵云、中监军邓芝为疑兵”,占据褒斜道内的“箕谷”要隘,给魏军造成蜀军要进攻郿县的态势,以便吸引曹魏主力,魏国果然派遣大将军曹真急忙带兵前往抵挡。这时候,诸葛亮自己却亲率大军主力深入魏军腹地的陇右防线,直接出攻祁山(甘肃礼县东北约50里的祁山堡一带),开始了第一次北伐曹魏。

    由于魏国事先没有想到诸葛亮会兵出祁山,所以,这里根本没有防备。结果,导致陇右的南安、天水和安定三郡无力抵抗,太守带头率部弃城向东逃窜,魏国的天水关守将姜维、梁绪、尹赏、上官子修等也投降了诸葛亮。

    当时,唯有雍州刺史郭淮急速率部救援祁山,他来到祁山一看,蜀军势如破竹,魏军闻风丧胆,兵败如山倒,大势所趋,他认为此时不可与蜀军针锋相对,也不得不退往上邽(今甘肃省天水市盐官镇),固守待援。顷刻间,曹魏陇右的五个郡(陇西、南安、天水、广魏和安定)中的“南安(今甘肃省陇西东北地区)、天水(今天水市西南80里天水乡,又名小天水)、安定(今甘肃省平凉市以北、宁夏泾源、固原一带)三郡皆判魏应亮”,三郡都投降了诸葛亮,仅有广魏郡(辖4县,治所在今天甘肃省清水县)和陇西郡(辖10县,治所在今天的甘肃省临洮县)拒不投降,所以,魏国“朝野恐惧,关中响震”。诸葛亮又“抜冀城(今甘肃省甘谷县),义收姜维”,声势十分浩大。为此,魏明帝曹睿十分震惊,亲自坐镇长安督战,他命左将军张郃率步骑五万,立即赶赴陇右,西征诸葛亮的北伐军,前往祁山增援。

    为了有效地阻止魏军增援,诸葛亮准备派遣一支军队驻守街亭(今甘肃省秦安县北90里的陇城镇),作为侧翼,阻挡魏军,以便配合主力军攻打祁山,众将纷纷争相前往。此时,参军马谡也积极请命,诸葛亮十分高兴。尽管大家都认为马谡虽然熟读兵法,但是根本没有实际经验,不能够担当责任率部拒敌。可是诸葛亮力排众议,还是命参军马谡为主将,王平为副将,领兵二万去守街亭,以拒魏军救援祁山。为了防备雍州刺史郭淮从临渭出击而配合张郃的进攻,诸葛亮同时又命令高翔将军率领一支军队屯驻在临渭以北、街亭以东的“列柳城”,作为策应,相互配合。

马谡是何人?诸葛亮为何这样信任他?坚持要派他去守街亭?

 

    马谡(190—228年),字幼常,襄阳宜城(今湖北宜城南)人,蜀汉侍中马良(187—222年)之弟。当初,马谡以荆州从事跟随刘备取蜀入川,曾任绵竹、成都令、越嶲太守。诸葛亮任蜀汉丞相后,用马谡为参军(军事参谋)。马谡这人“才器过人”,好谈论军计。特别是,诸葛亮在建兴三年(225年)南征雍闿、孟获少数民族叛军时,他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建议诸葛亮采取孙子兵法中的“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的策略,十分奏效,所以,诸葛亮对他倍加器重,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而不知疲倦。当时,被称为蜀汉“四英”(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之一的蒋琬也称赞马谡为“智计之士”。

    但是,刘备在临终前曾叮嘱诸葛亮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君其察之”(见《三国志·蜀书·马良传》附“马谡传”)。看来,刘备当年早就看出马谡只是个善于纸上谈兵的文化人,往往夸夸其谈,言过其实,根本不切合实际,他更没有带兵上阵的经验。

     然而,诸葛亮十分自信他对马谡的看法是正确的,因此,他并未听取刘备的忠告,更不听众将的劝谏。尽管当初魏延、吴懿等皆认为马谡没有实战经验,只能作先锋,不能够作为主将,而诸葛亮偏偏固执己见非要让马谡作为主将统军前往,令王平、高翔为副将,协助马谡守街亭,阻止魏军支援祁山。结果,由于马谡畏惧曹魏将军张郃而慌了手脚,不战自乱,最终“弃军逃跑”,导致街亭惨败,首次北伐失利。

 

      注:本文已经在2013年7月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郭清华《三国风云定军山》专著刊发


                     



                  街亭概况  文/郭清华

 

     马谡失街亭的故事妇孺皆知,但是,街亭到底在哪里?就未必知道。

      1984年,通过笔者徒步实地考察诸葛亮的北伐路线、遗迹而知,街亭遗址,确实在今甘肃省秦安县西北九十里的陇城镇。据《汉书·地理志》载:西汉初期,就在今秦安县设置了“街泉县”和“略阳县”,街泉县治汉民,略阳县治氐羌,而当时的“街泉县”治就在今天陇城镇。

      又据《秦安县志》云:街泉县“因街中有泉水而名,东汉末年,街泉县被降县为亭,称街泉亭”,简称“街亭”。当年街中的泉,已经被修成了水井,供后来的居民代代食用,现场证实,至今“街泉井”依然是当地居民的唯一食用水井。

       在陇城镇的街北,有马谡当年的驻兵山。因此,《太平环宇记》以及《秦州志》等史料,皆称这里是 “马谡舍水上山被张郃围困,即指此山”,这里是当年“马谡驻兵败绩”的故址。

       街亭,又是汉代关中经今陇县城通往陇右天水一带的必由之路,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和唐代的丝绸之路就是从这里北上河西走廊的,解放前,骆驼驮盐运货都走此路。解放后,兰(州)、新(疆)铁路线和宝(鸡)、天(水)公路线通车后,这里才被冷落,但是,在古代,这里是著名的军事重镇。

         在陇城镇清水河北岸的蔡和村土原上,分布有六个高约5——6米,直径约12—15米的高大土垒,当地群众称为“诸葛面谷堆”,而且有寓意深刻的传说故事。(图版16:甘肃省秦安县陇镇的诸葛面谷堆)

       据当地传说,228年春,诸葛亮第一次“出祁山”北伐曹魏时,曾经令马谡驻守街亭。蜀军按照诸葛亮的计谋,在这里堆了几个大土垒,上面撒上石灰,盖上稻草或席子,伪装成粮垛,在当时蜀汉军“粮草不济”的情况下,以此证明自己粮草丰足,借以安定军心,以便全力扼守街亭而拒魏。尽管后来马谡失了街亭,但这些当年的土垒佳话依然被世代传颂,称之为“诸葛面谷堆”。

      对上述土垒,笔者曾一一进行过现场调查和考古分析,证明这些大土垒全是人工夯筑所为,夯层十分明显,切杂有汉代甚至以前的碎陶片等文化遗物。1974—1975年农田基建时期,当地老百姓将不少大土包挖掉,以平整土地,曾经发现了用朱砂写字的汉砖等相关文物。因此,这些大土垒很可能都是汉代墓冢,被诸葛亮的北伐军利用,亦有可能是诸葛亮当时有意安排人工所为的军事设施。

       至于“诸葛面谷堆”之说,从未见到过相关方志和史料记载,但是,它们的存在,始终记载和传颂着诸葛亮北伐业绩与军事谋略,诉说着诸葛亮的智慧。

       除此之外,在秦安县王甫乡,1971年出土有三国铁锅。在秦安县文化馆,笔者还认真看过他们的藏品文物,有历年在陇城镇一带出土的三国箭镞和铜弩机文物。其中,1965年在距离陇城镇十里的蔡和村出土了一个刻有“蜀”字的铜弩机,很可能就是街亭之战的遗物,现藏甘肃省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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