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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纵横陇右(2)

  第四,马超利用父亲马腾在凉州经营多年的有利条件,进一步巩固并加强了自己在凉 州各地官吏、民众中的影响力。《三国志·马超传》中说的“超果率诸戎以击陇上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与《三国志·杨阜传》中的“超率诸戎渠帅以击陇上郡 县,陇上郡县皆应之”都反映了马超在凉州各郡的影响力。

  第五,马超还利用挟持一些凉州名士等手段,壮大自己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三国 志·王朗传》注引《魏略》中提到,“贾洪字叔业,京兆新丰人也。好学有才,而特精于春秋左传。建安初,仕郡,举计掾,应州辟。时州中自参军事以下百余人, 唯洪与冯翊严苞(交)通才学最高。洪历守三县令,所在辄开除厩舍,亲授诸生。后马超反,超劫洪,将诣华阴,使作露布。洪不获已。”

  第 六,马超还利用了马腾与益州刘焉割据势力早年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寻求外援支持,巩固自己在凉州的割据地位。《三国志·许靖传》注引《益州耆旧传》中王商提 到的“初,韩遂与马腾作乱关中,数与璋父焉交通信,至腾子超复与璋相闻,有连蜀之意”,就说明了马超集团与刘璋集团是有一定联系的;另外,马超还与盘踞汉 中的张鲁集团也建立了较为密切的合作关系。《三国志·杨阜传》中“超尽兼陇右之众,而张鲁又遣大将杨昂以助之,凡万余人,攻城”,证明马超与张鲁的关系基 本上属于一种军事联盟。

  总之,经过之前马腾经营的数十年时间,加上马超的两三年努力,马超军事集团已经超过韩遂集团,成为凉州割据势 力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他的声望和影响力,都是韩遂、马腾都无法达到的。诸葛亮在给关羽的私人信件中提到的“孟起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 杰”,实非妄言。

  多族军队

  说到马超军事集团的人员结构,就不得不回过头来提提马超的父亲马腾。前文提到,马腾生 长于凉州,发迹于凉州,其军事力量的发展自然与凉州有莫大的关联。首先,作为征讨凉州少数民族的政府军,马腾的军队中就有大量的汉族士兵。马腾“署为军从 事,典领部众。讨贼有功,拜军司马”之时,这支部队就发挥过很大的作用。

  马腾本身就有一半的羌族血统,对于他招募少数民族加入自己的 力量也带来了很大的方便。《三国志·马超传》中说:“杨阜说曹公曰:‘超有信、布之勇,甚得羌、胡心。’”马超能够在羌、胡等少数民族之中具有很高的威 望,同马腾关系密切。此外,马腾曾经和韩遂合作数年,同湟中义从、八种西羌都应该有所联系。因此,在马腾的军事力量中,少数民族的军队所占的比例也是非常 大的。前引《三国志·郑浑传》注引张璠《汉纪》中说:“且天下之权勇,今见在者不过并、凉、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皆百姓素所畏服。”不仅如此, 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载,按照羌人的习俗,“以战死为吉利,以病终为不祥”,其强悍的战斗力可见一斑。可见,马腾的军事力量中有这样的劲旅,是他在凉州 能够常年割据依仗的主要力量。这样一支精锐的力量对于马腾的继承人马超而言,不啻是一笔巨大的政治、军事财富。

  另据《三国志·乌丸鲜卑东夷传》注引《魏略·西戎传》记载:“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自汉开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种人,分窜山谷间……近去建安中,兴国氏王阿贵、白项氐王千万各有部落万余,至十六年,从马超为乱。”这又证明在马超军事集团中,尚有氐族的参与。

   从《三国志·钟繇传》“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各拥强兵相与争。太祖方有事山东,以关右为忧”及《三国志·荀彧传》中“关中将帅以十数,莫能相一,唯 韩遂、马超最强”所言,马腾依靠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多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成为了凉州首屈一指的割据势力。另外,在后文提到的曹操与马超集团对垒之时,曹 操及其手下就曾多次提到马超的军队“关西兵强悍”、“关西兵强,习长矛,非精选前锋,则不可以当也”等等记载都说明,马超在对其父马腾军事力量的继承和发 展上,都花了很大的气力。

  马超军事集团的主要将领,在史籍中的记载很少,已知的大抵只有庞德。

  庞德“少为郡吏州 从事。初平中,从马腾击反羌叛氐。数有功,稍迁至校尉”(见《三国志·庞德传》)。南安原属凉州汉阳郡,灵帝中平五年设郡。庞德“少为郡吏州从事”,证明 其身份应当属于当地豪族。庞德为马腾势力的发展立下过很多战功,《三国志·庞德传》中说:“每战,(庞德)常陷陈卻敌,勇冠腾军。”是马氏亲属之外最为重 要的将领。马超继承马腾的军事力量之后,庞德便成为其身边最为得力的将领。

  背父叛君

  在关于马超的诸多评价中,有 一条是出现最多的:不顾自己的父亲马腾而发动叛乱,结果导致父亲马腾、兄弟子马休、马铁等宗族二百余口被曹操诛杀。《三国志·杨阜传》中杨阜说马超“马超 背父叛君”;同传中姜叙的母亲骂他“背父之逆子”;《三国志·杨戏传》中杨戏说他“乖道反德”;后世孙盛更是以“马超背父,其为酷忍如此之极也”来斥责马 超的行径。可见马超的这个名声流传得非常广泛,其危害性甚至影响到了马超与其他割据势力的相互关系。马超向刘璋示好之时,刘璋手下的谋士王商就对刘璋说 过:“超勇而不仁,见得不思义,不可以为唇齿”(见《三国志·许靖传》注引《益州耆旧传》);而当马超投奔张鲁之后,张鲁曾经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马超以换 取马超对自己的忠心,而张鲁的手下也对张鲁说除了“有人若此不爱其亲,焉能爱人?”之类的话(见《三国志·马超传》注引《典略》),这也导致了马超的不被 重用及最后的背叛。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马超的“背父叛君”不仅确实是历史的真实,而且流传甚广,对马超而言影响极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样的评价的 由来又是如何的呢?

  事情还要从曹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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