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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中国非遗系列2:僰(bó )人悬棺

“僰(bó)人”又称“濮(pú)人”,是先秦时期中原华夏诸族对其西南诸族的统称,即今云贵高原及川渝南部地区诸民族。僰人是在中国生存了两千多年的一个古老的民族,古代被称为葛僚、僚、仡佬,明代被称为都掌蛮。公元前14世纪左右,僰人定居在四川的东南部,后建立了古僰国。古僰国地域宽广,处于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的交汇地区,谷深山险。

据传僰人身材矮小,在先秦时常被作为奴隶所掠卖,被迫从事繁重的劳动。在古民族中,僰人擅长工艺品制作,精通商品经济,僰人的竹工艺品甚至流传到了西藏和南亚印度地区。汉代建“僰道”来加强对这一地区的控制,打通南亚的贸易大道。

《珙县志》(旧志)上说:“珙本古西南夷服地,秦灭开明氏,僰人居此,号曰僰国。”早在唐代,对僰人的不公平待遇就激起人的不断反抗。北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僰人在首领卜漏的带领下,在僰王山上筑城堞、修寨门,聚众造反,揭竿起义,但被宋军用“火猴战”打败,僰王被宋军擒获后招安。僰人兵败僰王山后,在400多年的时间里偃旗息鼓,直到明朝万历元年(公元1573年),再次在兴文、珙县两地造反,明王朝派四川总兵刘显、刘挺父子率领十四万官军大举围剿,最终在兴文县九丝城将僰人彻底剿灭。自明代从14世纪末到16世纪后期,不到200年间,朝廷12次对僰人进行残酷的伐戮。最后一次是在1573年9月9日,僰人每年一度的赛神节,明官兵对其斩尽杀绝式的偷袭围剿,使僰人从此销声匿迹,神秘地消失。

悬棺葬是一种奇特的葬俗,在中国古代南方一些民族中,行此葬式者居多,利用人迹罕至的悬崖绝壁放置棺木,如悬在半空,统称为悬棺。其悬置方式大体可分为四种:在岩壁凹人处凿孔嵌木桩,架棺于上,名“岩桩式”;利用天然岩穴将棺木半藏或全置于穴内;利用天然岩缝架木梁,沿隙置棺于木梁上;在岩壁开凿棺穴,置棺于穴内并封口。后三种类型多见,唯有“岩桩式”悬棺奇特罕见,被称为千古之谜。

悬棺葬在中国分布较广,但现存最多、最集中的地方,是四川珙县的麻塘坝和苏麻湾两处,悬岩峭壁上存放有两百多具棺木,多数属于“岩桩式”类型,当地俗称“挂岩子”。悬棺离地面高度一般在25-50米,高的可达百米,真是罕见的“空中墓地”。

麻塘坝和苏麻湾是僰人悬棺最集中的地方,仅在纵深4km长的麻塘坝悬崖绝壁上,现存上万个棺桩棺孔;数百具悬棺,是世界上悬棺分布最集中,保存最完好,数量最多的地区,被誉为“天然悬棺葬的博物馆”。其悠久的历史,神奇的传说,神秘的文化,独特的葬式,耐人寻味,千古难解。同时,随棺而作的数百幅岩画,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形象地再现了僰人时代的自然环境、社会生产、民风民俗、宗教信仰。右有石船。形如斧砍的石灰岩绝壁上,分布了二十四具悬棺、六十二幅岩画。岩画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牵马放牧,垂钩钓鱼、舞蹈、球戏、踢键娱乐。虽然构图简练,线条粗犷,却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民族风格。而最远,最高的当数老鹰岩;14具悬棺悬置在110余米的峭壁上,为悬棺精华。而苏麻湾山势巍峨;奇岩峥嵘,河水澄澈清莹,山光水色相映成趣,优美迷人,在距水面50余米的悬崖峭壁上重重叠叠的放有50具悬棺,并留有大量桩孔,给人以奇异神秘的感受。

僰人岩画

棺内有明代制作的生活殉葬物品,置悬棺的岩壁上有红色彩绘壁画,内容丰富,线条粗犷,构图简练,形象逼真,具有浓郁的民族艺术风格。这些崖葬墓群的棺葬时间约在宋至明代,距今已有数百年的时间,因是僰人遗迹,称“僰人悬棺”。

元代李京撰写的《云南志略》云:行悬棺葬者,挂得愈高愈吉,以先坠者为吉。这应是僰人行悬棺葬的原因。崔陈多年从事僰文化研究。他说,悬棺置放的方法,学术界存在三种说法,一是垒土造山说,二是栈道说,三是垂吊说。第一种方法,工程量十分浩大,距地面几十米乃至上百米,这在经济文化相对落后、人口稀少的古代西南地区是不可能的;第二种说法,经过多年考证,在现场没有发现过联桩铺道的桩孔,因此可以排除。唯一可行的应是垂吊法。此次维修,在岩壁上发现绳索勒放的印痕,“从山顶放绳索将棺木吊放置崖壁”的说法得到印证。由此,悬棺之谜可以揭开。僰人消失的原因是,明朝末年,由于明军对川滇少数民族的残酷镇压,人口相对较少的都掌蛮和僰人遭到大量屠杀,僰人为了避祸,便纷纷迁徙他乡,隐姓埋名,最终便消失了

20世纪末,在距离珙县不远的地方,人们发现了明王朝树立的平蛮碑,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大意还可以勉强辨认,这是明王朝为了夸耀自己消灭僰人所立的丰碑。

面对僰人留下的千古之谜,中国的古建筑学专家和诗人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探讨悬棺是用什么方法放置到悬崖木桩上的?这种葬俗的民族文化内涵是什么?众人各抒己见,有的认为是从山顶用绳索悬吊下来的,有的认为是采用联桩铺道的方法上去的,放好棺木后再撤去栈道,有的还认为是搭云梯送上去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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